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证据出现
无墨审问路庭州依旧毫无作用,当晚压抑至极的布泽衣例会上,只剩风男无尽的嘲讽之声和斥责之语。
无墨感觉到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不善起来。
自嘲一笑,待结束会议后,自顾自准备离开了。
“你可以准备一下了。”风男讥讽道,“回到首府之日,就是你离开布泽衣之时!我就想不通,既然没这个本事,为什么非要混进布泽衣!”
“你当布泽衣也是闲职镀金台么?!”风男见无墨始终不予理会,反而越来越气了,“你的这些庸者心思,不止让自己颜面尽失,还连带整个布泽衣都因你蒙羞!”
无墨带上门,身影消失。
风男立刻转向火龙:“队长,这个新人绝对是一个定时炸弹!他会毁了我们所有人的,包括我们好不容易组起来的『七岛』!你不能再犹豫了,即便真是陛下推荐的,也有可能是被奸人蒙蔽了呀!”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火龙施施然起身,深深看了他一眼,“我能组一次七岛,就能再组一次八岛、九岛。”
风男看着火龙,这一次他没有再退缩:“队长,七岛不是你一个人组建的,是我、冰拳、火凤、蜘蛛和你一起组建的!”
“噢?你是想说,七岛的决定我一个人说了不算么?”火龙扬起头和他对视,问得却是其他人,“你们也这样想么?”
沉默几息后,蜘蛛率先开口:“不,我听你的,队长。”
“我也是。”“我跟队长你走。”
火龙嗤笑一声,起身:“那不就得了。”
风男阴郁的脸色藏着面具后,眼眸中冷光闪闪,不知在想什么。
敲门声响起,躺在床上出神的无墨被惊醒,深吸一口气翻起身子,慢慢走过去拉开了门。
逝影抄着手靠在门框上,静静看着无墨。
“进来吧。”无墨声音有些沙哑,逝影也听出里面一丝丧气。
“你说‘要逼问的不是路庭州’是什么意思?”
无墨笑了笑:“你想知道我对路庭州说了什么么?”
“什么?”
“其实我在里面,就只问了他一句话,其他时候就只是我在说,他在听。”
“是什么?”逝影眼皮一颤。
“我告诉他,他的夫人和独子因为担忧而来了洛谷郡,洛谷学府参赛的名单已经确定有路萳依了,而路婉婷也已经三日没有去虚兽殿了。”
无墨脸上浮现一丝疯狂,眼中有着逝影从未见过的阴狠:“我问他的那句话是,将路家推远的我固然很惨,那做出选择的路家,会比我轻松么?”
许久之后,逝影才轻轻开口问道:“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么?”
“嗯,什么都没说。”
移交恶魔殿后的第一次开堂,依旧维持原判,闲以珩死牢之罪,囚于洛谷大牢执行。
无墨再次见到闲以珩,相较以前,他看上去憔悴了许多。
从他攥紧的拳头来看,无墨知道,他依然不服会有这样的结果。明明已经到了恶魔殿,却依然还是死牢之罪,他显然是没有想通。
无墨刚想说话,闲以珩却率先开口了:“不是没有证据。”
他声音不大,无墨还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有证据!”
闲以珩看了一眼大门的位置,而后半是祈求半是疯狂地看着无墨。
无墨果断从戒指里摸出几颗三阶魄石,很快屏障展开。
几个房间之隔的小屋里漆黑一片,突然黑影站起,压着声音急切说道:“他们开了屏障,听不到了!”
笛令仪腾地起身,本能就想冲过去,可刚刚扶住门框,心中的一丝警惕让他止住了动作。
“都别动!”笛令仪喝住众人,慢慢将手收回来,命轮猛地具现而出,眼中凶光涟涟。
不远处,坐在屋檐石狮子之后的火龙重新收起长剑,将脑袋枕在石狮子背上,懒散而专注地看着那扇紧紧关闭的大门。
闲以珩用匕首划开左臂胳膊,原以为是术法纹印的图案此刻像隙开一道门缝,没有鲜血淋淋,也没有白骨森森。
无墨看得眼皮直跳,你这匕首哪儿来的,而且身体还能储物的?!
“这颗留影水晶里,就是证据。”
从闲以珩苍白的脸色上,无墨估计这秘术也不轻松,被珍而重之藏到现在的留影水晶,恐怕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里面是什么?”
“是笛子诗的遗言。”
无墨还想问什么,闲以珩却一把抓住无墨的手,痛苦地摇摇头:“别问了对不起。”
遗言?
无墨感觉寒风钻进了华服中,让他整个后背都是冰的。
笛子诗不是在睡梦中被暗杀,正因为连碎命轮的时间都没有,这样顶级的暗杀术才指向闲以珩的么?
这里哪儿有留遗言的时间?
一脚踹开逝影的房门,顾不得逝影那暴怒欲喷火的神色,无墨郑重地扬了扬留影水晶:“开屏障!”
水晶里浮现的,便是笛子诗死去的房间。虽然角度惊奇,但去过好几次,还找到了墙壁上小孔的逝影,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而且让无墨没想到的是,开启留影水晶的并非闲以珩,而是笛子诗!
笛子诗确定留影水晶开始记录后,便转身拉开了木门,闲以珩从外面走了进来,右手举着步虚,嘴里的话刚刚说完,便把步虚面向了水晶。
时间显示暮时三辰六刻,正是安阳里一羽巡部胡主司接到闲以珩步虚的时间。
闲以珩知道胡主司步虚编号的疑问,在此有了解答。
闲以珩开口问道:“刚刚通知胡主司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笛子诗惨然一笑,声音平静:“我知道了路庭州的秘密,所以闲以珩给我说他想雇凶杀我时,我一点儿也不意外。”
“我本来就要死了,那该死的白玉箱之毒根本无药可解,而我的仿生灵墓园也没多少时间了。我的弟弟在入府集被打碎了斗志,一蹶不振,若我再这么耗下去,笛家宗室就真的后继无人,家道没落了,届时那些旁系免不得要翻天!”
“不治了。”笛子诗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又像给自己了一个宣判,“与其让父亲为难,让祖父承受压力,耗费家里钱玉去找那根本不存在的治愈之法,还不如省下来留给笛子其。”
“或许没了我这个大哥,只剩他这唯一希望的时候,他反而能走出阴霾,重新激发潜力。”
他眼里的血丝、泪水,都清晰可见,因情绪而肆虐的元素,让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