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橡胶操场上都集中在了同一个地方。
围观群众将里面的主要故事线围的水泄不通。
在外,看不到里面是何人何事。
一群身穿黑绿掺白的少年,站在操场中心的假草坪上,站在前方的男生,
少年脚踩在黑白相间的足球上,百无聊赖的转动脚腕,球也被跟随转动。
随后骨节分明带着青筋的,手扣一个足球。
男生不紧不慢的捡起来,一手插着兜。
“他们学校这是干嘛呢?”卞安看了眼前方围着的一群人。
“受伤了吧。”
“受多厉害伤啊,这么多人,好想还有老师。”
跟在后面的队友,踮起脚尖探头看了两眼。
男生闻言,抬起头,额前的短发垂落,眼神没有任何波澜。
气质冷沉,浑身散发着一股慵懒,轻狂。
男生抬脚走向足球场另一门,不断走近。
也随着传来吵闹声,一道沧桑的声音传入他耳朵。
只见,男生皱了皱眉,脚步未停,转着球往足球场走。
直到听到另一则,清冷软绵的熟悉声,脚步顿住。
男生驻在原地停留。
“哥~“卞安见男生停在原地不动,还以为咋了。
刚想询问,就被男生制止。闻声看了看旁边的人群
紧接着“哎,哥。”卞安看着男生一步一步走向人群,心想他哥不是一向不爱多管闲事吗。
大成跑过来,一巴掌拍在卞安脑袋上。
吊儿郎当的跨在卞安身上:“哎,咱哥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卞安一个跳跃起身,将挂在他身上的粗老爷们撞开。
“滚滚滚”
大成搓了搓撞到的肩膀,跟了过去。
琴棉重新看向张思楠,微微笑了下。
张思楠被她看的下意识后退两步,心里开始打鼓。
琴棉转而看向,站在校领导后面的男生。
“肖亦。”琴棉大方的喊出他的名字。
肖亦在人群中对视一眼,一改刚才有些慌乱的样子,毫不畏惧的对视。
所有人都在看着被围在中间的女生。
“我觉得更应该先
“我觉得是不是应该开始比赛了。“
话被打断,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一字一句带着绝对领域的穿透力,震慑着在场每一个人为他停留。。
声音突出,声线十分清冷,像是冬日凛冽的风雪。
让周围的人不自觉的往后看,男生一身黑蓝色镶白的球衣,低着头。
静看着在脚尖打转的足球。
额间短发散落生出一股子桀骜劲儿。
黑色运动发带穿过他的短发,缓慢抬起头,脸部轮廓冷硬,唇角淡淡扯了扯,小腿一抬。
黑白的足球在一圈一圈打转中,终于回到了男生的手里。
手部淡淡的青筋顺着上延到手臂,增添了一副男人味。
人群太多,等琴棉看到那张脸时,男生正一边转着手里的球,一边慢悠悠的往前走。
男生站定在她面前,淡淡扫了她一眼,又转过身去。
“你怎么在这?”琴棉在他身后小声问。
也许是声音太小了,也或者是被对面老头子压过去了。
“你在这干什么?”
老头质问着面前的小子,似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男生没看他,只是目视前方,懒散道:“管你什么事儿?”
男生站在琴棉前面,一副要护着她的样子。
老头子一看着就急眼了,抬起手里的拐杖也没管自己能不能站稳。
作势就要往男生身上打。
“暧~
卞安一下子冲过来,一手接着拐杖,一手快速扶着老头子胳膊。
“没有,没有没有。”卞安慌忙的解释“我们是来这里跟二中比赛的,比赛的。”
见老头稳下来一点后,又抬头问:“你跟她什么关系?”
反而男生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没回答,站在那里把玩手里的球,在半空中抛起一个弧度,从左手落到右手,从右手落到左手,几个来回男生也没在出声。
“你!”终于是老爷子忍不住,一时气结。
“你们是不是在搞对象!”
??????!!!!!!
琴棉皱起眉头,不解的看着面前的老头子。
这老头什么脑回路?
周围的人都在小声私语,虽说才高一但也有谈恋爱的,都是偷摸谈恋爱,此刻被正大光明的说出来。
也都关心会怎么处罚。
就连校领导都开始面面相看。
一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男生挑了挑眉,不慌不忙的反问:“所以呢?”
这下轮到琴棉急了:“你说什么呢?“
间承转过身,从她手上划过一眼,小脸上花咧咧的,眉眼淡淡,肌肤白皙了些,透着清清柔柔的好看。
再开口,还是一股子慵懒:“你这么急着代入干嘛。”
男生声音低低沉沉还带着丝丝的沙哑。
琴棉伸手想揍他,但意识到人多,手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弯又缩回来揉了揉鼻子。
还发着鼻音:“我才没有。”
拐杖的声音重重敲在地面上,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的。
间承先一步打断老头子的猜忌:“之前的同学。”
老头子静默又开始问:“那你之前喜\"
\"不是我!”老头子”欢“还没发出声,琴棉反应极快的证实。
“撕”间承一脸不耐的看着她
琴棉不甘示弱瞪回去:“干嘛?本来就是。”
“好了”带有威严的男人打断话题。紧接着对间承说道:“你不是来比赛的吗?赶紧去比赛吧”
结果间承不但没有走,反而后退两步越过琴棉,拿着球半靠在铁网门上。
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糖“啪嗒”打开扔了一颗糖在嘴里。
口齿不清的问:“都在这看好戏,比什么塞?”
话落,校领导反应跟上立马出声遣散:“都在这杵着干什么?”
“该比赛的赶紧去比赛。”
周围开始唏嘘散开,也有人在听到间承说的话时半路又折回来。
“走什么啊,都在这看,我也来看看什么事值得这么多人和领导观看。”
随后催促一声:“继续啊”
老爷子适时开口:“行了,这件事学校这周末前调查清楚。”
“到时候给我一个答复。”
校长首当其冲,说一定会给一个满意的答复。
满意的答复,什么答复算满意呢。
没想到这件事居然到这里才会让学校调查。
所以半天她在这里当着众人的面上演了一场什么戏。
琴棉还在回空中,就听到身后的男生继而说:“合着我来就停了。所以刚刚发生的事情也没个对错,这是不是对她们都不太公平。”
“这世上本就没有对错之分”中年男人开口便是道理。
间承冷笑一声,直起身,抛了两下球。
“所以还是白白冤枉了一个没有错的人,还白白浪费了一个同学的精力。你们就没有想过回给那个没有过错的人带来什么样的心结,不仅如此,还浪费了众多人的时间。”
间承突然正经一步一句话对着中年男人一顿反说。
条理清晰,每句话都在整理整个过程,起因点和问题点都在点上,却没有结果。
这公平吗?不公平,但世界上本就没有公平。
可这公平可以自己争取。
“这件事本就没有对错。”中年男人死心眼,钻死脑筋。
间承停在原地,站在琴棉的斜前方,她还能闻到男生身上清冽的气息。
和边说话边闪过的薄荷糖的味道,间承嘎嘣咬碎嘴里的薄荷糖。
他站在琴棉前面,声音带着被砂砾蹭到的哑,低哑冷厉:“没有对错,为什么还要一味的给别人定义错!”
周围静了两秒,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雾头雾脑的。
但好在自己班里的同学都反应过来,从一开始一个动作开始就给一个定罪,未免太过荒唐。等他们都被男生这句话反应过来时,才知道这件事多么的无理。同学和同学之间的情谊分很多种,人更是复杂的,虽然他们班特殊,但抛开他们班哪几个不是人的东西来说,没太大区别。
只是女生们永远处于劣势,在尘埃里的他们不只是女生,仅仅是他们就能都能知道这条路走的多难。
何况是一些被欺凌的女生呢?
更何况,女生为什么会突然被吓到然后跑过来抱住琴棉。
真被吓到的话,那更是证明琴棉本就是女生的一个浮木。
如果不是被吓到的可能不太大,假如是,女生是演的,那么更应该问那个女生而不是一来就问琴棉。
琴棉真有哪些行为,也应该第一时间就询问住宿舍的更多人和班级里的人,仅凭一个人的说辞和污蔑和琴棉自己的不承认难道不是一个性质吗?
相反,琴棉没有那些行为,你问她她肯定只能说没有。
逐渐,周围其他群众也渐渐反应过来。
“从一开始就给一个人定义,这有点太草率了吧。”
“人家女生真是被冤枉的,她自己也只能说没有啊。”
“还能说什么啊,人家又没有做。她上哪里知道的”
“刚刚那个女生是从老师那边的方向吓到才跑过来的,明显就是在老师那边吓到的。”
“那个女生真被吓到的话,那更不可能会抱住伤害自己的人。”
“人都是自动远离伤害自己的人,怎么可能被吓到的时候还去抱她呢”
现在不仅有他们自己知道,围观群众也反应过来。
况且他们本身就知道罪魁祸首不是琴棉,另有其人。
他们在操场,而且是自己班级里的人,更加清楚自己班级什么样子。那些人渣又是什么样,哪怕和琴棉不熟,但他们好歹处了几个月。
只不过是他们没有胆量去说,从一开始被问,琴棉自己被吓到,从一个人的反应加上被人的污蔑和添油加醋。
这一系列都让人觉得琴棉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在场的人都被带偏。
连他们觉得是假的都快被说成真的了。
最可怕的就是没法保持自己的头脑清醒和自己的思维逻辑,一味的跟随别人走,乌合之众。
在某种意义上他们就是帮凶。
逻辑被调换过来,换位在想一下,整件事情都觉得琴棉冤屈。
可惜的是,只有他们知道。
老师不知道,校方领导不了解,那些教育厅的领导也不知道。
间承变了变脸色,声音极其稳定,声音冷沉:“从一开始你们被一个人带跑之后,你们就一直在弯道上前进。”
几张嘴,一张嘴一个说法。在弯道上怎么能直行呢。
一直被别人带跑,思维就一直会转弯,一直转弯,直到掉进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