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边疆
休息了一会儿，许子兮和迟子煜一块出来骑着马去找了找刚刚那匹黑马。
找了好大一会儿才在一片枯草地里找见，它都快跑出草原去了。
找到它的时候，人家正自己在一边吃草。
“咳，你真能跑啊！”许子兮下来拍了拍马脖子，跟它商量，“天儿热了，你累了吧，别再疯了啊！”
迟子煜看着这一幕乐的不行。
看不出来大黑马累不累，许子兮自己累了倒是真的。
他们也没送回去。
是迟子煜骑在马上一手抓着两条马绳就送到了合作社附近地带给找了个桩子栓起来了。
而后他们俩便回了家。
许妈妈正和顾清玥聊的火热。
许爸爸是江清人，许家父母普通话都很流畅，和外地人沟通没有任何问题。
许子兮和迟子煜刚踏进家门，屋子里发笑的声音就已经传出来。
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我阿妈真是人缘儿好，从小到大我带谁来她都能跟人家打成一片。”
迟子煜有些漫不经心的接她的话，语气明显能感觉到大脑在放空，“你都带谁来你家？”
许子兮疑惑的站定了，身旁的迟子煜还在往前走，手把玩着腰间长出来的腰带。
刚刚的话大概不是他的脑子说的，是他的嘴自作主张说的。
“喂。”许子兮喊住他。
两人站在院子里，听到许子兮的声音，迟子煜才站定转身，抬了抬双眉，“嗯？”
许子兮视线看了眼屋子里，又落回到他身上，“要是你不觉得热，我阿爸在牧场，我们去看羊群吧？”
迟子煜没反应。
他这人说神秘也神秘，说简单也简单。有什么都写脸上了。
可能他现在就正在努力回想许子兮刚刚说了什么呢。
好半晌回了句，“好。”
许子兮弯了弯唇角，绕了一圈推着人又出了门。
她太过于关注迟子煜，连屋子里什么时候安静了都没发觉。
顾清玥往院子里看了会儿，也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阿姨，子兮她们回来了又走了，说不定是马有什么事儿，我跟去看一眼。”
-
说是去牧场，最后也没去，就在一个栅栏边边站定了。
许子兮自己是很喜欢进牧场的，但很少带着别人进。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牧场那个氛围。
尤其是像迟子煜这样干净帅气的人。
“迟子煜。”
“嗯？”
许子兮抬起手挡着光，踮着脚往羊群的方向看。
“你是不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啊？”
迟子煜半晌，嗯了一声。
“顾清玥？她是不是不对？”
迟子煜这个问题回答的很快，“很有可能。”
许子兮皱了皱眉，话锋一转，“我特别想知道一件事。”
“说吧。”
许子兮没急着开口，“你先回答一下我昨天晚上的问题。”
迟子煜眼神放松了一些，看起来像是想明白了。“你昨天晚上问题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哪个？”
语气也变得酷了些。
“啧，既然有的人藏的很好，那你是怎么发现的？你昨天晚上说其实你也不知道。这话我不信。”
许子兮说的认真，话也直球。
“这话是真的。”迟子煜回答，“能感觉到有那么一种微妙的联系。就是在人群里，如果遇到了，会有那么一点感觉，好像在被吸引。”
许子兮眼睛睁大，觉得这话又荒唐又可怕还可笑。
但也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语言来反问。
“所以你知道，你知道谁是异能？”
迟子煜有些没办法，“没那么精准的定位，我又不是神，你能不能把我当个人看？”
许子兮没理会他，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第二个问题。”
“行行行，你说。”
“世界上有很多这样的特异技能存在吗？短短两天，我们怎么都遇到这么多了？还是说，我们这个星球文明程度提升了！将来有一天，buff也会实现人均一个的情况？”
迟子煜越听越皱眉。
“少看些星际小说。现在已经很少了，只是都被你碰到了。”他先这么回答，然后等了一会，做好心里建设，才说出了这个连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有人跟我说，在二十几年前，异能人数量很多，空间使者也不少，甚至异能还有一个内部专门的组织。组织里各自分有小队，每一个小队的宗旨都是融合流。”
许子兮：“融合流？”
“嗯。我们都是个人极端者，很少有人能自己意识到游戏规则，独立找到并解决掉自己的死机。但分门别类的组合起来，团队就会空前强大，成为人群中无敌的存在。”
“那后来呢？”
“那一批前辈，活下来的少之又少。并不是没有能力找到死因，而是因为团队中各个人的猜忌和背叛。每一个人都自诩强大，空间使者不提供来自未来的准确信息，其他队员也不能精诚团结，保护好空间使者。”
许子兮沉默，身上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悲伤。
迟子煜这话，真的该让所有玩家都听一听。
他接着说，“游戏主赋人能力，本意是想救人，但最终却证实了一点。有的人该死就是该死。”
……
随着他的话，空气中顿时变得安静。
许子兮视线在牧场中一个还算显眼的树枝上放空着。
等到聚焦之时，她突然瞳孔一缩。
“那上面怎么有只小羊啊？”
迟子煜跟着她转头，看了会，“是只小羊，它下不来吗？”
“对，咳，我早就跟我阿爸说让砍掉那树枝了，一直都没听我的。”
边说话，许子兮已经小跑着进了牧场。
那是个大树桩斜生的树枝，树身很倾斜，像一棵大柳树，易上不易下。
许子兮越跑越快，倏尔间，羊失前蹄。小羊应声掉下。
如果她此刻无动于衷，那今天晚上估计又有烤全羊吃了。
算了吧，它还小，而且还有五成的几率是小母羊。
这念头快速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许子兮眼神一凛，空中的小羊顿时定住。
她跑了几步，跑到小羊落地的位置贴着地伸出手。
没过一会，小羊羔稳稳当当出现在她手心里。她抱到怀里摸了摸。
过程很和谐，安安静静的……
许子兮突然意识到，三分钟后的状态应该是闪现的，连自由落地的冲力都被卸掉了。
她这buff就像是在三分钟前后的状态开了个空间传送门，还是隐形的。
许子兮突然由内而外的产生出一种自豪感。
是头一次，知道了这项技能有多逆天。
实在是没忍住，她抓着小羊耳朵的手没发觉的握紧，怀里的小羊羔刚刚经历了生死之劫，又被她捏的抽搐起来。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抱你回你的窝。”
-
迟子煜在栅栏外看这边，顿时弯着唇角笑起来。
但下一刻他的笑就有点凝固。因为突然有个人站到了他身边。
顾清玥表情淡然的很，也在看牧场里的许子兮。
迟子煜顺势问她，“怎么样？怕吗？”
顾清玥突然笑了。
迟子煜觉得不对劲，快速看向了许子兮。
果然出事了。
许子兮停住了……
嘴角还在笑，步子还迈着，怀里的羊还在挣扎。
但她不动了……
迟子煜下意识的，往左右两边看了一眼。
顾清玥却在此时开口，“放心吧，没有人。”
她眨了眨眼，许子兮也像昨天在高铁站看到的那个小偷一样，身体猝不及防的一垮，跌坐在地上。
手里的羊也跑掉了。
迟子煜马上也进了牧场，走到许子兮身边扶她起来。
许子兮此刻的表情……可谓是精彩万分……
-简直太丢脸了！
……
刚刚还在感慨自己真是太厉害了，还没高兴几秒就瞬间中了招。
不过还挺有意思的，她一直觉得被定身应该是苦苦挣扎而未果。但实际上，被定住的同时，她身上也被卸力了。
维持站立的力气，是外力给的……
她转头看了眼迟子煜，迟子煜却是什么都没说，只冲着顾清玥的方向扬了扬脑袋。
许子兮跟着看过去。
顾清玥在栅栏那乐呵呵的笑。
许子兮有点傻眼，也跟着笑了一下，懵逼的说了句话。
“老大，你什么时候拿下她了？”
迟子煜：“……我也不知道。”
许子兮：“……”
顾清玥现在看到的，就是迟子煜扶着许子兮，两个人以一种不理解但又有点高兴的傻逼状态一起看着她。
“哈哈哈哈……”她觉得这俩人真可爱，大叫，“快过来呀！”
许子兮也不管小羊羔了，稳了稳就小跑着到顾清玥身边。
顾清玥笑看着她，“怎么样？怕不怕？”
迟子煜听到她这句话有点不自在，这叫什么，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许子兮兴奋的摇了摇头，“不怕，还挺有意思的。姐姐，你晚上住我家吧？咱俩在房间里好好耍一耍。”
顾清玥也很爽快，“好啊。”比车站扭捏的迟子煜爽快多了。
“耶！”许子兮已经不想理会迟子煜了，拽着新认识的美女姐姐往家里走，“……我刚刚就是没准备好，你要是告诉我什么时候能动，我指定不会摔个屁股墩儿！……”
迟子煜：“……”
他咋觉得被冷落了？
不行，得叫个人过来。
这么想着，他先拿着手机打了个电话。
“有事快说我正忙着呢！”
迟子煜啧了一下，问了句，“你什么时候来边疆？”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两天后。”
“哦，你快点儿！”
迟子煜也有点不耐烦。
“到底什么事？”
迟子煜：“又加了个人，女的。”
对面又沉默，好一会儿大叫，“卧槽！迟子煜你有种！还学会养鱼塘了！”
迟子煜：“……”为什么人家找的队友那么相亲相爱晚上还要一块睡，他找的队友就是刺头儿冤家一个。
他觉得有点亏。
“谢彦。”
“啊。”
“要不然咱俩散伙吧！”
谢彦：“……我错了老大，我明天晚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