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谁最厉害
不知什么时候,她才猛然想起什么,朝另一个人看去。
离幽呆呆的坐在那处,眼中尽是茫然。
殷梓贝心疼的伸手握住他的,轻唤道:“离幽——”
离幽惊了惊,呆呆的回望殷梓贝,眼中依旧茫然。
殷梓贝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一滴清泪同时滑下,她轻轻地说:“对不起。”
离幽似从梦中惊醒般,“嗖”一下抽回自己的手,起身退后两步才朝殷梓贝吼道:
“你个死没良心的打完斋就不要和尚?你要是敢休我,我就把铺子全关了!”
罢,如往常般风风火火的出了门去。
都走了,只留下深秋那一丝丝入骨的凉。
内疚、难过、还有那不知名的疼痛,似呼啸的大海,一浪接一浪的侵袭过来。
似要把她淹没。
殷梓贝呆呆的坐着,愣愣地看着门口,久久不能动弹。
一直守在门外不远处的莫伊伊见所有公子都走了,直觉情况不妙,冲冲跑了过来。
见殷梓贝这般模样,立刻猜到些什么。
她心疼的走到殷梓贝身边,小心的碰了碰她,轻轻唤道:“公主,公主?”
见殷梓贝缓缓看向她,才勉强扯出个微笑,安慰道:
“没事了,公主,都过去了,没事了……”
心间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伤痛终于找到了出口,殷梓贝紧紧抱着莫伊伊,失声痛哭起来……
之后的日子,大家都各自忙各自的,再没人主动找她,见了她都绕道走。
几日不见,殷梓贝甚至有种错觉,以为他们都离开了。
心下空寥寥的,直到莫伊伊“偶然”提起谁谁谁在做什么之类,心脏才又再次恢复生气。
然后继续揪着……
殷梓贝原以为难过也只是那个晚上的事情,谁知自那日之后她就再没安生过。
只要闭上眼,脑子里绕来绕去的就是那几个男人当时的反应。
而她就像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做了件人神共愤的大坏事。
内疚,不安,揪着她的心脏狠狠鞭打,似要将她折磨致死。
最后殷梓贝又忍不住在心中将现世老娘骂了个千遍!
神马命带七子,神马长命百岁,根本就是不想她安生嘛……
这种挠心挠肺的日子直到这一天才得到舒缓。
“公主公主,睿公子回来了!”
莫伊伊似开春的小鸟般飞身入了院子,欢快的朝屋内喊着。
殷梓贝应声出来,立在门口处朝院子望去……
印入眼帘的果然是那朝思暮想,苦苦心念的人儿。
他跨入院子,就那么站在院中与她相望。
是他,他真的回来了。
还是那身月牙白,还是那张笑脸,还是那么温文儒雅,还是那么让人心安……
殷梓贝心中百感交集,又是感动,又是委屈,热气蒙上双眼。
嘴一扁,一股热流至脸颊滑落。
只觉迎面扑来一阵凉风,温文的人儿已然飘至她的跟前!
温暖的手掌朝上摊开,接住了那颗滚烫珠子。
另一只大掌覆上那日日思念的精致脸庞,温而如玉。
殷梓贝伸手覆上那大掌,破涕而笑。
半天才娇嗔道:“这么久才回来,我还以为……”
后面的话被两片温热拂去,四片唇很快交织在一起。
闵睿打横抱起娇躯,大步朝屋内走去……
一直在旁静观的莫伊伊也露出久违的笑容。
上前帮二人关上门,唤来下人吩咐一番,复再大大的松了口气。
心中叹道:她终于也能解脱了。
殷梓贝纠结,为毛她也跟着不爽?
废话,没见过哪个主子郁闷,贴身下人是可以安生的。
不大会儿,屋内已传来欢乐笑闹声……
云烟过后,两人相拥而卧,她略带羞涩的窝在他怀中。
把玩着他胸前一缕青丝,面色潮红,嘴角不自觉露出满足甜蜜的微笑。
闵睿为两人拉起被褥,在她额际温柔烙上印记,再依恋的将她拥紧些。
这二傻子冷不防忽而倾蹦出一句呛死人的话来:“贝儿,谁比较厉害?”
“……啊?”
殷梓贝呆滞一瞬,绕青丝的手指戛然停住。
过了半响,她才支唔道:“什……什么意思啊?”
男人伸指撩起女人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半威胁道:“别装傻,我要听实话。”
“呃……”殷梓贝抽抽嘴角,无辜道:“我不知道。”
眸光一冷,手下稍使力,男人重复道:“不知道?”
殷梓贝缩缩脖子,打个寒颤,心虚的拨开他那大掌,摸着下巴颏。
辩解道:“我真的不清楚,当时中了毒你不知道么?阎……他也是为了帮我解毒才跟我发生关系的。”
本要脱口而出的名讳,在遇到那越来越冷的眸子后改口。
奇了怪了,她连阎烈都不怕,为什么独独怕这笑面虎呢?
每次都栽他手上,真郁闷。
细细看她半响,似在审视话语的真假,终于:“算了,放过你。”
殷梓贝暗松口气,继续窝在他怀中把玩那头发。
能这样静静地偎在一起真好。
二人腻歪半天,闵睿忽而说道:“我回来的时候碰见石砺了。”
感觉怀中人儿忽然僵住,他笑着搂搂她,重新掖掖被子,让她放松些。
再继续道:“你是做了什么?让呆子也变得那么古怪?还是,他又怎么惹到你了?”
说到这处,殷梓贝忽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瘫软开。
闵睿也不言语,只静静看着她,等她回话。
正琢磨着要从何说起,这时,忽而响起了敲门声。
原来莫伊伊算准了时间,命人将热水和干净衣衫送进来。
完事后,又领着所有人出了门去。
殷梓贝扯起一抹苦笑,坐起身子,随手披上件衣服,与闵睿道:
“先沐浴吧,我慢慢给你说。”
闵睿点点头,不由分说,扯开她用来遮挡的衣物,再次将她打横抱起。
走到偌大的浴桶边,双双坐入其中,再拿起布巾温柔的为两人擦洗。
这是殷梓贝头次感受到他的霸道,有些不自在,可又打从心里觉得甜丝丝的。
闵睿见状,水眸中难掩一抹戏谑,开言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