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验尸
我对着景林施礼后，仔细地在周围检查一下，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
可以肯定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景林去回禀丁大人，要将尸体送进司珍营，他们需要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彻底的检查一下尸体。
司珍营杂物房，景林身边的小厮拿出纸笔准备记录验尸过程。
在景林准备验尸的工具时，小米熟练地从身边的包裹中，拿出一个香炉和三支草香。
小米点燃草香后交给我。
我拿着草香对着尸体拜了三拜，将草香插进香炉中。
景林准备好所有的事宜，准备除去尸体上的衣物时，看到我熟练的做法，知道我一定经历过多次的验尸，才会知道仵作行当的规矩。
景林刚刚除去尸体上的衣物时，看到尸体时倒吸一口凉气。
尸体的皮肤没有了衣服的束缚，松垮地瘫在临时搭建的木床上。
景林之前与李大人有过一面之缘，李大人体态偏胖，因为掌管整个司珍营，平日没多少烦心事，加之司珍营油水颇丰，让李大人养了一身的囊肉。
我看到尸体松垮的皮肉和几处明显的针孔处，马上走到尸体前。
伸出手，在尸体的皮肤上按压几下后，发现尸体身上没有了任何的脂肪。
在松垮的皮肉上看到有些青斑。从青斑形成的样子，我已经看出这是哪种药物所形成的痕迹。
景林从未见过如此的情景
“李大人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我说道：“根据我之前看过的一本古老典籍上记载，死者死前被人用过一种名为‘化腐蔙’的毒药，将这种毒药注入死者身体后，融化死者身体中的油脂，在用细管从死者的身体中油脂抽出。尸体上的青斑，就是用了这种草药之后，留下来的痕迹。”
“化腐蔙？我从未听说过，凶手为何要做出这等事情？”
“根据刚刚几位死者呈现的姿态来看，他们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而死者身体中被抽出的油脂，一定是炼制成了尸油。”
“尸油？”
景林显然是不相信，什么样的人，居然用这么邪性的东西的。
“大人，你可以去派人通知丁大人，让他查一下最近盛京有没有邪教出现过？”
景林看了眼身边的小厮，让小厮马上去通知丁大人。
我抬起尸体的下巴，拨开尸体下巴处松垮的皮肉。
“尸体脖颈没有任何的伤痕。”
我将死者身上的凌乱发丝拨开，查看了死者的脸庞。
死者脸庞上，有很多被打过的淤青。
我伸出手仔细地摸了尸体的头顶，没有发现致命伤。
我再次查看死者的身上，发现了除了‘化腐蔙’形成的青斑外，还有几处被殴打出的淤青。
“我要剖开死者的胸腔，查看死者的内脏？”
“你要剖尸？这怎么行？”
擎空大陆的人，一项讲究尸身的完整，除非有特别大的案件，一般官府的仵作，不会随意要求抛尸检查死因，只能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来判断。
景林觉得这李大人是堂堂的三品官员，怎么能轻易地剖尸？
小米在听到我说要剖尸时，已经将我平日用的工具箱拿了出来。
“死者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如果不解剖尸体，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确定具体的死因。”
“我查看过尸体，李大人是死于内脏破裂，他口鼻有出过血的痕迹。”
“对，他是死于内脏破裂，但我也要看，他的内脏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死者的身上有多处被殴打的痕迹，身体外部又没有明显致死的伤口，定然跟内脏和头颅有关，我必须要详细的确定死因。”
我从小米准备的工具中，拿出一把细长的小刀，刀柄通体黑色，刀身锋利细长，最容易切开死者的皮肤。
“姑娘，你等一下，这件事我们必须要请示丁大人。”
景林让身边的助手去请示丁大人。
在这空隙中，景林看向了我的工具箱，和我手中的刀具。
看到比他要专业很多的刀具，景林一副不解的样子，他是整个擎空官职最高的仵作，官居六品在神机营任职。
凭借景林如此高的官职，都没有我这么专业的验尸工具，从这些价值不菲的工具上，景林开始问询我的身份。
“姑娘，请问你师承何派？”
我没有回答，景林也没有继续追问。
景林的助手着急地从外面跑进来，
“师父，丁大人同意验尸。”
我拿着刀，从死者的喉咙处，呈y字形划开了死者的皮肤。
接着刀往下划开死者胸腔的皮肉。
因死者身体的脂肪被‘化腐蔙’融化，皮肤轻松的被割开。
我在打开死者胸腔的一瞬间，血水从刀口处流了出来。
血水夹杂着腥臭的气味，熏得一边的小厮不住地干呕，转身跑出了杂物房。
景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但他此时不好发作，只等回去后，再好好地惩罚小厮。
我没有理会其他的情况，专心地看着尸体，从流出的血水看出死者的内脏已经严重损坏。
我从工具箱中拿出一把钢锯，准备锯开李大人的肋骨和胸腔。
看到我拿出钢锯，景林马上拦住南星。
“姑娘，李大人胸骨不能开。我们必须尽全力保存他的尸身，如果胸口锯开，我们再也不能保证李大人尸身完整。”
“大人，请看一下死者的左胸，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死者的左胸心脏处，有明显的膨胀，我现在怀疑死者的心脏受到过非常强的创伤，还有死者右胸也有明显的膨胀。”
听完我的话，景林没有任何的动摇，坚决不让南星继续解剖李大人的尸身。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小米，小米会意走到景林身边，直接将景林按在了一边的草垛上。
景林大喊一声，“救命——”
楚天怕出什么问题，一直在外面等待着，听到景林的声音，楚天已经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天看到外面冲进来的官兵，对着官兵说道
“都退下去！”
官兵们听完楚天的话退了出去。
楚天推门进到了房间中。
景林看到楚天进来，像是看到救星一般。
“楚大人——”
“景大人，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不要说话。”
景林看到楚天的样子，也像是明白了什么，他不再说话。
我锯开了徐大人胸腔的肋骨，仔细地检查了徐大人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