第15章 第15章
送走淮川后,季之泽返回屋中,桌角一本奇奇怪怪的书引起了他的注意,凑近打量,书上赫然写着《三清禁法》。
此书为何会在此?书中记载了炼走尸,控尸的咒法。一个平凡百姓家中怎会藏有这种书?来不及多想,季之泽用一本诗集将其换下,藏于衣袖中。
神情复杂地望向母女二人,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萧尘烬转目,冷眼瞥见季之泽鬼鬼祟祟站在桌前,愤愤之余拽着季之泽的手走出屋内。
“嘶,萧二公子,你轻点,我手腕要碎了!”
任煊眼睁睁见季之泽被拽出门,正纳闷这两人之间又发生什么事了,回头却看见床帐上一个奇异的花纹。
屋外
萧尘烬一脸不满,道:“你在做什么?”
季之泽用力地揉搓手腕,眼珠一转,道:“哟,萧二公子居然这么关注我的一举一动,真没看出来啊,我好受宠若惊呐,不过,最近我换新口味了,像萧二公子这种的,要等一等了。”
萧尘烬厌恶地后退半步,道:“……不知廉耻。”
任煊走出屋内,表情严肃道:“两位,我不是很想打扰你们,但是有个东西你们必须要过来看一。”
三人再次来到妇人床前,奇怪的花纹还有符文遍布整个床玮。
萧尘烬道:“献祭咒?”
任煊点头,道:“方才我观察过一路上的人家,沿途都有这种花纹。”
季之泽一惊,道:“意思是,这个小镇已经被幕后指使当成牺牲品了吗?”
任煊叹了口气,道:“如果不出意外,阵法已经开启了,这是章氏的地盘,我们无权插手,必须早点办完事,离开这个镇子。其他的事情等我们离开再说。”
季之泽道:“事不宜迟,我们出发。”
几人预离,卞瑾从后院出来,在衣裙上擦擦手道:“恩公,留下吃个饭再走吧。”
季之泽道:“小妹妹,哥哥们有要事,得去半月山一趟,就不吃饭了。”
卞瑾眼前一亮::“半月山?我也要去,恩公,不如我带你们去吧!”
任煊道:“那就麻烦小妹妹啦。”
萧尘烬半合上眼,满脑子想着,自己何时又加入季之泽的队伍了。等回过神,已经跟着三人踏上半月山之程。
季之泽感觉后背一阵毛骨悚然,向后一看,萧尘烬一脸怒意,宛若怨妇一般跟在身后,打了一个寒颤,道:“任煊,我们跟小妹妹顺路吗,还有为什么要带上他啊?”
任煊道:“卞瑾家中除了中药味还有一种熟悉的淡淡的清香,在这个地形平常人家能喝的到的,最容易寻找的。只有淡竹叶符合以上条件。淡竹叶生长在阴暗的地方,正符合太清培婴芝的生长环境,所以,我断定,两者相距不远。”
季之泽道:“没想到你还挺聪明嘛!”
任煊得意地摆摆手:“不要迷恋哥,哥之前就是按照这个写的。”
季之泽一拳打过去,道:“去你的!差点就忘了你是这书作者了。”
任煊一闪,道:“还好我躲的快,你太粗鲁了。之所以带上萧公子,还不是因为我加上你可能打不过那些东西。”
“哪些东西?”
任煊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行了,不说这么多了,我们到了。”
一个类似巨型蛇头的洞口映入眼帘。在洞口处生长着成片的淡竹叶,卞瑾放下小背篓,开始采摘。
季之泽后退半步道:“你,你认真的吗?”
任煊走到季之泽身后,伸手推了推,道:“这里面,我去不了,但是你和萧尘烬可以进去。”
“怎么你还进不去?”季之泽笑着拽着任煊就准备进去,可走到一半背后的力突然加重。季之泽生气地转过身,一面空气墙将任煊阻隔在外。
任煊伸手确认面前的确有一堵无形的墙,随后露出一副老母亲送子女的表情,挥挥手,道:“快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季之泽咽了咽口水,探出头,不信邪地拉住萧尘烬,果然,他也是可以穿过这面空气墙的。
萧尘烬先是一愣随后不自在地挣脱开,道:“放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季之泽道:“行行行,萧二公子,你看里面这么黑,我又不确定有什么危险,不如你陪我吧,好不好?”
萧尘烬眼眸冷冷注视着季之泽,提剑走进洞口。
“我就知道,萧二公子你最好了。”季之泽牵着萧尘烬衣袖,乖乖跟在身后。对于季之泽这种举动,萧尘烬一甩手将衣袖脱离“魔爪”。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水滴落到地面的声音,墙壁上湿漉漉的,时不时有风吹过的声音。
[系统:您收到来自管理者任煊的一条消息,是否查看?]
[任煊:诶,季之泽,你带三株出来,后面剧情可能会用到。]
[季之泽:你当人家量产啊?万一都没有这么多怎么办?]
[任煊:哎呀,肯定有的,就这样昂,我等你好消息,拜拜。]
聊天界面被强行退出,季之泽无语地继续朝深处走。越往里走四周越狭小,直到后面需要弯下腰才能通过。
一丝光亮划破黑暗,季之泽和萧尘烬到达山洞内部,洞内一片水潭,在水潭中央生长着几株散发淡紫色幽光的太清培婴芝。
季之泽道:“找到了!”
突然,水中涌起一股水流,在空中形成一道人影:“愚蠢的人类,要想取得太清培婴芝,先打赢我。”
水灵幻化成女子的模样,以水为刃,朝两人发起攻击。
季之泽拔出绝云,一边躲闪一边喊到:“萧尘烬,小心点,你要是死了,我会很想你的。”
萧尘烬冷哼一声,拔出问尘迎击,两人的身影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水灵始终漂浮在水潭上,不曾挪动一分。
季之泽疾步闪到水灵身前,一剑劈下,剑锋直直穿过水灵,不消片刻便恢复如初。一缕极速的水流穿过他的左肩,鲜少的血液沾到水灵身上。
季之泽只感觉一阵晕眩,转而跌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中。萧尘烬抱着季之泽与水灵拉开了距离。
“啊!”水灵捂着被血液沾到的地方尖叫,季之泽被水灵的举动吓到,下一秒对萧尘烬道:“快,萧尘烬,解决她!”
说罢,一手握住问尘,使劲一滑,血液染红了剑身。
萧尘烬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跃至其后,剑锋一扫,水灵还来不及呜咽便化为水流,隐入谭中。
水灵散去,萧尘烬行至季之泽身前,伸手预解其衣。
季之泽见萧尘烬一脸担忧,不由得起了坏心思:“诶,萧二公子难道这么耐不住寂寞嘛,虽说是荒郊野岭,可任煊那小子还在洞口呢,人家羞羞~”
果然,萧尘烬脸色阴沉,手顿在半空。
忽然,水灵再次现身,从巨大的水球中走出,开口道:“……你怎么又来了?赶快的,拿上这些东西早点滚。”
季之泽听的一脸懵:“又?大姐你贵姓呐?”
水灵气急败坏,甚至还带着哭腔道:“十几年前你莫名其妙跑过来打我一顿就算了,十几年后你又来打我,呜呜呜。”
季之泽指着自己确定道:“你说的是我吗?”
水灵一看,哭的更伤心了:“哇啊啊,就是你,你每次都打的我好疼。我不想看见你,你拿着这些,快点离开这里。”
水灵将三株太清培婴芝推到季之泽手边,哭着退回水潭中。
季之泽道:“东西到手了,我们走吧。”
一起身,肩上的疼痛感让季之泽一阵踉跄,萧尘烬见状,褪下季之泽受伤的半边肩膀,妖冶的花藤又增长了一分。
季之泽看不清萧尘烬眼中的神色,还打趣道:“怎么?萧二公子难道是没有看过男人的肩膀,都看呆了,我知道我香肩外露很诱人,但是你可不要起邪念啊,人家现在可不太适合做其他的事。”
萧尘烬冷眼一扫,撕下自己的衣带,简单包扎一下,道:“先出去。”
此地的确不宜久留,光是多带一秒都感觉要得风湿了,季之泽收起太清培婴芝,穿好衣裳朝出口走去。
出洞口的路程比来时更轻松,没过多久,便看见任煊在门口来回踱步,卞瑾装着慢慢一背篓的淡竹叶,坐在地上双手撑头。
季之泽道:“我们出来了。”
任煊见面色略带苍白,还没开口,两人脑海中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
[系统:警告危险来源逼近,请宿主尽快立刻当前位置]
任煊惊慌地望着上山的小路道:“完了,已经开始了。”
一个垂头丧气地人缓缓走来,一头青丝杂乱无章地垂下,嘴中不断呜咽:“卞瑾啊,过来二叔这里,二叔好想你啊。”
卞瑾歪头道:“二叔?二叔可以下床了吗?”说着就准备靠近男人。任煊一手拦住卞瑾,道:“她已经不是你亲人了。”
“瑾儿啊,瑾儿,二叔好饿,不如你让二叔吃了你吧!”男人步步逼近,赤目长甲,发疯似的朝几人扑来。萧尘烬飞身挡在二人身前,手中扔出一张符咒,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妖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许是爆炸声引起其他妖人的注意,更多的妖人嘴里呜咽着冲来,似水不断涌来。
!
“走!”萧尘烬朝身后三人大喊道。
任煊抱起被吓坏的卞瑾,右手放在唇边一吹,一只白鹤降落到身旁,见两人坐好,振翅高飞。
季之泽拔出绝云,与萧尘烬并肩作战,妖人源源不断地冲上前,又被一一击倒,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将四周妖兽也吸引至此。
季之泽道:“这妖人加妖兽的阵容没完没了了,这样拖下去体力迟早被耗光。”
此时,季之泽想起在卞瑾家发现的禁法,拿出孤云笛,吹奏起禁曲《招魂》。倒地的妖人双眼泛白,纷纷起身,扑向赶来的妖人。
萧尘烬第一次瞧见此景,诧异之余转目,季之泽身旁怨气横生,眼眸泛着淡红色幽光,双目紧盯妖人。
倒下的妖人越多,被唤醒的走尸越多,季之泽脑海中的杀意席卷而来,有一开始的害怕,担忧,慢慢转变为兴奋。
[系统:警告,系统即将崩溃请宿主立刻停止当前行为,系统即将崩溃……]
“够了!”萧尘烬一把握住季之泽手腕,手腕上的疼痛让他从兴奋的状态恢复。
“噗——”
季之泽一口鲜血喷出,身体无力地倒下,被控制的走尸顿时停下脚步,迷茫地四处张望,萧尘烬一手季之泽扶起,一手紧握问尘,随时准备与妖人搏斗。
一头妖兽逼近二人,还未接近之际,一支箭刺穿妖兽的头骨,紧接着,箭雨纷纷而至一行人从山下赶来,萧尘烬定睛一看,正是叔父与庄宗主及其带领的弟子。
“仲父,庄宗主”
萧秉寒仔细一瞧,果真是自家弟子,再瞧见萧二烬怀中的季之泽,眉头一皱,道:“尘烬,你为何会在此?”
萧尘烬道:“弟子……”
萧秉寒道:“算了孩子,看这位公子伤的倒是挺重,还是快快治疗为好。”
萧尘烬扶着季之泽准备下山,经过庄宗主贺萧秉寒时,一缕微弱的怨气被两人察觉。庄宗主笑而不语,满含深意的望着昏迷的人儿。
萧秉寒侧身,惋惜道:“回去后,自己知道该怎么做吧?”
萧尘烬点头道:“弟子知晓。”
沁偏天
季之泽缓缓睁眼,已经回到沁偏天,而自己正跪在祠堂内,身后两名萧家弟子抓住自己手臂。
淮陽和任煊一早便在祠堂门口张望,起初还担心季之泽,直到看见季之泽醒过来。
季之泽慌忙挣扎:“喂,你们这是干嘛?又要打?你们之前不就打过两次了嘛,这次我都没犯事!”
祠堂这个地方他最为熟悉,之前每每犯禁都是打手心,但是今天,居然还要人按着了,这分明就是犯大过的啊!
萧栾道:“早退,旷课,修炼邪门歪道,你说说,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季之泽笑道:“我想想,可能还真有,比如小老头你这胡子我就没剃过。”
任煊在一旁不仅点赞道:“这个时候还有胆量开这种玩笑,是个狠人。”
淮陽见怪不怪道:“呵,就算这天塌下来,他都有这胆量开玩笑,习惯就好。”
萧栾怒不可揭,道:“你——来人,上家法。”两旁的弟子面面相觑,但还是请上了家法。
季之泽早有耳闻,萧家家法的威力,见萧尘烬还笔直地站在一旁,道:“我不服!我还不是看你那宝贝弟子撑不住才用的从前便听闻萧家刚正不阿,大公无私,论早退,旷课,怕不只是我一人吧,怎么?你这是要偏袒你的宝贝弟子了?”
季之泽本以为萧栾这老头对自己宝贝弟子会多照顾半分,哪成想萧栾竟玩真的。
萧尘烬将衣袖一甩,“扑通”一声跪下,道:“弟子……甘愿受罚。”
季之泽急了,道:“喂不是吧,来真的啊!”
左右两边各一名弟子执鞭,一时间,祠堂内满是季之泽的惨叫声。
(此处省略一长段凄惨的行罚过程)
领罚结束后,淮陽背着季之泽回到宿舍,一路上季之泽长吁短叹,任煊道:“季公子真是好胆量。”
季之泽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嘶,哎哟,疼疼疼,淮陽你走慢点。”
淮陽道:“能的你,我看你这就是活该。”嘴上这么说着,脚步却不由得放慢了些许。
季之泽还有点不服气道:“气死我了,他都打了我多少回了,本来打手心就很痛了,这次居然直接动家法,太不是人了。”
任煊一脸忍笑不俊道:“季公子还是好生养伤吧,等伤好了再说这些也不迟。”
淮陽道:“你还是见好就收吧,若是萧老先生亲自执罚,他那一鞭子下去,伤疤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还好这次只是弟子执罚,给你长点教,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季之泽道:“等我伤养好,我又是一条好汉!哎呦呦,疼疼疼,你走慢点。”
淮陽停下脚步,道:“你再如此挑三拣四,就下来自己走。”
季之泽一把抱紧,道:“不要,我死活不下来。”
淮陽无可奈何,只能继续背着季之泽慢慢走向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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