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一人称
“少校？”姜璇暗自纳闷，来不及多想，又是一阵时空倒转。
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浮现在姜璇眼前。
浩瀚星空，万千星河。
奔走的战舰群，轰然炸开的星球。
各种导弹激光在宇宙中无声炸开。
游走于陨石带中的舰船伴随着火光炸裂成一块块碎片。
姜璇何时见过这等景象，一瞬间便痴迷于这片虚拟的战场。
“对局匹配成功，请等待20s战斗开始。”
女声过后，姜璇发现自己的视角置身于一个舰舱当中。
中间有一道穿着军官服饰的帅气人影，面容看起来和姜澜有八分相似。
姜璇有些疑惑地上前，却发现自己直接从那人身体里穿了过去。
有些愣神，突然看到自己视线左下角有一个固定的标志。
上面写着“观察者模式”字样，姜璇顿时明白过来。
饶有兴趣地绕着指挥室飞了一圈，姜璇这才将目光投向中间那人。
姜澜，或者说姜澜的游戏人物面前出现一圈各式各样的仪器。
与此同时，现实中的游戏舱内，原本平滑的操作台极速变化。
转瞬间，与游戏同样的仪器便出现在姜澜身前。
一圈半透明的玻璃罩从地面升起，将操作台，操作椅连同着姜澜一起包裹起来。
“来了！”
游戏中的姜澜睁开双眼。
那种虚空的轻微失重感已经出现，他自然明白这是和现实同步了。
姜璇对此毫无所觉，只听到那道女声播报着。
“对局开始，目标，摧毁所有敌舰！”
姜璇看着观察者模式的画面上方，有着红绿两色的小点。
心中有了猜测，于是控制着意识往指挥室外飞去。
果然，当她飞出指挥室后，便看到了周围的全景。
三排共十八艘形态不一的战舰分布在星空中，正前方是一圈横贯宇宙的碎星带。
往后方看去，才发现这所谓碎星带，不过是身后这庞大无比的火红色星球的星环罢了。
战场的大小范围姜璇还不得而知。
但当她操控着意识去到星球另一头时，赫然发现，左上角的地图显示她不过只移动了一小撮距离。
心中估算了一下，这片可活动区域至少有100倍这颗星球直径那么宽。
暗自咂舌，看着那连星球百分之一大小都不到的战舰群，心道这一局游戏怕是要打到晚上。
然而屏幕那36个红绿小点上方明显有个倒计时一般的东西。
摆明了对局时间只有60分钟，这够用吗？
姜璇暗自思量，现实马上告诉了他答案。
只听到不知哪儿传来的说话声音，是一道中气十足的中年男声。
“这里是指挥舰，确认通话质量。”
“哎哟！这局有指挥官在啊，稳了啊兄弟们！”
“稳稳稳，杀对面个片甲不留哈哈！”
“”
姜璇看着屏幕左侧一堆人物头像上亮起的白色麦克风标志，恍然大悟。
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指挥官是什么存在。
但这瞬间如同菜市场一般的战局对话，让姜璇知道这定然是个厉害角色。
就在姜璇胡思乱想的时候，姜澜的声音传了过来。
“萱萱，切到第一视角，锁定指挥舰的画面，这是不可多得的学习机会。指挥舰是7号。”
虽然疑惑姜澜的用词，在姜璇看来，游戏的目的就是娱乐放松。
这怎么和学习扯得上关系？但她还是按照父亲说的照做了。
控制着意识点击了一下“观察者模式”的图标。
画面果然出现了“旁观者模式”“第一人称”这另外两个选择。
她思索着选择了第一视角，后面随即跳出另一个选择框。
选中打开后便是一堆看不明白的型号。
她还看到了姜澜那艘舰船。
只见上面写着“驱逐舰10 建安改d型（10号-d0006713_jianglan）”。
而那艘指挥舰则是“旗舰10 燕京改f型（7号-f0012665_liguanghua）”。
姜璇粗略地扫了一眼。
发现除了他老爸和7号的昵称有点相似外，其他都是什么“无双战士”、“迎男而上”、“猛男8848”之类的名字。
不做他想，姜璇选择了7号的第一视角，她眼前的画面瞬间变化。
她的视野明显拔高不少，视野中再也没有了那些显示游戏对局信息的悬浮窗口。
除了左下角的第一人称标签，以及锁定角色的战舰型号与昵称。
屏幕中就只有右上角的红色叉叉和旁边的“隐藏信息”按钮了。
姜璇迟疑着操纵意识按下了“隐藏信息”。
整个画面清爽起来，全然和现实无二。
透过7号的视野，姜璇只看到“自己”手速飞快，在面前的操作台前飞舞着。
操作台上竖立着3道光屏，左侧是一堆密密麻麻的数据。
中间是整整18块监控画面，每个画面上方都有着一个编号和舰船型号。
右侧屏幕则被分割成上下两块。
上方同样是18块区域，不同的是，上面是18个舰船轮廓图以及几行文字符号。
下方依旧是18块区域，但内容却是方才姜璇听到的不同人的发言内容。
以及包括7号自己在内，18位操作员的身体状况和心电图。
视线下移，只见操作台面上居然还有一块数位板。
左侧是自身战舰的所有参数。
最显眼的便是红色的“当前模式：自动跟踪驾驶”以及“跟随对象：10号”字样。
右侧是一副坐标定位地图。
上面闪烁着十来个蓝色光点以及一个白色小点，周围则是整个战场的区域地形剖面。
可以看到的是，整个战场从下到上被标注为a-j十个区域。
从左往右则是0-9，同时每个区域从左下角到右上角又划分出01-36整整36个小区块。
而数位板的中间区域则是蓝色空置区，不知道有何作用。
对姜璇来说，这些似乎不难理解，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她就有些理解不了了。
只见“自己”一双手挥出残影，一只手在数位板中间做了一些手势。
本来空置的面板上出现几道轮廓图和一些数据。
“1号，低速前往a1-09区域。”
“2号，原地待机。”
“3号，z形迂回，护卫6号。”
“4号”
一道道指令通过7号的思维发布出去，口中还复述了一遍。
另一只手则在上方第一块满是数据的屏幕中疯狂滑动着。
姜璇惊讶地发现自己不仅能看到这一切，甚至可以感受到7号的思维方式。
可是，这舞出残影的手是认真的吗？这真的是人类可以达到的速度？
而且，这些东西我看不懂啊，x﹏x。
然而，姜璇的这些情绪丝毫不能影响到这位7号选手。
只见他快速在星图上勾勒出战术连线，一切都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这时他注意到10号发出了一条申请，他迟疑了一秒，这才指挥道。
“10号，野牛战术，贯穿区b2-f7，全舰向北推进1区域，立即执行。”
接着，他将跟随对象切换到6号。
战场中间位置上，一艘建安改d型如同野牛一般从一块陨石后冲了出来。
整个舰船斜向冲锋，转瞬间便突破了好几个星球范围。
姜璇看着10号监控台上疾行的画面，终于明白为何一局只设置60分钟了。
这速度简直绝了。
高速前进的建安改d当然引起了一连串的轰击。
然而战舰在姜澜的操纵下，腾挪扭转，左右旋动，愣是没有被一发炮弹命中。
相反的，因为他的深入，对方的多艘舰船暴露在星图雷达上。
姜璇视角下的男人看到对方的战舰分布，脸色却是一沉，急喝道。
“10号退守，全舰变阵，12号，13号开启护盾！”
“1号，4号，15号对f5区域火力覆盖，对方有歼星舰！”
然而，建安改d此时由于太过深入，已经陷入重围。
嘭——
7号操作员看着10号轮廓屏上，建安改d型受损度不断上升的提醒，目眦欲裂。
紧接着，不含感情的电子音在全队响起。
“建安改d已被击毁，10号静默。”
中年男人看着灰掉的10号头像，猛地出拳挥击了一下数位板，把观战的姜璇吓了一跳。
这打个游戏，至于吗？
一道贯穿战场、直径百米的红色光束从f区域轰击而出。
目标赫然是他们这支舰队所在的b3区域。
然而那光束却像是打偏了一样，擦着开启护盾的12、13号两艘护卫舰的头顶飘过。
而此时，对局语音也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