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没站住
福晋要想占了上风还不知多久呢,这真是不想则以,想想就愁死人。
于是回了正院,采禾就把没见着曲迤的话带过了。
“奴才瞧着,乔康几个都挨打了,想必是曲格格病的厉害。太医也是早上才走的。奴才去看,他们感激不尽,谢过您的恩典了。”
福晋听着就知道她没见着曲格格,就点点头:“一会去膳房吩咐一声,好好伺候着曲格格的饮食。别叫她病中吃不好。”
该做的做了就是,别的也不必在意。
曲迤这一觉,睡到了下午,起来的时候就又开始烧了。
不过没有昨晚那么严重,云锦几个按着太医教的给她降温,简单吃了些东西喝了药。
曲迤见外头天气还行,就叫人扶着她坐在院子里搬出来的贵妃椅上。
人是没力气,不过晒着深秋的太阳,还是有点舒服的。
“你们几个用药了吗?”
“还没呢。”云锦尴尬,也没人赏药啊。
十四爷打完就走了,格格还睡着。
“那赶紧去,你们两个打的重了吧?去歇着吧,叫云英和云岚伺候两天。乔康怎么样?”曲迤问。
乔康忙道:“奴才不严重,奴才不怎么疼。能伺候您。”
“那你留着。”
“格格,求格格叫我们也伺候吧,打的时候没用力,疼是疼的,但是不耽误伺候。”她们岂敢休息?
这会子休息了,十四爷来看见了,怕是要再打。
曲迤也明白,叹口气:“那你们现在去涂药吧。一会伺候就是了。”
俩人只好应了,乔康是坚持不用,他十个板子确实不碍事。
曲迤坐了一会就被劝回去了。
毕竟是深秋了,再不回去就该冷下来了。
她还没好呢,是绝不能受寒。
曲迤刚回去,就在外间的榻上歇着。
刚歇下盖上毯子,十四爷就来了。
曲迤赶紧道:“都别说我出去坐着的话了。”
说了她是没事,只怕十四爷生气,又要罚下面人。
刚上药回来的云锦和云雀忙不迭点头,她们也怕啊。
她们可太怕了,屁股隐隐作痛好嘛。
曲迤要起来,十四爷过来一只手压住:“好些了没?”
“方才有点烧,这会子好多了。”曲迤道。
十四爷伸手一摸就知道还是烧的。
“怎么不老实的睡会?”
“睡不着了,晚上睡吧。爷,奴才病着,您……别给您过了病气。”
十四爷呲牙:“你今儿想起来了?要过了病气昨儿就过了。”
曲迤无语的看他几眼,不说话了。
罢了,他乐意,那呆着好了。
十四爷跟她闲话几句,也就到了吃晚膳的时候了。
问她想吃什么,曲迤也想不出,就道:“跟昨晚一样吧。面里头给我多放点小青菜。”
去了膳房,膳房果然又预备着。
今儿加了个白菜炖豆腐。
白菜选嫩叶,跟豆腐块一起炒过,然后用一勺清水慢慢炖。
“孙爷爷,不用鸡汤啊?”小安子瞧着,好奇道。
就清水炖能有什么滋味呢?
“小子,你不懂,赶紧找个家伙来,这个一会就出锅了。”孙厨子道。
孙厨子心道,曲格格本来就要了鸡汤面了,再来个鸡汤炖的菜就不好了。
她病中,也不会想吃那么多腻歪的。
这清炖白菜豆腐自有一股子香味,不加多少调料,就只用盐,姜片和一点点辣椒丝儿。
再滴几滴酱油就行了。
出锅时候,顶多撒上一小撮葱花。
自有鲜美味道。
别的再加多了,就失去本味儿了。
等膳食端过去的时候,十四爷是皱眉,不过看曲迤倒是觉得好。
还问了一句:“要不要吃点肉?”
十四爷肯定不能跟着吃病号餐,他面前还是他喜欢的。
曲迤摇摇头,仍旧吃自己的白菜豆腐,吃自己的鸡汤面。
十四爷就啧了一声,也夹了一筷子。
白菜带着一股子清甜的味道,豆腐也很嫩。
乍一吃好像不怎么样,细细品来,竟有点意思。
于是,十四爷也吃的停不住……曲迤笑了一下,有人比着,好像更能吃进去了。
所以这一顿就吃的比晌午多了些。
晚上睡的时候是不烧了,可到了半夜,十四爷就觉得热。
一摸身侧人又烧起来了。
十四爷摸着她额头,比昨晚强多了,所以没叫她。
烧起来的时候,睡着比醒着舒服。
只是小声叫人进来,用凉帕子给她降温。
大概是感觉舒服了,曲迤伸展开四肢。
到了早上,烧退了,她又觉得好冷,无意识的往十四爷怀里钻。
十四爷身上暖和。
十四爷是一夜都没睡好,不过瞧着曲迤一夜病,都能不醒来,就觉得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他琢磨太医说的话,曲迤是长期小心压抑的结果。
做宫女时候,是没听过她病了。
想必就算有点小病痛也不敢说。
积攒下来,如今她日子轻松了,只怕是一时反倒压不住了。
才会病成这样,来势汹汹。
十四爷想着,就伸手摸她狗头。
曲迤就被摸醒了:“嗯?”
“折腾了一夜,这会子好了,感觉怎么样?”十四爷问。
曲迤感受了一下,伸懒腰:“好像轻松多了。”
烧两天了,真心是觉得轻松多了。
十四爷笑着叫人进来伺候,俩人起身,果然曲迤今早就吃的比昨日多。
人虽然还是软的没力气,但是好歹比昨天好。
比昨天好就是好的。
曲迤这一病就是半个多月。
不烧了之后,就是咳嗽和鼻子不通,还有点嗓子发炎。
吃药吃了十几日之后,总算是把症状压住了。
等她终于感觉好的差不多,外头落叶都快没了。
树都快秃了。
此时已经是九月初十了,可不这样了么?
曲迤穿着夹衣,外头还被披着斗篷呢。
终于有力气出来走走,自然就去了花园,虽说是树都要秃了,不过有些植物还是绿油油。
刚进花园,就遇见了瑚图格格。
曲迤一看她有点愣,自己病了半个来月,怎么瞧着瑚图格格倒是更憔悴的样子?
“瑚图姐姐安。”曲迤道。
“妹妹也好。”瑚图格格回礼:“瞧你出来,就是好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