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思绪
“不用担心，他还活着。”
芸晴老实说虽然能够看到未来的某些片段，但现在亲身看到这种场面她也有点月光光心慌慌，那是犹如人间炼狱般的城市。
“分头搜索吗 &34;
霖灵看了眼庭院左侧的上行楼梯和需要穿过尸骨堆，才能去探索的庭院后方，随即看向了芸晴。
“上次在废墟是我先选，这次你先选。”
“很公平。”霖灵略微沉吟了一下，用下巴指了指那群傀儡幽灵。
“我去那边，顺便给莉姆寻得地图线索上课，麻烦芸姆你去城楼上清理道路。”
芸晴没有多言，背后的黄金之戟发出了亮眼的光芒，转身踏上楼梯，消失在转角处。
莉姆一直在后面跟着她，正待等她开口。
芸晴望着那群对着火焰狂喜，还未发现被他们占据的城池里来了不速之客的褪芒者，温柔地抚摸莉姆的u额角。
“学院目前没有想过有什么办法解决这场乱世吗？这个时代太荒唐了，对于幽灵人来说。”
莉姆摇光微拢，捕捉到话中疑点，躲开她的手。
她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贵族的争夺，必须要消失喽”
“哈哈，当然是因为贵族们带来让时代衰败的力量。”
芸晴仿佛听见了笑话般大笑，笑中带着浓烈的讥讽和恶意。
“如果摇光褪芒的样子就算邪恶了，不需要再犯什么罪，自然有罪犯到你头上来。”
芸晴点了点地上的尸体。
“严格来说他们也是幽灵啊，只要是有生命摇光的存在，就不该有贵族和平民的特征。”
芸晴摆摆手的说道。
“那么有罪的人反而是这些死去的人了，奴隶他人的人下场更凄惨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莉姆揣摩芸晴的话思考道。
她一时间心头悸动。
雷斯顿·伯纶也是，碧缇也和这些幽灵一样，从诞生就被那个世界疯狂欺凌着不知悔改、高高在上的罪人们应该被吊起来。
莉姆闭了下眼，压下同病相怜的情绪，平静无波地说道：“我的立场是贵族，不好意思，是皇室。”
芸晴的眼眸中并无逼人行恶的快意，只有少许欣慰。
“没有指望你能够理解，毕竟你是这个时代的人，你能选出你的立场，知道你要做的事就好。”
掠影刚朝尸骨堆走出，闻言好奇地回头问：“我要是选择帮助古兰后代复仇你会怎么想”
“不怎么想，我也还是一样支持你。”
芸晴阳光和蔼的微笑道：“你想站赫拉、古兰、伯纶、隐神、陨灭，甚至是皇室那边我都没想法。”
“只是你要清楚你的选择，并做好承担代价的准备，不要两边横跳，做太好的梦。”
“我们既是赫拉选择的未来之人，自然有着决定未来的能力。”
“歧视和差异是无法消除的，生存的基石是物质，其实是满足精神，只要有这两点存在就不可能实现真正的众生平等。”
“夹在中间的人只能做有限的选择，怎么选都不过是一种无法回答的时代悲哀。”
芸晴深知社会进程的道理。
“快把他们杀光，等会我去后边看看。”
芸晴说罢，绕到庭院边缘，蹑手蹑脚宰了两条吃幽灵尸体的噁兽，走向庭院对面。
莉姆召唤出幽鱿灵魂。三头鱿伏低身体，龇牙咧嘴，分别扑向三个傀儡幽灵，张触手撕咬，上面的尖牙刺破坚韧的皮肤。
沉浸在困惑中的幽灵们反应过来，举起幽能火刃挥舞起这僵硬的身躯，飞起来迎战敌人。
三头鱿又扑又咬，齐心协力，聚集到一处顶着刀砍咬死了一个。
莉姆捡起那名率先倒下的幽灵的幽灵之刃，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忽地将身一扭，横刀劈向身后。
从后飞来的幽灵腰间一痛，身体向下坠落，重重摔在地上，震得骨头内脏从破碎的腰侧挤压了出来，不住哀嚎打滚，痛得涕泪横流。
此时掠影过来又一刀割破他的喉咙，结束了他的痛苦，一个转身向着一个银色幽灵而去。
一个浑身散发着银色光芒的幽灵坐在城墙角落里，对身后喊杀震天的战斗漠不关心。
一把古朴幽灵锤放在地上，身旁倒着许多烧焦的尸体，面对着一棵树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在自说自话些什么？
芸晴暂时分不清他是哪方势力，让大家小心，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踩着焦尸来到他背后，轻得一点儿脚步声也没发出。
她双手握住黄金戟，轻吸了一口气，找了找位置，对准方向，全力刺出。
突然，这幽灵上半身体霍然僵直，居然分裂了三个不同的实体。
吼？！
其中一个被长戟前方的尖刺贯穿了身躯，腹部露出一截金色。
芸晴拔出黄金戟，趁着幽灵撑着重伤起身，双手抡起黄金戟往其他两个分身砸去。
咔嚓。
平!
所有分身都单膝跪地，一手撑地，一 手抓着幽能幻化的巨锤，强撑着没有栽倒，腿骨碎裂，膝弯鼓起一大块。
突然，一股被标记的感觉出现，芸晴再一次回头，发现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是？”
芸晴看见了那个幽灵继续制造的分身，但是问题是他似乎转移了空间？
“难道是远古幽能术？你以为我不会分身吗？”
芸晴下一秒，一个风之护甲出现在了芸晴的身上，但使用这种远古的战技确实太消耗幽能了。
“特别是三个远古战技合在了一起。”
芸晴使用的幽能术，或者说叫做战技，这是来自当时在米勒洞穴的杰作。
“烦弥勒之术（反米勒之术）”
三个实体芸晴不约而同地将其他幽灵的分身砍掉，随后释放了一个狂牙嘶吼术，接着补上了数道砍击，一个冲锋号角横扫就将幽灵吹飞，全部分身都她被切碎。
以防万一，她又一连刺、劈、砍、砸了几下，看着这幽灵轰然倒地，从身体里飞出点点白光融入她的体内，然后拐进右边的道路。
“好像获得了一个什么东西？”
芸晴感受到一股幽能术正在被使用。
“战技-标记探测”
芸晴遥望一看，那里只有十来米的深度，构造简单得一眼便可望尽。地上堆着木材和木桶，上面盖着布， 再往里走有一架从上行的垂直梯，除此别无他路。
“一种能够探测地形的幽能术么？！”
芸晴顺着梯子爬上城墙。
墙楼上到处都是傀儡幽灵，立起的架子上挂满了尸体，还有些有神智的幽灵蹲在地上，愤怒的劈砍已经死了的人。
零星几个幽灵士兵苦苦支撑着和傀儡幽灵战斗，但已见颓势，不需多久便会被砍倒挂上绞索。
芸晴杀了几个朝她过来的幽灵和傀儡幽灵，居高临下观察起城内其他地方，目光所及与这里别无二致。
这座城几乎全面陷落了，只剩下最后一些小批抵抗的幽灵人。
她沿路砍杀，兜兜转转十来分钟，来到他们在庭院入口看见的那座挂满尸体的横桥上。
“芸姆小姐。”
听到声音回头，看见霖灵站在桥下另一岸，脚边倒着几具尸体，身上全都是幽灵粉尘。
芸晴眨了眨眼睛，故作夸张地道:“霖灵你清得不够干净啊，我刚才差点被人围殴致死。
霖灵笑道:“我还没去另外一那边。”
芸晴点点头说：“哦，那你不用去了。&34;
随后又问： “你有见到疑似城主的人吗
“没有。”霖灵表示摇了摇头，“但我找到了地图，现在放在了背包里，已经拼起来了。
“我待会也去寻找领主吧，谢谢。”
芸晴看了看两人来的方向，望着前方沉吟了几秒道:“我们先到那边的城楼汇合吧，我感觉到他们快来了。”
他们指的是掠影他们。芸晴拥有的其中战技一个能力是能感应到标记过的人位置，小队里的所有成员都在自己名单中。
“这是刚刚获得的探测远古幽能术能力。”
霖灵并无异议，两人各自出发，爬过几架楼梯后抵达了约定的地方。
那是一座像被孤立的塔楼，位于立在城堡最边缘。只有一架供一人通行的简陋楼梯连接上下，楼梯拐角的地方立着一扇像门一样的门板挡着，却没有握把与合页。
“这种破木头挡得住幽灵一刀吗想害我推门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吗”
芸晴心里不免嘀咕了两句，一脚踢碎木板，从上面踩过去。
哨塔顶部架着一堆火， 搭着帐篷，放有箱子，像一个简陋至极的临时露营点，身体发烫的黑色幽灵颓败地坐在城楼边缘，身上穿戴有暗金色的铠甲，身边一个守卫也没有。
（看来是贵族，不过经历一场大战…连贵族金甲都变黑炭了）
他见到芸晴和霖灵不请自来也没有表现出敌意，来回扫视了几遍道:“我没见过你们。”
“我们是未来之人。&34;芸晴道。
“喔，我知道，赫拉带来了很多来自未来之人。&34;
法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意思是这很容易分辨。
“法拉？收割者之刃的第一任使用者？”
芸晴有些惊讶，这个人在记忆里面，可是历史上有名的家伙。
他没有替他的皇室贵族抓捕褪芒者的意思，自我介绍说：“我是法拉，奉赫拉之命，固守这座城。但你们也见识到这里的窘态俺的…幽灵仆人全都造反了。
“傀儡幽灵仅仅只是意识上会不模糊，但是行动上仍然是他们自己本身在控制。”芸晴回答道。
“对！才以为他们安分工作，结果只是奥比兰克的幽灵印记！该死的障眼法。”
法拉难言愤恨地道，懊恼地用力挥了挥拳头：“奥比兰克真是名副其实的偷袭小人，连心也一样的污秽。”
芸晴想了想，开口问:“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幽灵奴隶他人为自己服务，遭到反抗甚至杀害是一开始就该做好的准备只要是应当摒弃的陋习，即使是沿袭千百年的传统，如今也该消亡”
“犯下重罪的人理当有被憎恨的觉悟，出身压迫方的人即使只是享受压迫带来的便利也是犯罪”
这就是所谓的即使本人冰清玉洁，只要享受过剥削来的血脂，也同样身负罪孽了。
法拉的眼睛微微睁大，脸上浮现出荒缪和愠怒的神色，不敢相信自己会遭到这种指责，
“贵族们可生来……”
他停了一停，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好情绪，语气略微僵硬地道：“对你们很不好意思，即使你们有任何请托，碧缇城也无法回应。”
“看来贵族代沟真的是来自时代的问题吗？”芸晴对此也只能表示遗憾。
突然，对方拿出一根树枝般长短的白色枝条，“这是表示歉意的回礼，请收下吧。
这就似乎有些破财免灾，赶人的意味在里面了。
霖灵转动摇光望向她，无声询问，连芸晴沉默了一下， 轻轻颔首。
等霖灵收下白色细枝，她拿出哈娜的信转交给法拉，“你既然是这里的城主，那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了。你女儿留下的信。”
法拉半信半疑的接过手帕展开，神色渐渐舒缓，“原来，哈娜她太好了。”小心收好晶体，确定后贴身放好抬头道：“谢谢你们，你们照顾了我女儿。”
“但我还不能离开。”法拉仿佛从信中生出一股新的勇气，重新一改颓废，面上露出些许笑容：“即使城已经失守，身为掌权者还是有事得做。”
芸晴此刻也是无语了，“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顾倒是真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啊，我要是有这种手下，真的也太………”
“你忠诚、荣誉、英勇、牺牲、尊卑有序、等级分 你是个很典型的正义使者啊。”
芸晴轻声说道，没在意法拉的样子，顿了顿，边挥手边往下走。
“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这些未来之人就好了，我们会解决这个矛盾的时代。”
芸晴走下楼梯。
“对了，那到底是什么事呢？”
霖灵好奇的问道。
法拉将自己的收割者遗失的事件告诉了众人。接着大家也准备离开了。
她刚走下楼梯，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折返回去便听见霖灵问法拉。
夺走那把收割者之刃去了哪里，得到了消息是原来正在奥比兰克控制的境内里。
“那看来这一战终究是要打响了。”
芸晴等人随即打开的地图，他们也不确定真正面对最强大的幽灵人之一会是什么样。
“咱们四个人加起来打得过吗？”
众人皆是感寒………
接着将收割者之刃的位置，标记好。
“不管怎么样做得好，霖灵。”
芸晴朝他竖起拇指。
“你弥补了我的失误。”
霖灵回以微笑，等彻底走向楼梯，才开口问：“芸姆，是因为之前曾经在现代的时候丢掉了那把收割者之刃？”
芸晴无语的横了他一眼。
“不要把我说得好像乱丢垃圾一样，那是被赤绿害的才会变成那样的事。”
“我只想重新看被称作最强之刃的武器在古代有什么不同，看完再还给他。”
芸晴如今也不知道现代的内斗之战，到底怎么样了？罗丝他们现在战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