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迟到
国内外的课程内容相差很大，除了要跟上高二的课程外，黎向晚还需要把高一的课程给补上。
别的科目还好，但是拿起语文课本，翻开文言文，黎向晚就一个脑袋两个大。每次背到心烦时，她就合上书，把脸放在书上歪着头看陈颂。
赏心悦目地看上个几分钟，然后满血复活地继续背。
刚开始的时候，陈颂注意到她的目光，还会询问一句：“怎么了？”
黎向晚每次都回答：“没事儿，我在充电，不用管我。”
过了几天后，陈颂也懒得询问，任由她明目张胆地看，虽然也不确定黎向晚是不是在看他。
临近第一次月考，班里的气氛明显变得不同，坐在前排的女生自然不必说，下了课还聚在一起讨论问题，就连教室后面几个经常聚在一起打游戏的男生，也多少有了一些临时抱佛脚的举动。
一上英语课就看课外书的黎向晚，多少有些担心卷面太难看，会拉低整个班级的平均分，于是抱着悬梁刺股的心态，尽量做到早读准时到，上课不摸鱼。
陈颂到教室时，教室里已经来了将近一半的人。讲台上，李占虎连连点头，眼神里流露出欣慰，慷慨激昂地夸赞起在座同学的积极性。
陈颂原本已经推开了教室后门，但听到班主任的声音后，又轻轻关上，从前门打了一声报告进了教室。
黎向晚还没来，这是他进教室的第一反应。
早读铃声快要打了，行色匆匆的同学在虎哥的目光注视下一路溜到座位上。陈颂抬头看墙上的钟表时，铃声响起了。
踩着铃声从后门闯进教室的周朝聚，打着哈欠就要趴在桌子上。
“迟到了，还敢在早读睡觉？”
周朝聚抬头望见李占虎，赔笑着说了一声虎哥您别生气，然后自觉地拿起课本往外走，站在走廊里等着他迟到同胞的到来。
闫晶气喘吁吁地爬上楼，在看到周朝聚的身影时，就知道撞到了枪口上，索性也没进教室，直接走到他身边，下达通知：“聚宝盆，今天算平局啊。”
周朝聚扭头看她，一脸无语：“闫晶晶，我就没见过比你还能耍赖皮的人。”
自七局四胜，周朝聚赢了那场“一周内谁来教室比较早的天数多，谁就获胜，从而一周免费享用对方送的饮料”的幼稚游戏后，闫晶就单方面通知赛期延长至一个月。
闫晶挑了挑眉：“咱俩都迟到了，所以这次不算。”
周朝聚咬着牙：“老子以后再和你玩这种无聊游戏，老子就…”
话还没说完，闫晶一巴掌朝着他的头呼了过去：“张口老子闭口老子的，我还孔子呢！要不我给我爸通个电话，你俩讨论讨论谁是我老子？”
“晶晶！晶妹妹！”周朝聚立马服软：“晶姐！我错了！口误这种小事儿，就不用惊动闫叔了吧。”
闫晶一个白眼翻过去，看到了慢悠悠走过来的黎向晚。
“向晚！”闫晶摆了摆手：“这儿呢！”
黎向晚看上去没有什么精神，眼皮耷拉着，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晶晶，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站着呀？”
周朝聚叹了一口气：“撞枪口上了，虎哥抓迟到的人呢。凡是迟到的，都得在走廊里站着。不过也没啥事儿，等咱们迟到同胞来齐了，虎哥就会出来教育个五六分钟，再把咱们放进去。”
黎向晚点了点头，伸手和两个人挨个击了一个掌，然后挨着闫晶站在了窗户旁。
教室里，陈颂侧过头朝窗外望去，目光落在了那个纤瘦的身影上。
她最近一直来得很早，怎么今天就迟到了？
李占虎瞧了一眼时间，距离早自习打铃已经过去五分钟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往教室外走。
“闫晶，周朝聚，怎么又是你俩？” 虎哥一个又字用得非常生动形象。
闫晶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老师，我手机定了闹钟的，但是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了。”
“虎哥”周朝聚接着说：“我在小区门口等闫晶一起上学，耽误了点时间。”
闫晶默默地攥紧了拳头，心里开骂起周狗。
李占虎又问道：“黎向晚，你怎么回事？”
黎向晚实在提不起什么精神来，言简意赅道：“我睡过头了。”
“时间宝贵，每天早来五分钟，日积月累的，能比其他人学多少知识啊。十七八岁的年纪，就得像早晨七八点钟的太阳，朝气蓬勃，冉冉升起！”李占虎语重心长道。
还是那套说辞，反反复复地来回掰扯。
闫晶戏份足，连连点头，时不时还和虎哥来个眼神互动。
周朝聚表现出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但听到朝气蓬勃和冉冉升起八个字时，一下子想偏了，差点没笑出声来。
相比两人，黎向晚的表现则真实的多，神情倦懒，脸上的表情将“快放我进去补觉”的想法展现地淋漓尽致。
李占虎又苦口婆心地讲了几分钟后，让三个人进了教室，临了叮嘱周朝聚让可能此时还在家里睡大觉的体育委员来校后，直接去办公室喝茶。
从后门进了教室，黎向晚将书包塞进书桌洞里，扭头和陈颂打招呼：“陈颂班长，早啊。”
她的声音有些软，带着些鼻音，和之前兴高采烈的语调不同，一听就知道她此时的状态很疲倦。
“早。”陈颂还是老样子，简单回应一句。在黎向晚看来，多少有些被迫营业的感觉。
将校服外套叠放整齐，黎向晚直接趴在了桌子上，闭着眼迷迷糊糊地说着：“同桌，第一节课上课的时候喊我。”
陈颂有些诧异地看向黎向晚，这几天早读，她的用功程度简直配得上虎哥专门颁发一个学习积极奖了，有时候课前十分钟都舍不得浪费，捧着语文课本背文言文，要不然就是让他随便抽查一首古诗名句。
“哦—”黎向晚拖着嗓音懒懒地哦了一声后，补充道：“第一节是英语，那就等第二节上课的时候，再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