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避嫌
陈颂走出教室，黎向晚脸上挂着不太自然的笑容：“你们坐，我试着和你们讲一下。”
姜冉推了推眼镜，坐在凳子上怯生生地说一声：“谢谢。”
一道题讲下来，黎向晚发现姜冉反应并不算快，但是人一点儿都不急躁，能沉下心来思考。
姜冉听明白后，又道了一声：“谢谢，非常感谢你。”
曲亚新也跟着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我们还以为你不好相处呢。”
黎向晚笑笑，客套道：“没事儿，你们要是有不会的问题，来问我就行。我要是不会，就让陈颂讲，大家共同进步嘛。”
虽说是客套话，但黎向晚对姜冉的印象很好，又真心地和她说了一句：“脑子转得快，是一种天赋，但沉得下心，心态好，同样也是一种天赋。”
一直略显拘谨的姜冉，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黎向晚，有神的眼睛里流露出类似于理解和感动的情绪来。
黎向晚笑了笑，似乎是从她身上看到了刚到英国那段时间的自己。
姜冉和曲亚新前脚刚走，陈颂就提着水杯从后门走了进来。
黎向晚接过水杯，将脸垫在水杯上，歪着头和他讲话：“陈颂师傅去打水，留他的关门大弟子给人讲题啊。”
陈颂没说话，眉目舒展开来，点了点头。
“陈颂，你有没有给人讲过题啊？”黎向晚突然八卦道：“你是不是不给女孩子讲题啊？”
陈颂诚实道：“讲过。”
黎向晚还没问给谁讲过，闫晶突然探出头，指了指自己道：“班长给我讲过半个题，可能连半个也算不上。”
“真的？什么时候啊？”黎向晚感觉很惊奇。
闫晶苦笑道：“高一的时候，也是数学题。我当时壮着胆子去问，结果班长看了一眼，反问我题目是什么意思，然后我一脸懵逼地摇头，他让我自己先去把题目搞懂再说。”
黎向晚没忍住笑了一声：“怪不得他刚才不给人讲题。”
“试问谁没事找罪受啊？向晚，你是体会不到那种对自己智商产生怀疑的感觉，我当时可是连喝了一个月的六个核桃补脑。”闫晶叹气道。
周朝聚走了过来，搭话道：“现在没人让陈哥讲题，估计是因为名声都被我俩给搞坏了。当时我俩到处宣扬，陈哥讲题，虐人智商。也有故意拿题搭讪的，陈哥直接冷脸说不会。”
黎向晚笑着调侃道：“我们陈颂班长，还挺会避嫌的。”
陈颂沉默数秒，索性点了点头：“嗯，所以以后再有女生问题，就由你代劳了。”
“那要是我不会怎么办啊？”黎向晚追问。
陈颂脱口而出：“我先教会你。”
周朝聚传出一声唏嘘声：“陈哥，什么意思啊？知道和别的女生主动避嫌，就不怕和我们向晚传绯闻啊？”
陈颂扭头看他，给了他一个“再瞎他妈乱说话，这辈子都别想和我打球”的眼神。
接收到信号，周朝聚翘起的嘴角瞬间拉平。
黎向晚抿嘴笑，替陈颂解围道：“朋友嘛！不拉朋友下水，拉谁下水？再说了，和我们帅气的陈颂校草传绯闻，说明我长得不赖啊。”
闫晶踮着脚将胳膊搭在周朝聚肩膀上：“班长，别那么较真，瞧瞧我们聚宝盆，当时班里传我俩绯闻的时候，他都乐成狗了。”
“行了，能和你周哥传绯闻，说明你长得不赖。”周朝聚道。
“你瞅瞅咱俩这颜值”闫晶不服气：“明明是你沾的我的光！”
……
曲亚欣回到座位上，扭过头和姜冉说话：“小冉，黎向晚人还挺好的，根本不像第一天到班里那样拽着一张脸。”
“嗯”姜冉认真道：“没了解过别人，不能随便给人下定义。”
曲亚欣从书桌洞里拿出手机，打开贴吧道：“你看帖子了吗？听说班长和她在处对象呢。”
姜冉的笔尖一顿，然后低声道：“没有，我不看贴吧。”
旁边又过来一个名叫宋雯雯的女生，拍了拍曲亚欣的肩膀：“嘿！你俩聊什么呢？”
“聊咱们班新来的转校生呢。”曲亚欣回答道，然后和姜冉道：“小冉，你学习吧，不打扰你了。”
姜冉点头，嗯了一声。
眼睛还在盯着试题看，但耳朵却源源不断地灌入两个人的窃窃私语。
越是不想听，精神力就越是集中。
“雯雯，我和小冉刚才去问班长数学题，结果班长直接站起身来，让黎向晚给我俩讲的。”
“啊，黎向晚，她给你们讲的？”
“嗯！我是没太听懂，但是小冉听懂了，而且她人还挺有耐心，挺客气的。根本不像刚到班级那天，整一个眼高于顶的拽姐。”
“她不笑的时候是挺冷的，但是笑起来很亲切很甜啊。”
“嗯，确实是。”曲亚欣顿了一下又问：“对了，你看贴吧了吗？有人发帖说她和班长在谈恋爱。”
“看了看了，情侣装都穿上了。班长还破天荒地澄清了，以前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东西。而且你瞧瞧班长发的，一个是同桌朋友，一个是不熟，明摆着嘛！朋友朋友，女朋友啊！”
“对对对！我也这么想的！而且刚才我俩去问题，班长让黎向晚给我们讲，这不就是在避嫌嘛！”
“天哪！太好磕了吧！美女帅哥，学霸同桌！”
“刚才班长还给黎向晚去打水了，两个人对话就非常自然亲密，我感觉他俩百分之八九十是在谈恋爱。”
“……”
姜冉捏着笔的指尖发白，她垂了垂睫毛，随后缓慢地弯起嘴角，仔仔细细地把最后一道选择题的解析过程整理到改错本上。
……
晚自习课上，林帅站在高二七班门口，抬手敲了敲门：“班长开会！”
陈颂放下笔，拿起笔记本迈步往教室外走。
黎向晚有些困，打着哈欠往嘴里塞了两颗薄荷糖，而后往窗户处望去。
林帅见陈颂走了出来，笑着喊了一声颂哥。
两个人从窗户处经过，林帅和黎向晚对上视线，连忙抬手打了声招呼。
陈颂扭头看见黎向晚在挥手，而后皱眉看了一眼林帅：“你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的？”
“颂哥，你别误会啊。”林帅求生欲极强：“向晚和我打招呼，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有个成语说得好啊，爱屋及乌。”
陈颂略有不悦道：“不会用成语，可以不用。”
林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懂！”
陈颂瞥了他一眼，想问他一句懂什么了，但被他眨眼睛的动作给无语到。
怎么都喊向晚？
陈颂皱眉，她姓黎，又不姓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