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张恩策的智商
人家都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这斗大的字都不识一箩筐的张恩策，今天终于算是糊涂一世，终于聪明一时了。
他误打误撞，一语点破了突破口。
冷不丁的问独眼龙郭武吉：“你见他们脸上的刺字都带有天武两个字吗？”
郭武吉先是点了点头，又摇头。
冷不丁的像是被毒蛇狠狠地咬了一口似的：“我想起来了，那个领头的脸上没有刺字，他身后的那几个人。
有两个是刺的天武，有一个人的脸上刺刺的字，不是天武，他遮遮掩掩的我没看清楚。”
张恩策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说什么？这绝对不可能，按我北宋禁军调制。凡是天武军中士兵，脸上刺的皆是天武，怎么可能是别的字呢？“
“照你这么说，他们应该是一伙流窜的军人组成的罪犯？”郭武吉愣愣的发问，这也不能怪他，他现在在大牢里都被人打傻了。
张恩策却是在不住地摇头，现在的他跟发现了新大陆差不多，脑中开始不断地脑补着一切。
“登州沙门岛！”
他不仅自己说了出来，也为自己这个惊天猜想感到震惊。
没错，应该就是那里的人。
如果按照自己这个猜想，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应该是苏夏。
而那些假扮天武军的人就应该是沙门岛上的那些贼人，那些贼配军，那些原本是禁军后来被刺配到沙门岛上的配军。
张恩策的脑海中不断脑补着这些，想着想着，不时觉得自己的推理一切是那么合乎情理。
突然猛的站起来拍着胸脯，狞笑道：“我现在就去找慕容知府，一定把你放出来。“
说完，张恩策直奔知府家中。
慕容知府对于这个从登州来的团练使已经渐渐没什么好感了。
这几天，已经是他第三次要见自己了，已经把自己的心思搞得有些烦了。
一个小小的团练使，比自己差了两个品级，竟天天缠着绕着自己。
这次，他又煞有其事说什么重要事情汇报。
他决定这次会见完之后就彻底将张恩策轰出去！以后再也不见！
倒是张恩策，一见慕容彦达便喜笑颜开，就像是狗吃了屎一样高兴，道：“慕容大人，我有绝对的情况要和你说。”
慕容彦达头也没抬，眼皮上下翻了一下，白了一眼：“张大人，有话请说吧。”
连坐都没让坐，直接让说话，摆明了没拿自己当回事。
这张恩策也不在乎，腆着脸道：“大人，在下查到六个月之前生辰纲案件的一个细节，郭武吉说，当时天武军中劫持他的那伙人脸上有的人刺字是天武，有的是捧日。”
“这能说明什么？”
慕容彦达哼了一声，说明压根就没瞧得上这位团练使。
内心暗想，一个大老粗，提刑官、刑部衙署那么多官员多次审讯都没得到的结果，你一个团练使能得到？
张恩策强忍心中的怒火：“大人，这不就说明绝对不是天武军的人所为嘛！”
“这还用你说？提刑官宋大人和天武军都指挥使顾廷烨反复验查天武军士兵，当天所有军卒都在东京汴梁的军营中！”
“可是大人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样的人脸上会有天武的刺字呢？”
“你有话直说！”
“大人，在下所想，配军的脸上也有刺字，而他们在没有做配军之前，有的是天武军的军人，有的是捧日军的军人，他们是各路禁军中的军人，所以他们的装束和行为才特别像禁军，才蒙蔽了郭武吉他们，所以郭武吉应该不是内奸。
纵观登州青州两地，有这样条件的只有登州卫沙门岛，那是配军刺配的地方，也只有沙门岛确实满足这样的条件，他们的配军又长期在海岛之上，不被他人发现。“
慕容彦达心中的疑虑再次被提起，十万两雪花银不是一个小数目，算是他半个身家性命。
他也被勾起了疑问：“你是说登州卫沙门岛上的配军？”
“是的，大人，那里原有配军800人，其中不乏有军人出身的这些人，久居岛上无人知晓他们的面容与存在，大人，如果是他们所为，并不为人所知。
慕容彦达的心一下子打亮了，他突然问：“那你是说，谁是具体的负责人？很可能就是现任的水军都指挥使苏夏。嗯。你这话说的。有何凭证，张大人没有凭证，我动不了手，抓不了人的。你也说过，现在苏夏已经是水军的都指挥使了。
”大人，这好办，只要您把郭武吉带给我，让我带着他去提审，这事就好办，我带着他回登州指认。“
话说到了这，慕容彦达却有点担忧。
张恩策连忙道：“大人，我让郭武吉跟我去只是辨认一下是否是沙门岛的人参与了劫夺生辰纲的事。您要是不放心，可以派青州府的人跟我一块去现场。”
慕容彦达的心一下子被击中了，这块心病长久以来郁结于此。
此刻，他知道这个大老粗说的并无一点道理没有，但是把郭武吉单独派出去，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来人，快去把云天彪总管叫过来！”
半晌之后，就有一面如重枣，凤眼蚕眉，走着虎步的武将走了进来。
慕容知府笑道：“张大人，此人是景阳镇陆路兵马总管云天彪，精通武艺，将郭武吉这样一个要犯提审还是要严格处理，我给你派云大人协助处理，这事情你们两人秘密处理，绝不能让他人轻易知晓，云大人，你带着精干军卒身着便衣处理。
（景阳镇陆路兵马总管，听着名声挺大，但其实也就是个团级干部嘛。）
这云天彪看了一眼张恩策，微微点了点头。
张恩策也明白了，这虽然表面上说是给自己副手，两人共同处理，但实际上肯定是这位大人不放心把郭武吉单独交给自己，那肯定是要给自己带了个监督的。
自己要是能坐实苏夏劫夺生辰纲，那周斌也得跟着玩完，至少作为苏夏的上司，他周斌也有个失察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