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波动
文杰走过去，站在那女孩前面，问：“请问你是有什么事吗？”
女孩无辜看着文杰：“没…没有。”
“那你怎么会坐在我们的位置，你不知道这是专属位置吗？”文杰皱眉指向墙上的一张纸。
女孩点点头，柔弱地说：“我知道，上面纸条上写着这座位是专供霄皇公司，我也是霄皇公司的人，见是专供我们公司的人，我就坐下了。”
文杰礼貌微笑着说：“这的确是供给霄皇公司的没错，但底下的那个名字，你没看……”
“小杰。”沈念阻止了文杰的话，“无妨，一起坐吧，你帮我去车上把我刚说的剧本拿来吧。”因为女孩坐在了长沙发，所以沈念就坐在远离她的一人座沙发。
文杰见沈念出声了，也就没再说什么，出门去拿剧本了。只是他不喜欢这女孩，那纸条上大字黑体写着：霄皇公司——沈念专座。她居然就没看到名字？！真是搞笑了，这是在逗趣谁？
沈念坐下后对女孩扯了下嘴角，算是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垂眼莫名抗拒与之交谈。
但女孩似乎却不这么想，她眼尾扫看了几眼沈念，斟酌一下，故意堆着最柔美的笑容，说：“沈念你好，我们虽然在同一个公司，但却是第一次见面呢。”
沈念愕然，想着她怎么认得自己，后一想自己这段时间在热搜里折腾。便也礼貌抱歉，“不好意思，我不怎么去公司，所以公司的人我不太熟悉。”
“不不不，是我唐突了，我也是刚签进公司才两个月。”她一脸拘谨。
“你开拍仪式也在？”如果是霄皇的人，基本都在这个大化妆间里停留，这几天应该会有印象的，但沈念没见过她。
女孩：“我是昨晚到的，因为我的戏份只有很少一部分而已，”
沈念表面如常点点头作答，其实心绪百转，这边想着她和顾爵风是怎么回事，那边就不知觉问出了口：“你和……”
“第十二场的人，要到你们的戏份，到片场准备。”场务工作人员突然进来大声嚷着打断了沈念思绪飘散的话。
女孩刷一下站起来，“我先过去了。”就快步从沈念前面过去了。
女孩经过那一瞬间让沈念脸色迅速骤变，她带起的丝丝微风像是一把锤将他重击一下又一下，耳里嗡嗡，一瞬变得空白。
他呆滞表情，机械僵直的坐着。
她身上的香水…
是那晚…顾爵风沾染的香水…
……
……
因为阿润打电话给顾爵风说公司出了急事需要他过来做决策，顾爵风给沈念留了个微信就回了意大利这边的公司处理。
阿润所说的公司是顾氏家族的意大利总部——赛洛尔集团公司。
一辆黑色莱斯莱斯加长版里坐着优雅矜贵顾爵风在打着电话。
“我在路上。”
“……”
“那群老家伙到了，就让他们等着。”
“……”
“嗯，就这样。”
挂了电话后，顾爵风点开微信，他和沈念的对话，还停留在一个小时前他发给沈念的语音，但沈念一直没有没有回复。
顾爵风抬手看了下限量版的腕表，两点十五分。他轻蹙眉，现在的确是拍戏的时间，但是一个小时前还在等戏，他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回信息？
他把微信划掉，又点开通讯录，找出霍希的号码，刚想拨出去，想了下，又将手机锁屏，把手机扔在一边。
他今天看到沈念和李正浩相谈甚欢的画面，沈念还一直在笑。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沈念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信息，但一想到是这个可能性，就让顾爵风烦躁恼火。
他隐隐感觉到沈念来意大利后对自己是不似以前的亲近，更多的时候是若即若离，有好几次看到沈念的恍神中无意与自己对视，又立刻转头无视他。
还有来意大利后，他就很少见到沈念璨璨明净的笑容了。
他觉得沈念不对劲，本来想问他的，但这些天拍摄都比较赶，一直没找到机会。
但是，今天沈念对李正浩那样笑了，还不止一次，他见过几次了。
难道他对这个李正浩……
他喜欢李正浩？
这个想法从心底一迸出，让顾爵风冷漠的脸蓦时阴沉起来，缓缓转动的冷眸露着毫不掩饰的狠厉凶光，嘴唇紧抿成一条线。
转瞬，倏然又冰冷残忍的嗤笑一声。
他的心想着……
谁敢抢沈念，处理干净就是了。
……
……
“咔！”
郭成林摔了喇叭怒骂，“沈念，你怎么回事，这个镜头已经拍了七八次了，为什么还是过不了，不是入不了戏就是吃螺丝？你是没带嘴！还是没带脑子！还能不能拍，不能拍就给我滚！”
沈念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骂的体无完肤，顿时涨红了脸，但到底也是自己原因犯了错，他低声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所有的人都静若寒蝉，大家都知道郭导是出了名的严格，一般情况下忍你几条是可以，但是忍你七八条还不行，就是天皇老子他也照样骂。
昨天钟灵也被狠骂而闹了好久的脾气，最后也是低下头出来道歉。
文杰着急想过去，但被霍希拉住，“不能去，不然郭导会对沈念印象直接成负数。”虽然霍希也心疼沈念被骂成那样。
郭成林最厌恶的就是自己不行，还动不动就躲在别人后面没有担当的人。如果文杰现在出去了，郭成林就会觉得沈念又是一绣花枕头，那么沈念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这在气氛尴尬凝固时。
一个稳重清朗的声音打破沉默。
“郭导别气，气多伤身，沈念他可能是第一次跟我搭戏，也怪我的气场吓着他了，也不太习惯，毕竟还年轻，能给几分钟我和他聊聊吗？”李正浩笑着说。
郭成林看了看李正浩，再怒撇了下沈念，推测也可能有这个原因，暴躁的他站起身就往外走，怒吼：“休息五分钟。”
李正浩走到沈念身边，“我瞧着你这几天都挺可以的，今儿是怎么了？”随后李正浩双手抱胸，笑道：“难道真是对我不乐意待见了？”
“当然不是！能和李前辈对戏对我来说是幸运的。”沈念急得略微提高音量解释，接着又低头，“是我的问题，入不了戏。”
李正浩想了下，说：“入不了戏很正常，不需要急，我觉得你收的太紧了，如果最后不行，郭导会跳来这段，先拍别的。他又不能吃了你，更不会因为这一个镜头就把你给换了，你放轻松一点。”
沈念觉得李正浩说的对，不能急。自己因为顾爵风的事搅乱自己的节奏，后来越想入戏越入不了，也有烦躁的情绪在里面。
他微微鞠了躬，“谢谢李前辈的指点。”
李正浩笑着调侃：“行了，别前辈前辈的叫了，把我给叫老了，你叫我浩哥吧，亲切感多些，我们还有好多场对手戏呢。”
沈念笑出了声，不好意思叫了声，“谢谢浩哥。”
“哈哈哈哈行，这声我应下了。”
沈念也在和李正浩拉近关系中，逐渐轻松自然。
五分钟后，正式开拍，这次一条就过，而且情绪，语气停顿处理都非常流畅到位，郭成林的脸上总算阴转晴。
特别是那句“我绝对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除非她自己说要离开我。”
是对于自己心之所至的坚定守护，也有隐藏着在语句里那小七可能是不爱他的害怕的矛盾心理摇摆情感，特别让郭成林满意。
但无人知晓，对正在微笑鞠躬道谢在场的工作人员的沈念来说，这句话所诉的是他的内心所痛。
不想让，可也无可奈何……
……
原来他的戏份是在b组室外，但是因为绵绵细雨全改为a组室内，他拍了一场和李正浩的对手戏，和女主在办公室的三场戏，比之前预想要迟了一个多小时收工。
等换下戏服和卸完妆，已经是八点了。
沈念回程的车上，闭眼闪过他让文杰去打听女孩，结果听到的是女孩早已在五点就走了，而五点时顾爵风发来微信说意大利的朋友找他有些事，让他收工后先回去。
白皙隽俏的脸上尽是死静仿佛一潭死水的神情，暗淡的双眸木讷的看着窗外飞快闪过的景色，但他的拳头紧紧攥紧泄露着他的隐忍不发。
现在，顾爵风是不是已经和她……
但一会儿，他双眸又亮了起来。
可能…可能顾爵风早就已经回到了酒店房间，房里还会放着他喜欢吃的东西，就像往常一样。
但这个想法却在他一再敲响顾爵风的房门无人回应时在破灭。
开门声传来，他又欣喜万分抬头却还是紧闭的房门。
不远处开门出来看情况的文杰朝沈念喊道：“念哥，顾哥不是说晚些回来吗？”
沈念僵硬着身体，对着文杰牵强扯着嘴角，“我…我忘了，忘了…是呀，他要晚回来的。”落寞转身就回了房间。
文杰疑惑的耸了耸肩膀，也进了房间。
过了半个小时后，沈念再次出了房间。
这次再经过顾爵风的房间时，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裹紧外套加速疾步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