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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华丽掩饰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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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因为不会乱说,傅尘才更会紧张。

    他们关系的真相,就是压在傅尘心口的痛。

    可是他已经没有办法阻止方洛酒了,方洛酒说包养不是在刺激他,只是在提醒他认清现实。

    一个他们已经分手、两不相干的现实。

    傅尘忍不住想,如果方洛酒在他病得最严重的那段日子里,遇见的不是自己,是另一个可以治病的人,会不会他们就没有交集了呢?

    不会。

    因为他们已经相遇了,傅尘曾经拥有方洛酒,以后方洛酒也将永永远远拥有傅尘。

    方洛酒:“失陪了,傅总。”

    这次,傅尘并没有跟上来。

    方洛酒不惧事,更不怕惹事,他只是没想到想和傅尘断得干干净净,还要和傅尘身边这些人断干净。

    而林又言代表了傅尘的高中时期,代表着傅尘在工作之外接触那波人。

    那就通通断干净。

    舞台上,一名知名歌手用慵懒的嗓音献唱优雅动听的老歌,开放舞池后,竟然再次把气氛推向高/潮。

    方洛酒没有喝酒,他端着一杯温水,结果转头发现方梓在舞池里跳舞,对方还挺年轻,应该做不了他后爸。

    那方洛酒就一百个放心了。

    魏郁端着落日余晖一般的鸡尾酒兴冲冲地走过来:“我妈终于让我一边玩去了,酒酒,我们去海边走走好不好!去捡贝壳!去堆沙堡!那边有好多小朋友的!我们去找小朋友玩吧!”

    海边度假酒店,必须提供沙滩和水上项目。

    为了嘉宾的安全考虑,海里被圈出来一小块可以活动的区域,连小朋友都不用担心水深,而柔软洁白的沙滩,也够他们尽情奔跑了。

    方洛酒:“……”

    他是真想不通,一米九的高大帅气威猛男子,是怎么有脸跟小朋友抢堆沙堡的!

    方洛酒无奈地看着他:“只要不去玩沙子,你想玩什么我都陪。”

    这时候短信来了,是陌生号码。

    魏郁不小心看见短信开头的自我介绍,震惊了:“你不会真要见他吧!”

    方洛酒:“为什么不呢。”他收起手机,拍拍魏郁的肩膀,“好了,你自己去堆沙堡吧,我去见他。”

    魏郁一时不知道该追还是该玩沙子去,陷入两难的境界,为难死他了。

    结果就在他为难的时间里,方洛酒步伐轻快地穿过人群,看不见了。

    “唉!”

    宋令舟端着酒杯走过来,见他在发呆,替他把喝完的鸡尾酒杯放进路过的侍者盘子里,闲适自然地换上一杯香甜的香槟,气泡一颗颗在杯壁炸开:“发什么呆。”

    魏郁下意识就反驳他:“你才发呆呢!我在看酒酒!他去见林又言了,我在想我要不要去给他护法!”

    宋令舟危险地眯起眼睛,假装不经意地问:“在哪里见面?”

    魏郁警觉地后退一步:“你别又想套我话啊,我警告你。”

    “我是为了方先生好!”宋令舟赶紧说,“你看我现在都叫方先生了,叫嫂子实在太冒犯,就冲方先生和他老师无私奉献的科学精神,傅尘这种浑身铜臭的商人根本配不上他!”

    宋令舟的敬佩之意,溢于言表。

    魏郁闭眼、扭头、冷哼,三个动作一气呵成:“知道我们酒酒厉害了吧!”

    “是是是,知道了,魏博士。”宋令舟顺着他的话说,亲亲密密勾着他的脖子,“这样吧,你告诉我他们约哪里了,我邀请你来我家住几天怎么样?随便你几点回来,没有门禁,客厅想放什么医疗纪录片就放什么,我还给你妈妈打电话,住我家,你妈妈肯定很放心。”

    魏妈妈是很希望魏郁多认识一些青年才俊,这样这个小草包未来至少能多个人护着,宋令舟恰好就是符合魏妈妈青年才俊标准的人。

    魏郁想了想,还是把地方说了,“我是为了酒酒好,我怕他被欺负!”

    宋令舟赶紧给傅尘发消息,边打字边敷衍:“是是是。”

    林又言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傅尘的情景,高一开学,那天不值得纪念,因为那天是傅尘的第一次亮相,高中三年生活的开始,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意义重大,也有许多人把傅尘当梦中情人。

    真正萌动春心的时候,是不久后,林又言看见傅尘和人动手。

    和那些花钱雇佣附近混混充当打手的富二代不同,傅尘只是默不作声脱下校服外套,和书包一起放在一边,然后干脆利落地收拾所有对他目露凶光的人。

    那一次,混混带刀了。可傅尘依旧面不改色,只不过面对连滚带爬的混混们时,他背在身后的手在一点点滴血。

    炙热鲜红的血,滴在少年春心萌动的心尖,酥酥痒痒。

    初心交付就是这么简单。

    林又言买来了纱布和消毒喷雾。

    后来打架的队伍渐渐壮阔起来,宋令舟加入后,傅尘不至于孤军奋战,只不过宋令舟懂得保护自己,从不受伤,傅尘每一次打架目光都沉得可怕,他不像是打架,像是无所畏惧的战神,藐视一群渣滓。

    为了保护跟着他的小团体,傅尘永远冲在最前头。

    傅尘是不一样的,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样,林又言不止一次想,怎么可能有人会接受他的包扎,却没有主动表白呢,他给过傅成多少次机会!

    是他暗示的不够吗?还是他付出的不够多?

    直到看见方洛酒,听说过方洛酒追傅尘的那些事迹,林又言才摇摇头,他是做不到。

    因为人在恋爱关系中要保持自尊和独立,再爱一个人,林又言也要做恋爱关系中的主导者,所以他要傅尘表白,要傅尘说爱他,说离不开他,但高中三年,傅尘跟他说话的次数都很少,更何况这些话了。

    林又言是极其瞧不起方洛酒的,他认为男人可能都改不了喜欢十八岁的毛病,更改不了喜欢贱骨头的本性。

    可事到如今,就在他以为林家已经穷途末路,却是方洛酒站出来,让他们家浴血重生。

    这份恩情,他一辈子都报答不了,而且他跟爷爷的解释,是来向方洛酒道歉的。

    可他清楚,他没有做错,说的也是事实。

    回国前夕,得知方洛酒是被傅尘包养的情人,林又言就已经放宽了心,想通了,婚前是可以玩一玩的。前提是方洛酒仅仅是傅尘的情人,用钱可以打发。但现在方洛酒竟然是林家的救命恩人,他根本得罪不起,又深深忌惮。

    林又言约的地点是一个花园阳台,玻璃房四面窗户打开,海边潮湿的风轻轻吹拂,惬意而凉爽,比冰镇饮料还解暑。

    看见方洛酒,林又言的笑容还有点僵:“谢谢方先生不计前嫌,帮助我们家。”

    方洛酒平淡道:“不用客气,林教授本来就是我尊敬的前辈,而且我应该提前跟他说我老师的打算。”

    他知道自己的毛病,和孔教授一脉相承的低调。

    他说的真情实意,语气里没有一点矫揉造作。

    林又言都惊呆了,怎么会有这种不显山不漏水的人呢,荣耀和别人羡慕的眼神都是理所应当的啊!

    方洛酒直入主题:“你找我是有其他事吧。”

    “是这样的,是关于我说你被包养的事。”林又言吞吞吐吐,尽量避免引火烧身地说,“是圈子里的人都这么说,我就这么说了,没想到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方洛酒打断他的话,语气极其平淡:“没有,你没说错,没必要道歉。”

    林又言没想到有人敢大大方方承认!这么不堪的过去,恨不得不存在过去!竟然有人愿意承认!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一时不知道是该说是坦荡,还是破罐子破摔。

    林又言紧张地攥紧拳头,一手滑腻,掌心里不知什么时候全是汗:“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但方洛酒一点也不在乎,眼神没有波澜,语气更是没有起伏:“我也只是听说,傅尘上学的时候很喜欢你,你是他的白月光、初恋、配不上的人。不过是不是,都无所谓了,因为我们已经分开了,我知道你跟他的同学关系很好,麻烦你代为传达一下我们分手的事。”

    “分手了!你们竟然分手了!”林又言只觉得惊讶,怎么可能分手了,明明傅尘看方洛酒的眼神……

    黏黏糊糊,是他最嫉妒与疯狂渴望拥有的东西。

    方洛酒:“嗯。”

    林又言艰难地问出这一句话:“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方洛酒:“因为我发现傅尘好像不想和别人说,我们已经——”

    阳台的门就是这个时候被人推开的。

    隔音门被推开的瞬间,涌进来宴会场上的喧嚣,打断了里面的谈话。

    傅尘只是目光在方洛酒身上顿了一瞬,然后很快移到他脚边的花丛中,在两个人疑惑目光中,轻描淡写地走进来拉开椅子坐下。他垂下眸,让人无法看清他眸底的死寂,“我只是来坐坐,你们继续谈,只有说的假,我才会插嘴。”

    虽然没有明说,林又言就是知道他这番话是对方洛酒说的,至于那个“说的假”,只可能是指他了。

    林又言又感觉掌心肯定被指甲戳破了,分明在滴血。

    而这一次,他浑身血液终于彻彻底底流干了。

    方洛酒不用想都知道傅尘怎么知道自己在哪里的,他能指望魏郁有多聪明,随便套个话就给招了,他无奈地说:“不用了,都说完了。”

    他转身就走,傅尘也不慌不乱地追上来。

    傅尘沉声问道:“你跟他说什么了。”

    方洛酒依旧自顾自地往前走。

    傅尘已经知道答案:“说我们分手了是不是,你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我没猜错,对吧。”

    方洛酒依旧没理他。

    傅尘骤然停下脚步:“那你知不知道,我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我正在追你?”

    方洛酒转身,安静看他,“傅总,你今天,真的喝多了。”

    傅尘从他眼神中看出心如止水,那一刻,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方洛酒不想让人知道。

    沉甸甸的大脑又在提醒傅尘,是酒精上头了,他今天全身心都在方洛酒身上,几乎一口没吃,酒倒是不知不觉地喝了不少。

    他眸色深沉,勾唇一笑:“我酒量好,不会吓着你。”

    这是实话,傅尘酒量好到令人怀疑他根本是在喝水,酒精只会让他清醒和精力充沛……以及往死里折腾人。

    出去谈生意难免要碰到烟酒,方洛酒领教过。

    傅尘轻轻把方洛酒推到墙边,一手抵着墙壁,另一只手形成一个小小的包围圈,让方洛酒可以安稳放松的待在他发怀抱里。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方洛酒大脑空白了片刻。

    傅尘语气更加温柔,带着酒精的滚烫呼吸打在耳畔,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烧:“就这样好不好,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追你。”

    “我现在真是怕了你,你不点头,我连追你都不敢跟人说。”

    傅尘在小心翼翼地说。

    他现在能体会当时方洛酒在病情最严重的时候,是如此渴望他的爱,胆怯地试探和他之间的安全距离,究竟站得多远,才能够获得安静看着他的权力,又不被轰走。

    他现在就是这样。

    卑微的,小心的,谨慎的,唯有一个渴望爱能得到回应的心,永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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