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私金
“干嘛的?”守夜人的声音在二人旁边响起
宁穹月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他很快冷静下来,转身对守夜的说
“哟,守夜大哥”他走近守夜人把雨衣的帽子拉了下来,露出脸,“我是宁老二”
只见守夜人眯了眯眼,死死的看着宁穹月,看到这一幕大福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是真没想到这人能这么大胆,不过,守夜人随即态度一转便说道
“哦,宁老二啊,这么晚不睡觉干嘛呢”
宁穹月心里松了口气,他赌对了。其实,他之前在跟着两人下岭到营地的时候就已经看见大福了,不过,他没有冒然行动,他猜想出了张六百和他那几个手下以外,岩金队的众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况且,这岩金队浩浩荡荡的一百多人,他们必然不会知道他和大福被追杀掉了队,所以与其偷偷摸摸的救人,不如趁张六百几人不在,正大光明的去。
宁穹月走近守夜人,将他拉到一边,神秘的说道
“这家伙你知道吧”宁穹月用眼角瞟了瞟大福,守夜人疑惑的点点头,他用手比了个数字‘8’,继续说,“他被张领队查出来有私金,这个数!”
守夜人看后略为吃惊“嘶!这厮不想要命啦!”
“这个事情现在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张领队不敢往贺老板那里报,要是报到公司里,我们整个队都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张领队让我晚些时候过来,”随即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守夜人听后缩了缩脖子
“明白明白,今晚这小子自己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嗯嗯,忙你的吧”
说完,守夜人飞快的跑回了帐篷里,甚至把帐帘都拉了下来。
按照公司的规定,谁家的淘金队有人藏私金超过5克便会被公司开除并送上一纸传票,以私藏国家矿资源的罪名让你在里面呆个4、5年,而那人呆过得淘金队也会被遣散,并没收所有金子。守夜人在看到宁穹月手比8克的时候,他瞬间牙都在痒痒,赶紧撇干净关心,生怕连累自己。
看到守夜人进帐后,宁穹月笑了笑走向大福给他松绑
“你刚才给那人说了啥?”祁大福疑惑的问道
“说你是个好人。”宁穹月一脸认真地看着大福说道
“这他妈也行!?”
“好啦,快走。”宁穹月给大福松完绑后说,“趁张六百没发现,咱们先去缺子等着宁老头儿的消息。”
“等等”大福突然说道
“干嘛?”
“还有一个人。”大福指了指远处的一棵树,林穹月虚了虚眼,果然看见还有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被绑在树下。
……
天微亮,雨势似乎要比昨天下了些,下硐队这边不少人已经出了工,宁瞎子坐在帐边用衣服抹这烟斗,柳剑在一旁吃着素面
“老爷子,昨天布完阵,回来的时候,我绕到营地下方的山林里,找到了这个,是你之前说的狼爪草吗?”
说罢,他从身上拿出身上的布袋递给了宁瞎子,宁瞎子将布袋打开,闻了闻
“嗯,是,你今天出工前,将狼爪草捣碎了抹在脖子上,多余的用火哄成粉末,围着我们帐篷撒上一圈。”
“老爷子,这草有什么特殊的用处吗?”柳剑不解的问道
“这狼爪草是用来防走地鬼的”说着他用手点了点眼睛,“这些大多数的走地鬼虽然身体强健,力量强大,速度敏捷,但是他们的视力非常的差,就像是戴了高度眼镜一般,所以,这些走地鬼一般是靠气味来分辨人。而狼爪草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味道,但是它所分泌的气味和花粉对于走地鬼和一些嗅觉非常灵敏的动物来说就像是瓦斯一般的存在,虽说毒不至死,但是也能让他们难受好一阵,因此在平常它们也会刻意避开狼爪草这种植物。”
“哦,那这么说来……”
“铃!铃!铃!”
柳剑话还没说完,便听见远处传来了黄铜铃声,二人同时站了起来,柳剑立即走到堡坎边向下望去。
“看得见吗?”宁瞎子问道
“雾太大了,很模糊。”
“什么方向?”
“第三根线,南方、第二根线,西方。”
“第一根线北方没响,那就说明是往西北方去了。这走地鬼往西北方去了”
“您怎么知道是鬼?”
“南方和西方两根线几乎是同时响的,说明那东西速度很快,但是并没有碰到第一根线,说明它有明确的目标以及方向。而人或动物通常在高速移动中是由主观意识来判断方向的前进,并不会从始至终走相对笔直或未有线路规划的路线,都是探索前进。”
“可是,这西北方有什么?矿硐不也在北方吗?”
“矿洞在北方,那么西北方是……糟糕!”
“咋啦?”
“走,下硐!”
……
岩金队营地的临时会议室中,张六百面色阴冷的坐在凳子上,佝偻的猴子站在一边抱着手,突然,门被推开,一个人被两个壮汉架着甩到了张六百面前,那人在地上滚了一圈后瘫坐在地上,脸上竟是惊恐。
“这…这…这是咋啦张领队?”来人竟是昨天夜里的守夜人
“我倒是想问问你,你说咋啦?”张六百阴森的看着他
“我…我不知道啊?”
“那祁大福和孙老狗呢?”猴子问道
“祁大福?哦,我知道了”守夜人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赔笑道,“张领队,你是在考验我对吧?放心吧,我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都没看见是什么意思?”张六百皱眉
“啪”,一声巴掌的清脆响声从守夜人脸上传来,猴子把他衣领拉着恶狠狠的说道
“给老子老实点!别他妈在这耍花样!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和祁大福是一伙儿的?!”
“猴哥,冤枉啊!那小子做出那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和他是一伙儿的!”此时的守夜人已经被吓懵了,他欲哭无泪的争辩道
“把你昨天看到的,听到的,统统都给我说出来,要不然你今天的午饭就是这墨台岭的土!”
“我说!我说!”守夜人嘴唇发白的喊道,“昨天晚上,我在值夜的时候看见有人在和被绑在树下的祁大福说话,我担心是有人要捣乱,于是我就过去了,结果,过去以后,我才发现是宁老…宁穹月。”
说道这个名字,张六百和猴子心领神会的互看了一眼,张六百说道“继续”
“他将我拉到一边,说这祁大福藏了私金,会影响咱们全队,”守夜人停顿了一下,偷偷看了眼张六百,“说是你安排他过来将祁大福给…做了”
“还说什么了?”猴子问
“他还说,这件事只有你们和我知道,还暗示我不能将这件事给说出来,之后他就将祁大福拉走了。昨天的事就是这样,我真不是和他们一伙儿的啊,张领队,猴哥,可千万别把我报到公司里去啊!”说着,守夜人的裤裆流出了点点黄色的液体,发出骚臭味。
猴子向张六百点点头。随即继续问道
“好,我暂且相信你,那孙老狗呢?”
“孙老狗?我不知道啊?昨天我走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呢。”守夜人有些迷茫
“你放屁!绑孙老狗的绳子是被割断的,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是他自己藏的刀啊?”
“我真没骗你们啊!张领队、猴哥,冤枉啊!”守夜人撕心裂肺的喊着
“应该说的是真的。”猴子走到张六百旁边耳语
“身上的金子留下,滚!”张六百对着守夜人冷声道,张六百此时很想杀了这人,但是,他是聪明人,知道不能在这种时候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强忍着怒火将守夜人赶走。
“谢谢!谢谢!”守夜人如临大赦,将一个麻袋放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出来临时会议室。
“这该死的赵麻子,居然连个小孩儿都摆不平!”猴子在一旁愤恨的说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种人死了便死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那两个家伙给我找到”张六百心头开始犯怵,要说之前在河坝的时候放过宁穹月,是料到从宁瞎子等人的利益角度考虑他不敢向贺家明告发他们,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要是现在宁穹月二人要是逃到了下硐队,将情况告诉贺家明,贺家明必然会对他们有所防范,搞不好还会反将一军。“走,宁老二他们现在必定会去贺家明那里,叫上所有的兄弟们,拿上家伙,上矿硐!计划必须提前了!”
“那些淘岩金的人咋整?”猴子问
“那些人先留着,你留下两个兄弟守在这里,寻个借口让那帮人老实一点,要是贺家明没有找到小人拳,这些人的加起来也够咱们吃了。”
“是”
猴子一路小跑出去,没过多久,三十几个穿着雨衣的人站在了营地口前,不知道张六百说了些什么,一群人便跟着他向雾里走去。
而此时的营地因为走了不少人的缘故,都乱哄哄的
“干啥呀!造反啊?一个两个都他娘的给我好好休息!不想休息的就滚出去淘金!”一个手拿步枪的男人站在营地一块石头上吼着
众人看了看他手中的枪,又各自回了帐篷。一个身穿雨衣、头戴雨帽的人将一个刚要回帐篷的人拉住
“这是咋啦?”雨衣人问道
“嗐,张六百,带了几十号人出去了,说是岭脚上有野兽,谁知道呢?”
“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好像是东北方吧,咋啦,你也要去?看你挺年轻的,叔得劝劝你,这岭上可危险哩,别白白送了命呀。”
“知道了叔,谢谢”
那人摆摆手回了帐篷,雨衣人也走到营地最后面,钻进了一顶帐篷。将雨衣脱下,居然是宁穹月!
“外面发生什么了?”坐在床上的大福问道
“和我们想的一样,”宁穹月找了个凳子坐下,“张六百带着人往东北方向去了,估计认为我们往贺家明那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