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挽狂澜
死歌书院准确来说并不是一座书院，而是一颗星球。
它隐匿在冥河星系不知名的一个恒星系里。
那颗恒星庞大而恒美，如同赤乌恒星系的太阳一般，为星系中的行星散发着橙黄色的光芒，孕育着希望的摇篮。
而死歌书院便是这个不知名恒星系里的第二颗行星。
占据着最好的位置，离着恒星不远亦不近，享受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并且。
它的偏心率近乎为零，围绕着恒星的轨道几乎是一个正圆。
这是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
就好像拿着木棍的猴子忽然看到了一列拿着ak-47的军人。
它们不会知道自己面临的是怎样的一种绝望！
因为宇宙中不会出现任何绝对的东西，就好像一根刻度尺的长度绝对不会是二十公分，如果是，只能说明小数点后面的数字还不够得多。
但是现在。
这种在宇宙中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硬是出现了在这里。
便足以说明这颗星球的主人，他足以颠覆自然规律的威力有多么的不可思议。
事实上，死神卡尔的确是这个时代的先知。
他一手创建的虚空时代推动了宇宙文明的发展，完全超脱了神圣凯莎所创造的神权时代，即将主宰整个已知宇宙。
但是生命起于科技，也亡于科技。
此刻。
带着覆灭了不知道多少个时代盘古文明最后的科技光辉，李阳来到死歌书院。
橙色的光芒倾斜着射入云层，晕散出黄昏一般的日落余晖。
而在一座地球西方古典建筑的屋顶上，李阳淡然站在上面。
“卧槽，是教官！”赵信不愧是赵信，那反应速度简直世所罕见，一看到李阳瞬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一句卧槽脱口而出。
瑞萌萌抬起头，眼中也露出了惊喜的光芒：“教官回来了！”
“你这货再不回来，就要给我们收尸了。”蕾娜依旧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不过她的眼眸中却多了那么一丝许久未见的想念。
“啊？谁来了？”大伯伦晃悠悠地转过头，看到李阳的一瞬间，大手一下就捂住了屁股，“糟了，顶头上司！”
“谁啊？”索顿身着重装黑甲，小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起来威风凛凛而又可爱十足，“哟~~~这不是瘦竹竿吗？大伯伦你怕什么？”
孙悟空被束缚在分离的时空中，脸上一样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大声喊道：“李阳，你小子消失好几年，可总算是回来了。”
不过他的声音依旧回荡在他的时空里，完全地传不出来，孙悟空也不在乎，这声音或许其他人听不到，但李阳肯定能听到。
也正如他所料，李阳朝他笑了笑，手一抬，四代神体庞大的算力配合上先进的时空算法，一瞬便解析了那片被卡尔分离的时空。
那片时空回归了宇宙，孙悟空也直接从半空落了下来。
“教官，你真的回来了吗！”琪琳掩藏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草丛中，看着空中那道熟悉的身影，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都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这么喜欢哭！”李阳进入了作战频道，轻声安慰道，“不过我还没想到，才几年的功夫，你们就研究出了第三代的时空神体，并且还装配上了。”
听到李阳的夸赞，琪琳脸色发红，有些扭扭捏捏道：“这多亏舞昭和炙心了，若不是她俩的帮助，我也研究不出来，地球也发展不到如此的地步！”
李阳笑而不语。
舞昭和炙心，几乎是她们各自文明最为顶尖的学者。
而能被她们当成至交好友的琪琳，再差又能差得到哪里去呢？无非就是此刻文明之间有所差距，但只有要充足的时间，这些差距完全能够磨平。
而且。
地球在他的影响之下，并未走那种征伐宇宙的技术爆炸之路，而是从基础科学走起，一步一个脚印，走得虽然慢，却极其的稳。
未来的科学文明之路绝对比天使已经烈阳走得更加持久！
这时候，死神卡尔也看了出来。
他穿着湛蓝色的学士长袍，金色的短发在橙黄的阳光下璀璨无比，那双平静的眼瞳没有丝毫的波澜，就仿佛是幽黑深邃的古井深谭，一如既往的深不见底。
“李阳阁下，许久未见了！”卡尔负着双手，淡淡说道。
李阳上下打量了一番卡尔，微微凝了凝眸子：“说起来这还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哪有什么许久未见？”
卡尔摇了摇头：“上次在费雷泽的时候，我们不是见过一面了吗？”
“但是那一次，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已经死了！”
“可我是死神，以研究死亡和虚空为乐。”卡尔面色平静，从容不迫，“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如何还能再死？”
“哦？真的死不了吗？”李阳嘴角翘起，饶有兴趣地问道，“那在费雷泽的时候，你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过去了的，都不重要的了！不过若是阁下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也愿意倾听。”卡尔紧紧紧盯着李阳，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对于一个研究宇宙规律，并以此为乐的神灵来说。
没有什么比那些至高的科学技术更重要的了，即便那些技术能够杀死已经升级到虚空神体的自己。
不。
准确的说，应该是竟然还有一种技术，能够杀死已经升级到了虚空身体的自己，这才是让他最为震惊的！
“看来你依旧笃定我杀不死你！”李阳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森冷，好像这落日余晖都冷了好几度，让众人忽然有了一种寒风萧瑟的感觉。
卡尔只是点了点头，却默然无语。
李阳继续道：“你还藏有记忆的备份，藏在某个未知的地方，未知的天体超算？大时钟？未知的星系？”
卡尔平静地点了点头：“最简单的也就是最安全的。”
李阳挑了挑眉：“你就不怕我根据你对时空的使用轨迹，找到那一处未知之地？”
“原始的古猿会拿着石头胡乱在岩壁上画画写写，你能知道它们写的是什么意思吗？”卡尔摆了摆手，从容笑道。
言外之意就是，你连几千万年前古猿留下的信息是什么都分不清楚，又怎么会寻得他在时空中留下的痕迹波动！
李阳听懂了他的意思，却也不恼。
先进的科技虽然能改写世界，却也不是无所不能，这一点他十分明白。
别说是让他知道古猿画的究竟是什么，就算他昨天在纸上写了一个字，今天也可能不知道那代表的是什么意义了。
他自己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文明间存在差异的技术。
而时空虫洞本就广泛存在于时空之中，又不具备特异性，要想知道哪一个去了哪里，又与另一个融合成了更大的虫洞，难如登天！
摇了摇头，李阳将目光重新看向卡尔：“既然你想知道在费雷泽发生了什么，那便再感受一次这种技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