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帮忙
王婶没有想到崔永年会和她打招呼，也被吓了一跳。
不过，生活了这么多年，王婶的反应也足够快。
她不露声色地把小孩往身后拉了拉，微笑着回应道：
“你们好啊”
王婶在回应的时候，也一直在偷偷打量崔永年三人。
最让她印象深刻的，就是崔永年和赵红素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当她看到陈必清时，心里生出了和小女孩一样的想法：陈必清长得实在是太老实了。
崔永年看着妇女有点警惕的眼神，忽然心生一计。
还好我留了点东西……
他从怀里掏出本来买给小兰和秦红颜的胭脂水粉，递给王婶
“王婶，我这也没剩下什么东西，只有这几瓶胭脂水粉了，算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王婶推开崔永年递过来的胭脂水粉，很不好意思地道：
“我怎么能收你东西呢”
崔永年硬是把胭脂水粉推到王婶面前，说道：
“你这么有心来问叶哥的消息，想必和叶哥的关系挺不错，这份礼我自作主张代替叶哥送给你”
王婶一直推脱，无论崔永年怎么说都不肯收下。
老的不行，我就给小的……
崔永年也犯起了倔脾气，见王婶不肯收下，就把目标转到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此时正站在王婶身后偷偷瞄着崔永年，忽然看到崔永年蹲下来，笑着看着她，急忙往后缩了缩。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崔永年蹲下身子，温柔地询问道。
王婶急忙用手挡住小姑娘，阻止崔永年继续问下去。
小女孩怯怯地看了妈妈一眼，低头不敢回答。
崔永年看到小女孩这幅模样，拿出一瓶胭脂，递到小女孩面前，温柔道：
“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哥哥就把这瓶胭脂送给你。”
小女孩眨着好看的大眼睛，出生这么久，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东西。
好漂亮……
她盯着瓶子里闪闪发亮的粉末，咽了口唾沫。
崔永年见小女孩犹豫不决的样子，下了剂猛料。
第一次买这种水粉，崔永年怕买不到秦红颜和小兰喜欢的，特意把所有的香味都买了一遍，刚刚拿出来的刚好是浓香味的。
他把瓶盖打开，让水粉的味道散发出来。
好香啊……
小女孩眼睛闪闪发亮，贪婪地吸着小巧的鼻子。
崔永年把瓶子送到小女孩面前
“可以告诉哥哥你的名字了吗”
崔永年循序渐进地引诱道。
小女孩犹豫再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挣扎着从王婶的身后走出来，怯生生地说道：
“我叫萧雨寒”
萧雨寒……这名字意外的好听。
崔永年略微意外地看了王婶一眼，把瓶子递给萧雨寒，继续问道
“你和李哥的关系很好吗”
萧雨寒接过瓶子，闻了一下，眼睛眯成月牙状，露出陶醉的表情。
她捧着瓶子，已经不像原来那样谨慎。
她点头如捣蒜般的回答道：“嗯嗯！李叔叔对我最好了，每次我找他，他都会陪我玩”
崔永年看着萧雨寒亮晶晶的大眼睛，心里有点难受。
他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
“放心，你的二狗哥哥很快就会回来了”
萧雨寒歪着脑袋，看向崔永年，疑惑地问道：“你知道二狗哥哥在哪儿吗？”
“我知道。”崔永年微笑着道
“哦~”萧雨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道：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二狗哥哥呀？”
崔永年沉默片刻，轻声说道：“等你再长大一些，就可以了。”
萧雨寒不解地看了崔永年一眼。
她总觉得崔永年的话里好像藏着别的意思，但又说不出来。
她摇了摇头，不再细想。
最后，王婶在萧雨寒那期待的眼神下，把崔永年强塞给她的胭脂水粉全都收下了。
……
送走王婶后，李老看着崔永年三人，本来浑浊的眼睛里罕见的带着点清明。
在崔永年最后那番话中，他从中嗅到了点别的气味。
李老关上二狗子家的房门，慢步朝堂屋走去，脸上的皱纹随着他的脚步而颤抖着。
李老坐到桌边，拿出烟斗，抽了一口烟，吐出浓重的白雾。
烟草的芬芳弥漫在空气中，却掩饰不住李老心中的烦闷与忧虑。
李老看着桌上的一大堆生活用品，忽然间觉得十分厌恶。
他狠狠地抽了口烟。
“你们实话实说吧”
李老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此刻李老不想是步履瞒珊的慈祥老人，更像是洞察一切的老鹰。
“啊？什么实话实说？”
陈必清见崔永年不说话，只能硬着头皮出来，神色略微有些慌张。
“你们不要再想着瞒老头子我了；
老头子我虽然老了，但脑子还是很好使的”
李老抬头，呼出一口烟雾。
他的视线顺着弥漫的烟雾缓缓移上房顶，眼底浮现出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我们……”
陈必清还想再说话，却被崔永年伸手打断了。
“算了吧，瞒不住了”
崔永年搬过来一张椅子，坐在李老的对面。
“说吧”
李老回过神来，盯着崔永年。
“你们的二狗蛋子，已经死了，一起的，还有他的弟弟”
崔永年虽然不想让他们知道得这么快，想再瞒一段时间，但是现在已经瞒不下去了。
李老虽然早已经有心理准备，可真正从崔永年的嘴里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时候的事？”李老艰难地问道。
“不知道，我们也是两天前才发现的”
崔永年摇了摇头，有些抱歉。
“唉——”
李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们应该是城里负责调查的吧，说说吧，他们两个在哪里死的，怎么死的”
李老强忍着悲伤，这些话几乎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暂时还没有查清楚，现在只知道，是他杀……”
“凶手呢？”
“还没查清楚”
李老闭上眼睛，靠着床柱喘息，仿佛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
“那你们过来，是打算干什么。”李老睁开眼，看向崔永年，声音沙哑地说。
崔永年顿了一下，说道:
“排查一下，有没有线索”
李老听到崔永年的话，气得胡子直抖擞，大声道:
“胡闹，我们村里的人不可能干这种事”
他在小溪村这么多年，每一个人都摸得、记得清清楚楚，不可能有人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崔永年看着李老，也知道李老生气的原因，苦笑道：
“你先别生气，我们就只是走一遍程序，很快就好了”
“哼”
李老正气在头上，根本不听他的解释。
“你们赶紧走，我不管你们是谁派来的，反正我们小溪村绝不允许出现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你们马上给我滚，立刻，马上”
李老愤怒地拍案而起，双目圆瞪，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吃掉似的。
这种情况，还是由女人解释才合适，才更容易让人接受……
崔永年求救似地看着赵红素。
赵红素看到崔永年看过来，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
最后还不是要交给我嘛……
赵红素心里感到美滋滋的。
赵红素走过去，尽可能用自己最温柔的语气对着李老道：
“李老，我相信你肯定也想查明白真相；
我们和你一样，也是想知道真相；
我们也清楚你在小溪村生活了这么多年，对这里的每个人都很熟悉，也很信任；
我们也相信你。”
赵红素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们只是担心，凶手另外杀了人，易容成凶手的身份，隐藏在村民中；
所以，我们进小溪村，只是想验证清楚每个村民的身份。”
赵红素分析得头头是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很能打动人心。
就连崔永年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赵红素能想得这么深层。
看来她有当警察的天分，得好好培养一下。
崔永年心想道。
这波操作，我上我也行，只是崔永年没给我机会而已……
陈必清是个诚实的男人，永远都不会嘴硬jpg。
李老原本激动的心情，也已经平复了下来。
在听到赵红素的话后，心里仔细想了想，也渐渐地反应过来。
谁也不能保证这凶手只是杀了叶大力兄弟两人，凶手还很有可能杀了其他小溪村的村民，而且还很有可能混在小溪村里。
赵红素邀功似地看向崔永年，崔永年正微笑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赞赏。
李老看了一眼崔永年，又转过头去看向赵红素。
李老忽然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语气低沉：
“你刚才说的那种可能性很高，如果不抓紧时间处理，后果确实不堪设想；”
崔永年眼睛亮了亮，知道有戏。
“李老，你在这生活了这么多年，对这里的人也够熟悉。
所以，我们想让你帮帮忙。”
李老沉吟了一会，最后重重地点点头，
“你们想怎么验证？”
崔永年看着远方的天空，皱着眉想了一会，一时之间没有想到好的办法。
“我们三个回去商量一下，明天再过来一趟”
李老点点头，现在小溪村很多人都在干农活，没在村里，要验证就得选一个大多数人都在的时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