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疗伤
怎么回事，经脉怎么断了？！
很快，无墨心中一片清明，判断出是中毒导致的经脉断裂，而且并不是渡魂曲的效果。
这些断裂的地方都在心脉附近，不可能在战斗中走到这么深的位置自己都发现不了，而且从开始到现在这点时间也绝对不够。
只能是
无墨噬人的眼神看向考核席的位置，蔡昊乾正一脸讥讽地看着他，手指在颈部横划，挑衅至极。
很好，你兄弟俩都得死！无墨怒火滔天，将这一笔记在了心里。
看向蔡医晴，她眼神一碰便躲闪到了一边，无墨轻蔑地哼了一声，身影再度窜出。
经脉断了又怎样，这点儿伤势就想让自己认输么？
无墨有些疯狂地挥舞唐刀，脸上因疼痛和愤怒变得狰狞无比，蔡医晴不可置信地堪堪招架着，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这不可能做到的！
渡魂曲混乱四肢还叠加了三层祸乱，毁脉药剂又折断了心脉附近的三根支脉，这种情况，怎么可能有人能站起来，甚至还能战斗？！
无墨眼前开始模糊，血眸如泣，血痕在眼下画出骇人的面容。体内伤势已非生机可补，身体开始渐渐丧失力气，连同呼吸也开始费劲起来。
现在，无墨几乎完全靠着意志力在支撑，连严老都不知道他此刻到底靠的什么信念在战斗着。
双要害，悟道！双手，封印1息，背加头核心位，眩晕！
再无之前那般赏心悦目，每一次挥刀都走样至极，甚至会把自己摔在地上。他却毫不在意地爬起继续挥刀，即便如此丑陋滑稽，他的脸上也未曾有一丝羞耻之意。
承受着痛苦和羞耻的，是此时如行尸走肉一般机械挥出武式击的蔡医晴。
她怔怔看着疯狂的无墨，脸色惨白如纸，巨大的耻辱疯狂地撕扯意志，嘴里不断低喃着：“放弃吧，求求你了，求求你别再打了”
笔痕，爆！
无墨似回光返照一般，猛地气势拔高，蔡医晴顿时惨叫一声，仰面倒地，痛苦不已。
还剩一丝么？无墨惨然一笑，终于还是
输了啊！
他的意识沉入无边的黑暗，唐刀垂落在身边发出沉闷的声音。
数千人的校武场一片寂静。
数息后，一道掌声响起，众人看过去，那罗溪山涨红了脸，正站在那里拼命鼓掌，好像战鼓一般敲在每个人心上。
越来越多的掌声响起，终于汇成了雷鸣，汇成了巨浪，那铺天盖地的皓然引天地共舞，居于场中的无墨无法得知，而蔡医晴将头深深埋进手臂，浑身战栗。
恐惧、害怕、自责、肮脏、耻辱，蔡医晴即将彻底堕落的时候，一个手掌拍在她的肩膀上，让她忍不住浑身一颤。
“这些都是我的主意，你只不过是不敢不听哥的话罢了。”蔡昊乾脸上很不自然，勉强堆起一个笑脸说道。
“府主不是希望我们打出血性么，我便将之视为生死之战。”
“既为生死之战，我便以为可以不择手段！”蔡昊乾声音中有着微不可查的颤抖，“我并不后悔对涂无墨做的，但没想到这一切会让你来承担，这让我十分痛苦，也十分害怕。”
“对不起啊，哥也没想到会成这样，你能原谅我么？哥以后绝不会再让这种情况发生了。”蔡昊乾歉声道，眼里满是自责和温柔。
“哥！”蔡医晴猛地扑到他怀里，发泄般大哭起来。
蔡昊乾顿时长舒一口气，转过头对蔡昊坤轻轻点了点，只不过眼中的阴霾并未消散分毫。
“呼，还好。”蔡昊坤也是神情一松，身体不再紧绷，深深吸了口气。
他将目光放在南宫婉儿正全力救治的无墨身上，半晌后阴恻恻地低笑几声：“即便不死也没了未来，没脑子的家伙。”
命下人送走蔡医晴后，蔡昊乾重新回到校武场，坐到蔡昊坤身边后急切说道：“那个涂无墨，得找机会杀了！”
“嗯？”蔡昊坤惊异地看了他一眼，“没必要吧，救回来也是个废人了。退一万步说，就算南宫婉儿让他恢复如初，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威胁吧。”
“刚刚对战时，我注意到严老好像真的很关心那个小子啊。”蔡昊坤沉着脸说道，“虽然我蔡家不惧太古学府，但也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个泥点子去得罪吧？”
蔡昊乾沉默了一会儿，幽幽说了一句：“医晴刚刚离开时，看了一眼涂无墨。”
“什么意思？”蔡昊坤一怔。
蔡昊乾冷笑道：“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别的什么情绪，但那个泥点子，终究还是在医晴心中留下了痕迹。”
蔡昊坤突然桀笑两声，牙齿被咬出轻响，几息后抬起满是戾气的脸：“那这个泥点子，就非死不可了！”
“人呢？！”严老一把推开木门，随着刺耳的断裂声，木门脱离门框，倒在地上。
南宫婉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本来没事，但你再搞出点动静来，他可能就只能死了。”
严老讪讪地扶起门，靠在墙上：“我探查看好像经脉断了？”
“嗯，而且还是心脉附近。”南宫婉儿有些疑惑道，“断了后又那般拼命，伤势才严重起来。不过我还没想出办法呢，他经脉又突然稳定下来了。”
“给他用药后，这会儿已经开始复原其他地方了——我仔细查了好几遍，确认都在自主复原。”南宫婉儿眉头紧锁，明明是件好事，却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严老一愣，诧异道：“是有什么宝物么？经脉复原了，那其他伤势就不是太大问题了吧？”
南宫婉儿点点头：“没错，不过经脉复原的有些诡异，我正在看是什么东西导致的。”
严老大手一挥道：“害，管那么多，复原了就好。你好奇的话，等他醒了问呗，他还能不告诉你么？”
南宫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表情平淡道：“素未谋面，真有这等奇物怎么可能轻易告知，算了，也没帮上什么忙，等他休息吧。”
严老呵呵两声：“行，麻烦你了。”
待得南宫婉儿离去好一会儿，严老身边才浮现出几道人影。
“没试探出来啊，这涂无墨到底是不是亲王府的人啊？”
严老摇摇头：“南宫婉儿虽不入朝，也不掌权，但毕竟是南宫家人啊。黑布雨那八百个心眼儿的人，亲王妃的姐姐，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暴露呢。”
“那您还”
严老突然笑道：“那也得试试嘛，万一呢？哈哈哈”
师南山：“”
严老长舒一口气：“好了！派人守着这个小子，先把伤势养好吧。拉他入太古学府这事儿，我总感觉不会那么简单。”
“啧，麻烦哟。”严老摇着头往外走，指了指木门说道，“对了，这个尽快修好！真是，质量也忒差了！”
师南山幽幽叹了口气，自语道：“哎，啥门也扛不住本初相强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