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16
沈曦被害案开庭前一天，我将那个跟踪过厉舟的私生饭约到了咖啡厅。
“你那天在厉舟的房间里，都拿走了什么东西？”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厉哥的东西我是不会卖的。”
私生饭警惕地盯着我，好像我是强盗一样。
“……”
如果不是听了左然的建议，我才不想和这样的人再有任何交集。
“左律师出差了？”
“是啊，他接了一个外省的大案子，上周六就走了。”
周日回到律所，左然并没有在加班。
说起来，虽然左然平时经常工作到很晚，双休日倒是极少会来律所。
我尝试着给左然打了个电话，但却无法接通。
接下来的一周，左然都没出现在律所，电话也依旧打不通。
搜证工作始终没有进展，我没办法了，这才来找翟星。
“刑事案件我也不擅长……对了，你没给左然打过电话吗？”
“我打了好几天了，一直打不通。”
“他那个案子和股权交易有关，可能是为了保密，封闭在有信息屏蔽的写字楼里了吧。”
翟星的话没说完，我的手机就响了。是左然的回电。
“喂，我刚看到你的来电提醒，有事？”
“太好了，终于等到你回电了！”
“是这样的，和印集团的继承人陆景和被起诉了你知道吗？他那个案子……”
我向左然详细描述了案情，电话一打就是半个小时。
“我根据厉舟的电影造型和巧克力上检测出的痕迹，猜测厉舟作案时戴了一副真丝手套。”
“如果能找到这副手套，那这个官司就赢定了。可……”
我自顾自地说了这么久，左然只是偶尔说个“嗯”表示在听，这会儿个更是没声音了。
“抱歉左律师，我是不是干扰到你的正常工作了……”
“没有，我是在回忆你和我说的案情细节。”
“警方检查过厉舟的所有私人物品了？”
“是的。严队也不相信是陆景和行凶。”
“除了厉舟去机场搭乘的出租车，他把机场、酒店的所有生活垃圾，都找了一个遍。”
“厉舟的那个狂热粉丝，就是那个……私生饭，你联系过了吗？”
“他？”
“对。那个人不是当晚从厉舟房里拿走了东西吗？”
“难道你怀疑……”
“你可以联系那个私生饭试试看。”
“但过去这么多天，即便他真的拿到了那副手套，没准也清洗过了。”
“如果拿不到手套，上庭时就以质疑检方证据不可靠为第一策略。”
“这场庭审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展示司法公正，在释放陆景和时避免那些风言风语。”
“否则，也不会有检方一边起诉，警局一边暗中调查的操作了。”
“我明白了左律师，我这就去联系那个私生饭。”
“等一下。”
我正要挂电话，却被左然叫住了。
“我……我需要一个搭档，会在本次庭审后作出决定。”
不等我有反应，左然匆匆挂掉了电话。
“左律师需要一个搭档？他的意思是……”
“他想考验一下，我适不适合做他的搭档吗？”
将破案的希望寄托在毫无道德可言的私生饭身上，我真的很有挫败感。
“我对你的藏品没有兴趣，但如果那天 你从厉舟房间里拿了一副手套的话……”
“那是沈曦被害案的重要物质，请你交给我！否则……”
“否则什么，你不会又要说我隐匿证据了吧。”
“不是我说，你本来就是！”
“切，就知道又是这个说辞。”
“我早就知道你们想要厉哥的东西了，我都带来了，给。”
私生饭从双肩背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衣袋扔给我，里面正是一双黑色的真丝手套。
“还真是被你拿走了！”
这块棕色的痕迹，应该就是巧克力吧。
在手套右边那只的食指和拇指的位置，都有棕色的痕迹。
只要和警方保存的巧克力做一下对比就能揭穿真相了！
手套的款式和杂志封面上的一模一样，是厉舟正在拍摄的电影里的造型。
看来，厉舟真的是从剧组拿了道具来用。
“你得到这个手套这么多天，居然没洗一洗。”
“也多亏你没洗，不然就算有手套也没用了。”
“为什么要洗，这上面可是有我爱豆的味道，原汁原味！”
“……”
“我说，你就这样白拿我的东西？钱总是要给的吧。”
“要钱没有，警方的收缴单据我倒可以帮你搞一张！”
“喂，你们律师也太无耻了吧！”
“到底是谁无耻！”
“你们打着爱的名义，天天跟踪明星，逼得他们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
“为了甩脱你们，他们要频繁更换手机号，被迫搬家，时不时就上演极其危险的公路飙车……”
“甚至，他们连在公共场合去个卫生间都会被你们围追截堵……”
“连一点最基本的人权和尊严都保不住！”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做的这些都是违法的？”
“你们侵犯了他人受法律保护的、最基本的人身权利！”
“你们做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龌龊的想法，满足在网络上炫耀的虚荣！”
“你说，到底是谁无耻！”
我的怒斥引来了咖啡厅众人的目光，对面的私生饭更是呆若木鸡。
可想到厉舟的双向情感障碍，想到沈曦的死，我的内心实在无法平静。
导致厉舟走向绝路的，有沈曦的逼迫，但这其中也绝少不了这群私生饭的摧残。
“我，我说不过你，我不要钱了还不行吗。”
“切，骂人的时候义正词严的，结果还不是要靠我扒私搞证据。虚伪！”
私生饭骂骂咧咧地走了，我也没时间多耽搁，立刻拿着手套赶去警局做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