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宁王之志，志在天下
朱权这是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这操作，给身旁的徐妙锦都整的有些看不下去了。
朱棣毕竟还是她的亲姐夫。
这么多人面前，朱棣的面子还是需要顾忌一下的。
徐妙锦偷偷的伸手碰了碰朱权，靠在朱权身侧低声道：
“殿下。”
不待徐妙锦继续再说，朱权直接朝着候在旁边的婢女们招手。
“将她带去女眷那边吧。”
平时，朱权可以跟徐妙锦好好说话。
但涉及到正事。
女人是无法影响朱权左右的。
候在主位一旁的婢女闻言，缓缓走了过来，伸手要扶徐妙锦起身。
眼见朱权心意已决，徐妙锦也没再多说什么了，右手搭在婢女伸过来的手上，缓缓站了起来，跟着婢女去了女眷聚会的后院。
一步三回头。
徐妙锦既有些担心亲姐夫朱棣的颜面，又有些担心朱权跟朱棣闹掰，发生什么意外。
若是以前的话。
徐妙锦定然是站在朱棣这边。
但不知何时，在徐妙锦的坚定选择上，突然多了朱权。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
朱权在她心中的重量，越来越重。
如今甚至能左右到她的心情好坏了。
或许，这是一种喜欢吧。
但从未接触过感情的徐妙锦，并不知道她已经渐渐喜欢上了朱权。
伴随着徐妙锦的离场。
正堂内，朱权平静的注视着下方的朱棣。
两人相视无言。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一会儿后。
“时候也不早了，开席吧。”
朱权轻声宣布开席，随即婢女们纷纷退下。
没一会儿，刚刚退下的婢女们，又重新回来了。
只不过她们的手上，多了些菜肴。
只见她们来来回回的端着菜肴放到每一位将领的桌上。
今天乃是除夕节。
乃是今年的最后一天。
过了今夜，便是明年了。
届时，他们所需要面对的，是一个规模庞大的朝廷。
稍有不慎，在场的他们，都将会成为阶下囚。
朱权举杯，诸将纷纷端起酒杯。
“诸位皆是本王愿意托付性命之人，相信你们也明白，本王和四哥，都已经被朝廷废去了王位，贬为了庶人。
而诸位，也被判为了逆贼。”
顿了顿。
朱权仰头一饮而尽。
诸将皆效仿。
继续。
朱权连饮三杯，诸将也跟着连饮三杯。
咣！
只听咣当一声，酒杯应声被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诸将也纷纷效仿着，将酒杯猛地朝着地上砸去。
一时间，全场酒杯碎片四溅。
诸将却将全部的目光，都看向了此时缓缓站起身来的朱权身上。
“对外的场面话，本王就不对你们说了。”
“本王在这里跟你们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们都给本王听好咯！”
“成王败寇，胜者为王！”
“只要本王攻入了那应天府，在场的你们，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是咱大明朝的国公，世袭罔替！”
顿了顿。
话锋一转。
“倘若本王没能带着你们攻入应天府，打下这天下，那本王也绝不苟活！”
“本王，愿同你们慷慨赴死！”
“”
话音落下，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诸将甚至都能清晰的听见自己逐渐急促的呼吸与心跳声。
成事之后，就单单他们皆被封为国公这一条。
就足以让他们为之亢奋！
要知道，大明朝的爵位，可没有生前的异姓王！
最高也就是国公。
就算是靖难成功，在场的诸将，也只有极少的人会被封为国公。
可如今朱权竟然向他们保证。
靖难成功，待他称帝。
他们皆会被封为国公，世袭罔替！
国公已经足够他们心动了，这再加上一个世袭罔替。
亢奋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了。
“末将朱鉴，愿誓死追随王爷，奉天靖难！”
朱鉴率先吼出了自己的心声。
一旁的刘真、瞿能、陈亨紧随其后。
“末将刘真、末将瞿能、末将陈亨，愿誓死追随王爷，奉天靖难！”
才投诚不久的燕军诸将，也有人实在按捺不住了。
“末将谭渊、末将徐忠、末将李彬，愿誓死追随宁王殿下，奉天靖难！”
在场有两个王爷，一个宁王、一个燕王。
这种时候，还是算明白点，比较好！
紧接着。
“末将陈懋、孟善、柳升、丘福，愿誓死追随宁王殿下，奉天靖难！”
现在，现场除了朱棣，就只剩下张玉、张辅、张武、朱能四人了。
还是那句话。
正所谓良禽折木而栖。
昔日的恩情，已然是昔日。
人要往前看。
正如人生一般，永远都不会后退。
张玉先是看了一眼坐在朱权下方的燕王朱棣，随后又抬头看了一眼此刻意气风发的宁王朱权。
当张玉犹豫不决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有了答案。
“呼。”
张玉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末将张玉，愿愿誓死追随宁王，奉天靖难，生死相随！”
张辅作为张玉的长子，紧随其后。
“末将张辅，愿”
只剩下张武和朱能了。
“末末将张武，愿誓死追随宁王，奉天靖难生死相随！”
只剩下朱能一人了。
朱权重新接过婢女递过来的酒杯，自己倒满酒水，将其端起，看向朱能。
“朱能将军，这杯酒，本王敬你。
你可愿，随本王共饮此杯？”
话音刚落。
朱权从腰间取出一柄小刀，划破指尖，鲜血顺着伤口滴在了酒水之中。
这这是血酒！
朱权的意思，昭然若现。
只见朱权喝了半杯，随后转手递给婢女，让其拿下去交给朱能。
选择权，他交给朱能，自己选择！
到底是心念旧主，不愿臣服。
还是歃血为盟，效忠朱权，再无退路。
就由朱能，自己选择了。
朱能接过婢女递过来的半杯血酒，愣愣的低头注视者血酒。
朱能自己也知晓。
这杯血酒，是朱权给他的最后抉择。
错过了这次机会，就再无机会了。
在场的诸将，此刻的目光全都在朱能的手上。
是一饮而尽，还是要当忠义之士？
朱能端着血酒的右手，止不住的颤抖。
最终。
朱能缓缓举起血酒，仰头。
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