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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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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上眼睛,默默品味着酒水的余韵,白木兰放松极了。

    此时,她好似躺在瓦蓝天空下一片绿茵茵辽阔无边的芳草地上,微风吹拂着脸庞,花香、草木清香在鼻翼流连不去……

    等酒水的余韵彻底消散,白木兰双手扶住浴缸两侧的把手,用力一撑,站了起来,一粒粒水珠汇成小溪,从凸凹有致的肌体表面滑下,滴落在浴缸里,滴滴答答作响。

    丝缎般白皙的肌肤有种炫目的美丽,身体如同一整块精雕细琢的玉雕,只一处格外刺眼,那是左手腕上的一道黯红疤痕。

    扯过浴袍穿上,她走到洗手台前,抹干净镜面的水雾,看向镜子里的人。

    镜子里的女人正风华正茂,一双丹凤眼顾盼神飞,修长的眉毛如墨如黛,加上高挺的鼻梁,丰润的红唇,压根不次于数小时前刚刚偷拍过的那位当红小花。

    “我真美,真的。我单知道小时候美,我不知道长大了更美。”

    轻叹一声,白木兰托着下巴,微微转动脑袋,从各个角度看着镜子里的美人。

    “哎,我真美,真的。我单知道小时候美,我不知道长大了更美!我真的真的真的很美……”

    欣赏了一会美人,白木兰满意的勾起嘴角,随手将泡澡摘掉的镶蓝宝大表盘定制运动手表重新戴上,遮盖住腕上的红痕,趿拉着拖鞋走出浴室。

    她住的这套老房子不大,不足一百平米,优点是独门独户,带一个八十平的小花园。

    出了浴室,抬头就能看到北侧的起居室,四五十平米,是房子最大的一处空间,兼有工作室职能。

    东墙挂着一面小巧白板,潦草的写着近期的工作计划。西墙立着一排装满书与杂志的书架。中央位置背靠背放着一张三人沙发、一张两米多长的书桌。沙发有配套茶几,书桌则整整齐齐摆着电脑、打印机、复印机、笔筒等办公用品。

    为了调和氛围,四面均有绿植盆花点缀。

    南侧是厨房。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银灰色对开双门大冰箱。即便没有打开,也能猜到一个单身女人会在里面储藏些什么东西。

    白木兰慢悠悠走到跟前,打开冰箱,拿出漂浮着鲜柠檬片的玻璃水壶,取了只杯子,倒满,举起一饮而尽。

    与二锅头的炽热火辣不同,柠檬水的冰凉清爽是另一种感官刺激,但不管哪一种,从白木兰眯起的眼睛来看,二者都能让她满意。

    端着柠檬水来到沙发上坐下,懒洋洋的摊着,整个人却没有一丝困意。

    难得一天早收工,竟然有些不习惯。上一回三点前入睡是什么时候来着?想不起来!

    望着对面一人高的滴水观音,白木兰有些恍惚。

    这一恍惚,思绪便飞远了。

    自那件事过后的这些年,时光似乎格外轻盈,留在记忆里的吉光片羽很少,唯有毕业后机缘巧合之下当了狗仔,跑下的一条条有爆炸性的新闻让人记忆深刻!

    这些新闻凸显出了自己的存在感,任谁都无法忽视,极其强烈。

    从自卑到自信,中间只隔着头条!

    这些头条,哪怕热度下去,也还不时被同行引用。

    想到这里,白木兰笑容明媚,同时也更坚定了继续做一个知名狗仔的决心。

    没有一丝阴霾的笑脸,任谁也无法同自杀这样的黑历史联系在一起。

    十二岁那年,为了阻止父母离婚,白木兰曾经割脉自杀。

    可悲的是,哪怕自杀,也没能成功阻止父母极为坚决的离婚意图,不等出院,那二位不止领了离婚证,连财产都分割好了。

    绝望心冷之下,白木兰的心门对父母彻底关闭,要了这处祖父母留下的老房子独居,发誓远离对方的生活。

    父母不是不愧疚,但这些愧疚不足以向女儿妥协,他们始终认为自己的生活更加重要。

    对此,长大了的白木兰已经能够理解,但理解并不意味着接受与原谅。

    作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父母无疑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停下脚步,更不会委屈自己。你可以说这是自私、不负责任的表现,但他们的生活的确多彩多姿。

    人活在世上,无外乎探索世界探索自我。显然,白木兰的父母在这方面做的极好,这从离婚后,两人都交了不止一个女朋友或男朋友就可以断定。

    说来好笑,离婚后,两人关系意外的变好了,不再彼此抱怨,怨念满满,见面大吵大闹,反倒能和和气气的坐下来,一起喝个茶,聊聊天什么的。

    或许看透了婚姻的本质,或许愧疚,他们并没有再婚,更没有给白木兰搞出弟弟妹妹,她仍是唯一的孩子。

    从初中到高中,从高中到大学,又从大学到如今,转眼已经过去十好几年,不发出一句“时光如梭”这样的土味感慨,都不足以表达此时的心情。

    不能不说,因为切身经历,白木兰曾经有严重的心理问题。

    类似破裂家庭出身的孩子,要么是讨好型人格,要么是冷漠疏离型人格,和父母恩爱家庭出身的孩子差别不小。

    他们极可能会因为父母的离异缺乏自信,不自觉的去讨好别人,又或者远离别人,不管成年前还是成年后,不管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需要有人悉心呵护和指导。

    好在,白木兰不是一味付出,完全没有自我的讨好型人格,尽管她用嬉笑怒骂掩饰了真正的自我,仍不能否认的是她就是冷漠疏离型人格。

    尤其做了狗仔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刷新存在感,让她自信心爆棚,渐渐将父母带来的伤害一点点消弭。

    这就是她一个学霸去从事狗仔,甚至将来会继续从事狗仔这一在别人眼里上不得台面职业的深层次原因。

    手觉醒了自我意识一样,在白木兰不知不觉中拿起手机,滑开屏幕。

    拿眼一瞧,嘿,近两小时前爆出的猛料果然牢牢占据了头条的位置,红的刺眼。

    微微一笑,白木兰伸了个懒腰,笑道:“这是个甘美的大瓜,亲爱的香粉儿,快感谢我和你们分享吧。爱你们哟。”

    随即,收起手机,站起身来,打着呵欠,她往卧室走去:“睡了睡了!”

    只要浪姐不被三个主角收买,这个大瓜一定能在未来一周内保持热搜第一,对此,她很有信心,且经验丰富。

    路过浴室,想到衣篮里的脏衣服,脚步一顿,身体一转,走进去将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按下启动键。

    嗡嗡嗡!

    洗衣机开始了每日例行工作。

    而白木兰,却回了卧室,扑上柔软的大床,盖上蚕丝被,闭上了眼睛。

    嗡!嗡!嗡!

    手机不停震颤,似梦非醒的白木兰伸手一阵乱摸,终于在枕头下找到目标,抓在手里。

    屏幕闪烁间,显示出又一个让娱乐圈明星们瑟瑟发抖的名字,卓不凡。

    “凡哥。什么事这么早?”白木兰抬起眼皮瞥了一眼时间,打着呵欠问道。

    “你知道风陵渡吗?出大事了!”卓不凡大声道。

    “风陵渡?咋?有爆炸性新闻?”白木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快说说,什么料?我马上就到。”

    “我问你知不知道风陵渡,不是说有料!”卓不凡没好气的说,这个曾经的徒弟一提新闻就发癫,好在早早驱逐出了师门。

    “风陵渡?不是往桃花岛的那个码头吗?云湖风景区那里。”白木兰打了个呵欠,冲话筒嚷嚷,“我说凡哥,你这敬业水平不咋地啊。”

    云湖风景区有一个新建的影视基地,每天都有剧组拍摄,不乏热搜名人。对于狗仔来说,不知怎么去实在不够敬业。

    “别废话了。云湖风景区是吧,导航怎么没有?”

    “你先导航到云村,到了云村再问村民,上回我跑新闻就是问的他们。”一听没新闻,精神抖擞的白木兰立马萎靡不振,打着呵欠,不上心的回了一句。

    “行,先这样。回头再联系。”卓不凡挂掉了电话。

    白木兰丢开手机,嘴里喃喃道:“才九点钟。”再次仰倒在大床上,闭上眼睛,打算多睡一小时。

    可惜,事与愿违,花园里玉兰树上鸟雀啁啾,半开的窗户有风送来若有若无的念经声,断断续续,若隐若现。

    不听的时候,这声音好似就在耳边呢喃,连气息的微弱起伏都能感受到。

    想听的时候,又像是缥缈在云间杳杳渺渺处,只留下余味,却什么也听不清。

    哎!二十四号院的张伯又在念经了。

    白木兰哀叹一声,扯起蚕丝被蒙上脑袋。

    不知是不是社会变迁太快,人的各种压力越来越大,安全感匮乏,近年来信神拜佛的越来越多。

    就拿白木兰住的这片老城区,不乏怀有各种奇奇怪怪宗教信仰的中老年。

    二十四号的张伯,他家院墙外有株三四百年的老樟树,每年五月底,树下总会搭起棚子。

    不足五平米的空地,没有塑像,没有建筑物,也没有任何遗迹。

    可不止附近居民,更有很多外地居民早早赶来烧香磕头,持续三五天的样子。

    究竟拜的什么神什么佛,白木兰到今天也没搞清楚,因为这些信众总是神神秘秘的,一副你不是一路人的样子,咋打听都不肯透露,比搞头条还难攻破。

    那个时候,总会有一种陌生的音乐奏响,伴着鼎沸人声,把这个闹中取静的地方搞得喧嚣无比,拥挤不堪,跟庙会一样。

    活动期间,还有良好的后勤服务提供,比如卖素面馄饨的面摊,卖黄纸香烛的摊贩。

    早起赶来烧香的人们往往饿着肚子出发,烧了香拜了神后也不讲究,买上一碗面或馄饨端起碗蹲在路边就吃,哪怕空中飘扬着黄纸燃尽后的灰烬,鼻子嗅着香烛燃尽后的烟雾,身体烘烤着黄纸香烛燃烧时发出的热与火。

    想到这里,白木兰忍不住打了寒颤,似乎又闻到扑鼻的香烛味,让人不多想都不能。

    没法睡了!

    她挣扎着爬了起来,简单洗漱好,拎起包出了门。

    一边往外走,还一边从包里取出根黑糖话梅棒棒糖,撕开糖衣,塞进嘴里。

    当黑糖的滋味在舌尖绽放时,她微微眯起眼睛,那双丹凤眼更显修长。

    “白白,这是出去吃早饭呀。”

    才锁好黑漆大门,转身便看到了对面的张伯——她的房子是二十五号。

    “张伯早,今天的早课做完了呀。”白木兰将棒棒糖从嘴里拿出,笑眯眯的打招呼。

    张伯已经八十九岁,看起来不过七十,吃嘛嘛香,身体倍棒,耳不聋眼不花,鹤发童颜,精神矍铄。

    有时候白木兰甚至觉得这位老人家活到一百二十岁都有可能。

    “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张伯扬扬手里的老人机,语气有些不屑。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比不上他们当年,勤奋、敬业、一心奉献祖国。

    白木兰笑嘻嘻的喊了声“再会”,和张伯告辞,快步走向十五米外的面店。

    已经过了早饭时间,又不是周末,面店里已经没什么人,白木兰点了碗爆鱼面便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

    刚坐下不到两分钟,对面忽然来了一个黑衣人。

    这人黑色兜帽衫、黑色牛仔裤,黑色棒球帽,黑框眼镜,更是捂着黑口罩。

    空位到处是,偏偏要坐在自己对面,真没礼貌!

    以为又遇到觊觎自己美貌的苍蝇,白木兰刚要发火,让对方见识一番现代女性的不羁,却发现这人很眼熟。

    “!!!”

    他不止一次为她的新闻献身,为她的声名远扬做出巨大贡献,而她更是一次又一次的在长镜头里将他从头看到脚,估计他脸上的每一根汗毛她知道的都比他本人清楚。

    冷静,他不认识你,一定是巧合!

    白木兰垂下眼眸,无意识的撕扯着餐巾纸,唯恐将眼里的震惊泄露出去。

    “咳,咳。”黑衣人清清嗓子,以拳捂嘴,“白木兰,你好样的!”

    白木兰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一双丹凤眼差点瞪成猫眼。

    不过,嘴巴却不服气的嘲讽一笑:“呵。”

    汪昊怒视:“看到我被人戴绿帽子你是不是特爽?!”

    我开古玩铺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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