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肉香不怕胡同深,众禽馋哭了
“王干事,你这手艺真棒,忒地道。”于海棠尝了肉后马上就是一顿彩虹屁。
“感觉猪肉的味道也赶不上这种肉。”
王魏武摆了摆手,“这说明家雀的肉新鲜,跟手艺无关。”
“你来做说不定味道更好。”
“嘿,我这人就爱听实话。”于海棠说着又往锅里伸筷子。
这时王魏武伸出筷子架住,“等等!”
“你这新同志不厚道啊,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
“本来就没多少肉,你全吃了让剩下的人喝汤啊?”
“一人一只,不多不少。”
“哦,我太高兴忘了。”于海棠悻悻然地收回了筷子,眼中满是遗憾。
她只能往自己的碗里添了一勺汤,小口品味碗里剩下的肉。
这时。
王魏武看向冉秋叶,神情复杂。
他是真没想到吃个麻雀都能整出这么多事儿,还让冉秋叶信念都反复动摇起来。
看来这年代的知识分子确实有些教条,不过倒也无伤大雅。
人无完人,这样才更真实一些。
“冉秋叶同志,怎么光喝汤不吃肉?”
冉秋叶抬头对视一眼,看到王魏武犀利的眼神后马上低头,嗫嚅道:
“汤好喝,我喝汤就行了。”
王魏武好整以暇,追问道:“红薯和玉米不好吃?”
“好吃。”冉秋叶明明是教师,现在却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疲于应对。
说完她还主动往碗里舀了一块红薯和几粒玉米。
别说,确实香。
王魏武见状,语气如常,“鸡肉难道就不好吃?”
“好吃……”冉秋叶边说边拿起勺子,往锅里那么一舀。
但是,当她准备动筷子的时候才意识到进碗的不是“鸡肉”,而是麻雀肉。
“王魏武同志,你怎么骗人呢?”
发现情况的冉秋叶只能有气无力地反问。
“我没骗人啊?只是口误,冉秋叶同志,你可不能乱扣帽子。”
“我只是说错一个字,动手的却是你。”
“哎哎哎!”看到冉秋叶想把麻雀肉拎出去,王魏武赶紧阻止。
“浪费可耻啊,你要是把肉丢了就是不给我面子,就是不尊重枉死的麻雀,就是玩弄小资那一套无聊的郁伤情调。”
王魏武一连几句话,把冉秋叶说得一愣一愣得。
“我吃不下,只是想让给于海棠同志。”
“那也不行。”王魏武说完,表情核善地看向于海棠,“于海棠同志,你是不是也吃不下了?”
看他那表情,仿佛只要敢说个不字,一锅汤都要被掀喽。
于海棠见状连忙点头,“啊对对对,冉姐我突然发现我已经饱了。”
“那肉还是您自个儿吃吧。”
“它已经进您碗里了,您要是不吃,就是看不起它的贡献,就是物种歧视。”
“凭什么听到鸡就吃,看到是家雀儿就不能吃了。”
“您对鸡和家雀儿礼貌吗?”
于海棠义正词严地说了一通,然后极为痛心地把视线从冉秋叶碗上移开。
得,连她都会这套说辞了。
冉秋叶看到于海棠这般照猫画虎,反倒笑起来。
“你们这样,我不吃反倒有负罪感了。”
“其实我也并不是迂腐之人,只是小时候失足踩死一只麻雀,后来有心理阴影罢了。”
“现在我调整过来了,谢谢你们。”
编了个理由后,冉秋叶才颤颤巍巍地夹起碗中的肉,轻咬一口。
哎!真香!
她的表情立刻变得精彩起来。
此时她瞬间忘记“受害者”和“加害者”这些概念,心神都被味蕾传来鲜美和醇厚牵引过去。
毕竟,就算是她家境殷实,也做不到每天都吃肉。
正是因为王魏武的“开导”帮助,她才第一次吃到了麻雀的肉。
她的胃被征服了,心似乎也在某一瞬间被征服了。
于是。
三人在房内聚众吃肉。
香味顺着门窗传到了院里,吸引 了很多住户来凑热闹。
“什么动静,怎么听见一女的大喊大叫,跟被人打了一样。”
“嗨,就是一手无缚鸡的土同志乱叫而已。”
“啥玩意儿?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一句都没听懂!”
“王魏武逮了三只家贼,让那女的来杀,那女的忒矫情才喊的,懂了吧?”
“嗬,这味道真讲究,要我看王魏武这孩子打小就聪明,眼尖手巧,那一手弹弓耍的,绝了!我估摸着,现在能吃上家雀的也只有他了。”
“别看热闹了,有这扯淡的工夫还不如去打几把弹弓,兴许今晚还能吃口热乎的。”
话音刚落,原本聚在一起的众住户悄然散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人多雀少,晚了连鸟屎都抢不上。
这一切都落在了何雨柱的眼里。
他对吃麻雀的行为不屑一顾。
他可是厨子,在食堂里揩几回油,什么肉吃不到?
小时候掏麻雀窝的事儿也没少干,鸟蛋鸟肉吃得一个不剩,羽丢都一起吞进肚子去了。
“能有啥味道,没见过世面。”
何雨柱罕见地酸了一句,心中却是决定以后在院里得多露几手。
自己才是院里手艺最好的人,还能让一个看大门的比下去?
他又向王魏武屋里剜了几眼,才缩着头回中院了。
“一到晚上天儿真冷……”
另一边。
三大妈看着眼热,闻着嘴馋。
“老阎啊,你看咱家也有一段时日没吃肉了。”
“你要不想个办法,去掏下鸟窝?”
“这哪成?我可是语文老师,那么干还要不要脸了?”阎埠贵马上拒绝了这个不体面的要求。
“急什么,两条腿的不如没有腿的香,这周我就去钓几条鱼去。”
说话时,阎埠贵目光却向冉秋叶停在前院的自行车看去。
看来家里真有钱。
这车真气派,得抓紧时间置办一辆。
总不能让一个后生给比下去吧?
三大妈的话却不合时宜地传来,“那可太好了,记得钓几条大鱼。”
“小鱼全是刺儿,不好吃,送傻柱工厂里换钱最好。”
阎埠贵:“啊对对对, 我知道了,孩他妈你别念了。”
不消片刻。
前院安静下来。
直到娄晓娥和许大茂进院,才又变得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