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确定我就爱你
相比于其他地方的冷清，这里热闹的不像是人间。我和司心慧就着这难得一见的人间烟火气一人吃完了一碗担担面，那翻腾着的热气模糊了司心慧的眼镜，却拂拭了大多数的杂念。
吃完饭后，我和司心慧又不慌不急的走在街头，似乎只要这样慢慢走着，一切就没有尽头。
盛夏的夜晚总是这样让人觉得岁月静好，偶尔的蝉鸣，点滴的星光，一条直溜溜连接到天边的柏油路，两个牵着手依偎在街头的恋人构成了这夜色中唯一的画面。或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此时才慢慢发挥了作用，那些平时说不出口的话，平时不敢做的事在这一刻都有了迫切要实施的理由。
我拉着司心慧的手肆意的跑着，一直跑到肚子开始隐隐作痛。她喘着气不解的问我干嘛突然要跑啊。我深深的呼吸着点上一根烟，感受着烟雾混合着空气在胸膛间弥漫开来，欣喜的对司心慧说：“你感受到了吗，司心慧，我们真切地活着。不，这个世界真切地活着，我清晰的感受到它正在呼吸。”
司心慧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良久，我睁开眼，看着司心慧在黑暗中闪烁的眼睛说：“司心慧，我爱你，直到这个世界停止呼吸。”
她拍了我一下，嘴角露出毫不掩饰的笑容，说：“我也爱你。”
我们两个幼稚的站在马路边，站在广场上，像是宣誓一般你一遍我一遍的喊着：“我爱你。”
我知道这样的我很奇怪，但爱并不需要任何逻辑。
回到家里已是深夜一点多，但我和司心慧丝毫没有想要回各自房间休息的意思，我们都深怕一夜过后，这种肆意的，明目张胆的爱意又会重新隐藏在心里，小心翼翼的试探。
于是和司心慧商量一番后，我们干脆便放弃了休息，坐在客厅里打开一部电影，细细品味今夜再次萌芽的新鲜感。
什么时候睡着的我是完全没有印象，反正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俩都还窝在沙发里四仰八叉的躺着，ipad还是昨晚的那副模样，只是黑着屏幕，显然也陷入了沉睡。
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并没有一觉醒来的那种轻松感，最先感受到的一阵冲破天灵盖的刺痛。毫无疑问，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放纵的喝酒和熬夜过后，头痛是我无法避免的结果。
我强忍着折磨人的疼痛看了一眼司心慧，她像个小猫似的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我到房间找了件衣服给她盖上后，赶紧回到卧室喝了止痛药，然后才无力的靠在床头板点上一根烟。
阳光透过窗户点点滴滴洒在被子上，让我好像做了一场恍如隔世的梦。在梦里，我遇见了好多人，又错过了好多人，人来人往中，我不停的挥手想要留住一些人，但无一例外的，他们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便转身离开。到头来，我还是回到了原点。
我突然很怀念最初的生活，想念有小二黑，李想，凯哥、狗哥和小佩陪伴的日子，那是我最肆意的青春，也是囚禁我一生的牢笼。
头痛在慢慢的消减，这场梦终究还是要醒了。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早已燃到尽头的烟蒂熄灭后，我回到客厅看了看司心慧，她还没有醒来。
我偷偷的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心中怅然间又带着些许开心。在学校的时候，我和司心慧曾经约定以后要养只属于我们自己的小猫，现在看来我好像已经实现了这个愿望。
正在我幻想的时候，司心慧呻吟着睁开眼睛，看到我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她嘿嘿一笑，问我什么时候醒来的，身上这么大的烟味。
我摸了摸她的脸，问她睡醒了吗，我也刚醒，没吵到她吧。她摇了摇头，伸着懒腰走到窗台，说天气好的时候脸人的心情也会跟着变好。我让她别抒情了，收拾收拾去吃早餐吧，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再不吃早餐的话肚子受不了。
她回过头，眯着眼睛对我露出灿烂的笑容，那一刻我觉得今天的阳光好像不是太阳发出的，而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
洗漱着，司心慧问我什么时候回我老家呢，总得回去吧。我思量着不知道该如何给她答复。这确实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如果我决定要带她回老家，那势必就要做好以后可能承担流言蜚语的后果，但如果不和她回去的话，我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哎，生活处处是难题，它总是让人左右为难却又不告诉人们答案。
我含糊其辞地说再看吧，这里多好玩啊，回老家也没认识的人，可无聊了。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但我从她的表情中看出来可能她又觉得这样不太好。
在楼下吃过早餐后，我们俩游荡在大街上，车辆的汽笛与过往人群的声音代替了夜晚的沉默，这座城市一如它往常的作风般又在悄无声息间苏醒。
我并没有去问桑榆回家了吗，因为相比于和我在一起，我甚至觉得和单单在一起是更明智的选择。
和司心慧在长安街道上晒了一会太阳后，我到小卖部专门买了一包黑兰州，然后才和司心慧再次回到家里。
司心慧问我家里不是有烟吗，再说我身上的烟也没吸完，怎么又买烟了，我嘿嘿一笑，告诉她这叫有备无患，然后却又故作神秘的问她下午我想去见一个人，这次她还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她瞪大眼睛问我是谁，我没有告诉她，其实我想去看看小佩，看看这些年无人陪伴的她是否会感到寂寞，同时也想将这些年来我替他看过的风景讲给他。至于那包黑兰州，算是我能给他最好的祭奠，毕竟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都没能弥补这一缺憾，这次就算是真的两清了，以后的我们就只管彼此惦记，再不需要亏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