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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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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挽之瞧着住宅区门口的银城绿洲四个大字,还有整个阔气的建筑风格,仿佛和丁字楼不在一个世界。

    李灵作为人在石海生活,成年之前,大多数时间都住在这儿,进门时在这儿干了几年的保安还愣了愣,“李哥,最近能开车了?”

    李灵点头,和气得很:“嗯,最近病情比较稳定。”说着,还朝南挽之抬了抬下巴,“这是我的私人医生,姓南。”

    保安忙露个笑脸,弯腰朝车里打招呼,“南医生好,南医生长得可真帅,我记住了,方便以后您来啊!”

    寒暄两句,车往里开走,正巧看见前方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慢慢悠悠地走,李灵探头往外喊了声:“叔!婶儿!”

    周老太太耳朵厉害,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眯眼一瞧,拉着老黄说:“你看,少爷回来了!”

    老黄高兴地哎两声,忙朝斜前方那栋房走,“你慢点,我去开门!”

    周婶停下来等着他们过去,弯腰就瞧见南挽之,“哟,小南来了?我买了好多菜,就等你来吃。”

    “谢谢婶儿,”南挽之抿嘴笑,模样乖得和当初骗李灵时有的一拼,“您要不上车?”

    老太太忙摆手,“不用不用,几步路就到了!”

    “小南能吃辣不?能吃我给你做个捞汁小海鲜,不能吃也没事,清蒸大龙虾,挑个蘸料,一样好吃!”

    “我都能吃,”南挽之笑回,“灵哥说您的手艺特别好,我都没睡醒,听着话就起来了。”

    刚才还一口一个李灵呢,这会儿就叫上哥了。

    李灵侧眼瞧他,越看越像只卷毛小狗,外面白,芯儿黑得发亮。

    进门后,两人下车,老太太拉着南挽之往院里走,周围打扫得干干净净,入户小花园特别漂亮。

    “邻居都说,来我家就跟来植物园似的。”她随手一指,就是十来种,“月季、蓝雪花、石榴、长寿花,那个是三角梅,咱们城市绿化带里最常见的。”

    “那是什么?”南挽之好奇地看着墙边一棵细瘦的树。

    “幸福树。”周婶儿笑眯眯看着他,看福星似的,“人都说,家里越好,这树才长得越好。从前没觉得,最近啊,这东西蹭蹭长个儿呢。”

    老黄站在门口,“行了,别啰嗦,让少爷带着小南转转,你来给我打下手。”

    南挽之说:“我也来帮忙吧。”

    老黄一摆手:“哎,不用……”

    李灵将车门一甩,“客气什么,以后日子还长。”

    这就是自己人的意思了,四人进门,二老去厨房忙活着,周婶儿对付小孩儿一样,将南挽之安置在客厅,面前的茶几上给象征性地摆了一碗蒜和一把小刀。

    一旁坐着的李灵短促地笑了声,夸道:“你挺行。”

    南挽之点点头,把白白胖胖的蒜垒在碗中,“以前在苍西山,我们那儿的老人都很喜欢我。”

    电视里正放着最近大热的刑侦剧,两人有一搭没一搭

    两位老人都是几十年的厨房好手,没一会儿就做了一桌子菜,老周指着捞汁海鲜道:“先尝尝这个,要是没有蒜,可就没那个味儿了。”

    南挽之夹了一只贝肉进嘴,嚼了几口吞下,在老太太期待的目光下,笑说:“好吃。”

    老黄从酒柜里拿出瓶白酒,“少爷难得回来,陪我喝两口?”

    话一出口,就被周婶拍了一巴掌,“忘了医生咋说?少爷不能喝酒。”

    “这不是以前吗?”老头儿不满。

    “没事,我能喝,但是要少喝。”李灵抬手揽住南挽之的肩膀,“小南也能喝。”让他陪您。”

    后者正要张口,那只体温稍烫的手挪动,捏着他的后颈肉,青年缓声问:“是吧,小南?”

    他闹不明白李灵打的什么主意,犹豫两秒,顺势点头,“能喝两杯。”

    “哟,是吗?”老黄一乐,“真是人不可貌相。”他点点头,开心地拿出酒杯,“那感情好,正愁家里没人陪我。”

    家里虽然宽敞,但人少,所以餐桌是张小四方,菜摆上桌,四人围坐,热热闹闹的。

    除去先前一两次照面,两老对南挽之并不熟悉,也就是从李灵和弥络嘴里知道个一两句,难得有机会坐下来,自然打开了话匣子。

    “小南是苍西山的人,对吧?”

    “对,您听说过?”

    “听过呀,都说那座山可灵。”周婶儿笑道,“家里是做什么的呀?你学医,父母也是医生?”

    “不是,我是个孤儿。”

    两老话头一顿,“这样……”

    南挽之回,“我刚生下来的时候有病,家里可能没钱治,就把我放在了苍西山顶的庙门口,后来被我的养父母领养,但是在我六年级时,妈妈又生了儿子,师傅就把我带回了庙里。”

    正在吃菜的李灵动作面色如常,没表示什么,反而是周婶面露心疼,觉得自己问错了问题,连连安慰她,又骂现在的年轻人作孽。

    “病好了吗?”

    “都好了。”

    黄伯见状,哎哎两声,“你就是啰嗦,今儿是好日子,咱们不说那些,喝酒,喝酒。”

    “嗯,喝酒。”南挽之笑眯眯举杯,嘬了一口上好的人参酒。

    “那小南这么帅,有对象了吧?”

    “没呢。”

    “是,是,年纪还小,不着急……”

    一顿饭过半,他俩陪着陪着,也不觉多喝了几杯。

    李灵好似量浅,越往后话越少,到最后两眼发直地坐在桌边,黄伯脸脖子通红,只有南挽之神色依旧温和,跟平常没什么分别。

    周婶边收拾碗筷,边说:“你俩喝酒开不了车,去楼上歇会儿吧。”

    南挽之从来石海的第一天开始,就和李灵一个屋,闻言也不推迟,反而站起来,朝李灵问:“我扶你?”

    李灵也不客气,站起来,修长一条往他身上一塌,还好南挽之这次有准备,将人稳住了。

    “三楼主卧,谢谢。”

    “噢。”

    家里装修得讲究,沿着旋转楼梯而上,十几米长的水晶吊灯尤其漂亮。

    南挽之没见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就没注意踢到楼梯踢面,自己倒是站稳了,李灵径直往前栽去,发出咚的闷响。

    周婶儿从厨房里探头出来,“没事吧?”

    “没事没事。”南挽之回,人都死了,能有什么事?

    他不慌不忙把李灵扶起来,诚恳道歉:“对不起哦。”

    后者转头,直勾勾看着他,醉眼里藏着水晶灯光,然后不悦地扯了扯嘴角,你最好真这么觉得。

    好在后半截路平安无事,南挽之把人送进三楼主卧,本想让李灵上床躺一躺,没想到后者身手依旧灵活,放手关门的同时,将他按在门边的墙上。

    南挽之茫然:“做什么?”

    “小天使,”前者笑了笑,突然发难,“乖一点,给我看看你的翅膀这么样?”

    “不,不行。”南挽之摇头。

    “不行?”李灵又笑了声,明明眉眼没变,大约是脸绷紧了些,表情就多了点恶毒的迹象,他撑着墙的手挪到南挽之的肩头,十指攥紧薄薄的夏衫用力一撕——

    后者表情骤然一惊,他借酒撒疯,低声道,“那我自己找。”

    南挽之抬手挣扎,撑着对方的胸膛和脸,“李灵!”

    但李灵的力气大得惊人,大概从前都在和他闹着玩,现在认真起来,几乎不到一分钟,那件白色的t恤就碎成几块,轻飘飘落地。

    南挽之被转过去贴着墙,背上一只手在仔细的寻找,重重抚过蝴蝶骨,指关节沿着脊骨刮’蹭。

    “嗯?翅膀呢?难道藏在身体里?”

    他突然绷腰,呼吸一紧,“没有!等一等!”

    背上一热,李灵贴了过来,在南挽之耳畔低语:“等多久?”

    “师傅说人心险恶,不能给让人看,不过,我可以给你听一听。”他咽了口唾沫,双耳通红。

    “鬼没有心,何来险恶?”

    “那,那不是更可怕?”

    “……也对。”李灵被说服,退开半步,“怎么听?”

    南挽之转过身来,就这么也没生气,伸出有些凉的手捂着他的眼睛。

    四周安静极了,视线黑下来,李灵听到对方依旧急促的喘息,但他平静得连一滴汗也没有。

    门窗紧闭的房间里忽然之间起了阵风,扑棱一声,风声陡然变大,吹飞书桌上的旧书,窗帘鼓起,扫落白色的陶瓷杯。

    李灵安静得站在原地,此刻竟然心甘情愿地闭上眼,那道向来温和的声音有些紧张地问:“听到了吗?”

    扑棱棱,巨大的羽翼扇动四周的空气,他好似看见那双白羽铸成的翅膀,神圣又漂亮。

    “你,听到了吗?”南挽之又问了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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