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只能怀念
昱阳拉着扶桑一路小跑到公交车站，停下脚步后，合力完成了这件有意义的事的两人相视一笑，加深了对对方的认知。
两人坐在公交车站台的长凳上休息，各自等待自己回家的公交车。
昱阳看到扶桑手中仅存的半杯奶茶，焦急地说：“坏了，忘记给你留一杯了。”
“我有呀。”扶桑举着手中奶茶向昱阳示意。
“它都凉了，你不能喝凉的。我去买一杯。”
昱阳转身便要去买奶茶，扶桑拉住他的衣袖叫住他，真诚地说：“我真的喝饱了，你给自己买那一杯吧。我请客！”
扶桑低下头在口袋中找钱，可是口袋空空如也，疑惑地说：“我的钱呢？”
昱阳转过头，询问心大的扶桑：“你不会把钱都捐出去了吧，一分也没给自己留？”
平时对钱没有规划的扶桑恍然大悟，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
昱阳笑着看着身无分文的扶桑，豪爽地说：“我来承包你的费用吧！小傻瓜！”
在昱阳信心满满地打开钱包的一瞬间，准备大显身手时，昱阳傻眼了。他数了一遍又一遍，确认无误只剩下十二元钱。
扶桑看着昱阳手中为数不多的零钱，也借机调侃了一句：“你不也是个傻瓜？”
昱阳呆呆的坐在长凳上，把手中的10元塞给扶桑，自己留下2元坐公交车。
“奶茶是买不了了，不过正好筹够回家的路费。”昱阳无奈地说道。
“如果渴了，就喝点吧。”扶桑把手中的自己喝剩的奶茶递给昱阳。
昱阳看着扶桑手中的奶茶，震惊地看着扶桑。
“不想喝就算了！浪费资源！”扶桑一脸傲娇地想要收回奶茶。
昱阳一把抓过奶茶，喜不自胜地笑着说：“怎么能浪费资源呢？看在桑桑的好意上，我一定把它喝光。”
昱阳看着扶桑曾吸吮过的吸管，自己的嘴唇如果也触碰上，那不就是“间接接吻”了。
昱阳害羞地不敢想下去，兴奋地抱住奶茶便鲸吸牛饮起来。喝得一干二净后，昱阳抿了抿嘴唇，幸福地说：“好甜呀！”
昱阳说完，扶桑的耳朵霎时变得通红。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怯，故作高冷地说道：“小心蛀牙！”
“我们喝了同一杯，就算蛀牙也当然是一起喽。”昱阳一脸坏笑地盯着扶桑傲娇的脸庞说道。
“哼！我才不要！”扶桑看到自己的公交车来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扔下一句话便跑上了车。
不经意间，扶桑就溜上了车。昱阳慌忙大喊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呢。”
听到昱阳的声音，扶桑把头探出车窗，看着远处昱阳渐行渐远的身影，扶桑嫣然一笑，调侃道：“傻瓜。”
倒了两班公交车，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的扶桑终于到家了。她拖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打开房门，瘫坐在沙发上以缓解晕车的症状。
突然，电话响了起来。
扶桑拖着沉重的身躯，拿起电话，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喂。”
“桑儿，你又晕车了。先喝点水缓一缓吧。”电话那边传来关切的话语。
“爸爸，我没事了，等会我就去买饭了。你还有事吗？”
“桑儿，你爷爷奶奶要回国来照顾你。为了让你上下学方便，我在你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以后就不用住校了。”
“没关系，我长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
“爷爷奶奶的家在这里，他们迟早要回来的。桑儿不用觉得有负担，爷爷奶奶照顾你生活起居，你能带给他们天伦之乐呀。岂不是两全其美！”
“扶局，会议马上要开始了……”电话的那边，秘书提醒道。
“桑儿，我要去开会了，自己照顾好自己。”
“嗯嗯，爸爸快去忙吧。”
说完，扶桑便放下了电话。
扶桑回想到自己对爷爷奶奶的印象停留在5岁前，只记得他们大致的面容，具体的事记不清了。
有一次偷听到爸爸妈妈谈话，一直对我们宣称在国外旅游的爷爷，其实是在陪奶奶治病。
想到这里，扶桑抬起头看了看墙壁上的全家福。
那是在爷爷奶奶出国前照的照片，那时他们还是满头乌发，躺在爸爸怀中的我还一脸稚嫩，大家满脸都是笑容，站在妈妈前面的哥哥新长出的牙齿还在漏风，但依然笑得很灿烂……
扶桑笑着怀念着照片上的每一个人。笑着，笑着，大滴大滴的热泪从眼眶滚落下来……
是啊，只能是怀念了，哥哥的笑容永远留在了那一天。
因为情绪激动而大脑缺氧的扶桑趴在沙发上，枕着被泪水浸湿衣袖的胳膊，呆呆地望着前方。
也许只有哭泣到头痛欲裂，耗尽眼角的最后一点泪水，用疼痛压制悲伤，自己才能放空那些回忆吧……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慢慢将扶桑的思绪带回现实。
扶桑以为是爸爸打来的，她缓缓坐起身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挤出一个微笑，拿起了电话，带着重重的鼻音轻快地说道：
“爸爸。”
“这怎么一上来就喊起了爸爸，我可不敢当啊。”
昱阳一本正经地调侃道。
扶桑听出是昱阳的声音，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昱阳看扶桑挂断了电话，得知情况不妙，便又打了回去。
扶桑听着嘈杂的电话铃声，沙哑地吼道：“能不能别来烦我！”
昱阳赶忙询问：
“桑桑，怎么了？你的鼻音怎么那么重？嗓子怎么哑了？”
“与你无关。”
扶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昱阳拿着电话，忧虑着扶桑的情况，但怕她情绪更激动便没有再打电话。
耗尽最后一点气力的扶桑瘫倒在沙发上昏睡了过去。
而昱阳则坐在电话旁担心着扶桑，一夜无眠。
清晨，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扶桑睁开肿胀的双眼，拖着酸疼的身躯爬起来，把电话放在耳边。
“桑儿，醒了吗？妈妈给你买的衣服到了，邮差就在门外，你去取一下吧。”
“嗯。”
扶桑的喉咙有些肿痛，为了不让爸爸听出声音的异样，扶桑没有多说便挂断了电话。
扶桑从沙发上下来，拖着酸麻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外。
从邮差那里拿到衣服，签收完毕后，扶桑刚想转身进门，便看到拐角处有一只脚露在外面。
扶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查看，走到拐角处，闭起眼睛，一鼓作气举起衣服便向那人砸去。
那人一个闪躲，衣服扑了个空。
扶桑因为惯性一头扎进那人怀中，那人便紧紧钳制住全力挣扎的扶桑，扶桑用沙哑的声音慌乱地喊道：
“救命呀，救命呀……”
那人抓着扶桑那试图挥舞的胳膊，焦急地喊道：
“别怕！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扶桑停止挣扎，试探地睁开双眼查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阳光的笑脸。
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庞，扶桑委屈地抱怨道：
“臭昱阳！原来是你！你为什么要恐吓我？”
“我哪有恐吓你，明明是你自己自导自演了一场受害者的戏码。”
昱阳满脸写着冤枉两个大字。
“谁让你偷偷摸摸躲在墙角的。”
扶桑看着眼前的昱阳，不可置信得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又怎么会出现在我家？”
“有心人，自然天不负。”
昱阳捡起扶桑扔在地上的衣服，拍打着尘土，油腔滑调地回答道。
扶桑一把抢过昱阳手中的衣服，一脸不屑地说道：
“哼，少卖关子！”
昱阳看着扶桑倔强背影，宠溺地笑着。随后便悄悄跟着扶桑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