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惬意
顾爵风回到三号别墅时就让许管家交待厨房做几道清淡的并打包好后,就上到房间冲了澡,又收拾了几套衣服。
期间凌云打电话过来。
“风哥,那边已经处理差不多了,起诉材料也递交去法院了,还有她父母通过法院那边刚刚联系我说想要和解,问能不能私了?”
顾爵风轻抿了一口烟,嗤笑了一声,但那笑声阴冷透底:“那女的暗里跟着沈念五天了,在她的包里还找出了一瓶硫酸。如果不是御景园的安保严格,她进不来,如果不是那晚有人护着沈念,她最后想做什么呢?告诉他们,和解是痴心妄想,除非那女将那瓶硫酸用在自己身上。”
他把烟灰弹开,深褐色的眸子没有一丁点温度:“我答应沈念低调处理,已经是对她的最大宽容。”
凌云说:“好,我明白了,我去回复法院那边。”
挂了电话之后,顾爵风又打了电话给李凯说自己这几天不回公司,让他有什么事看着办,办不了的也别来烦自己。
电话那边敢怒不敢言的李凯简直要把手机给吞了。
自沈念在顾爵风走后,心不在焉的去了画室画画。
可是画着画着,画笔上勾勒出的是熟悉的线条轮廓。
莫名心有些燥动,连忙撤出画板上的纸,心虚把那画纸放在另一边摆放颜料的小方桌,但又觉得烫眼似的,又用其它的纸张将其胡乱掩盖,这才作罢。
心里在不断找借口,说服自己的这种异常行为。
“给朋友画像是很正常的事,我把它撤走,只是因为画的不好,我是打算要重新画。”他顿了下,又重重的点了下头:“对,就是这样的。”
这个自我找补的理由让沈念躁动不安的心看似恢复平静,但是接下来的画,他却时时提醒自己不要再画顾爵风。
顾爵风在中午的时候带着一个行李箱回来,也带来回了午餐,那是几道少油少盐少糖的清淡菜肴。
毕竟是要忌口,因此在主餐上很难找到让沈念合口味的菜,顾爵风一边从食盒里拿出菜,一边像是哄小孩子那般语气:“医生说了,你要忌口几天,先这样忍着几天,乖点,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吃麻辣火锅。”
”……我觉得清淡也挺好的。“
沈念注意到那个雅致食盒,这是顾爵风刚开始那几次强硬出现时说许管家让他带食物,用的就是这个食盒。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它了,因为后来顾爵风再过来,是以自己名义过来,已经很久没提及许管家了。
他疑惑问:“这个食盒不是三号别墅的吗?怎么又拿着过来了?”
背对着他的顾爵风微怔。
这小东西记忆还挺好的,可怎么当初就偏偏把他给忘记了?
顾爵风转过身,神色自若:“嗯,许管家听我说你的事,特意做了这些菜,也让我带一句让你好好休息。”
沈念不疑有他:“其实我之前就想要选一份礼物送给他,谢谢他一直以来的关心,但一直都有工作耽误,等我好了,一定要先做这件事。”
顾爵风眼皮一跳,怕他真的就去找许管家,就说:“其实许管家特别不喜欢别人对他客气,你这样反而会让他不开心,而且你每次说的“谢谢”,我也转达到了,所以你不要想这些了。“
还没让沈念反应过来就扯着他的手臂拉过来,按在了椅子上,紧接着在他的手上塞了一双筷子,也就这样含糊过去了。
下午,沈念窝在沙发边上看电影。
他的余光不停的瞥向在沙发另一边盘腿坐着的顾爵风,腿上放着手提也不知在做什么,是以往没看过的不苟言笑的严肃。
但是就是这种目注心凝的认真却是让沈念又移不开目光。
以往沈念总觉得顾爵风锐利强势,有时会让人生出敬畏,但现在的他额间碎发散落下来凛肃里竟也掺入了几分柔意,剑眉星皓虽依然犀利冷冽,但却是那样的好看,还有高挺的鼻子,轻抿的薄唇,皆都是沈念目光的所及之处。
而露台的白缦纱透澈着金色阳光洒进棕色的木地板上,暖意萦绕着两人之间,很是惬意舒逸。
仿佛处于一种岁月静好的生活气息。
双手合掌随意放在沙发扶手上,沈念的侧颜枕在手背上,双腿侧弯曲,形成了一个慵懒舒适的半睡型姿势。
在困意来袭的睡意朦胧中…
沉入睡梦前,沈念他在想…
或许真是自己这么多年一个人太孤独了,终于有这样一个人真心待自己,心里就只剩下一个强烈的感受——这样的日子,他贪婪的想继续拥有。
顾爵风放下腿上的手提,抓起旁边的厚毛毯轻轻给他盖好,并仔细掖好被角,生怕漏进一点风那样。
又从冰箱里拿出冰袋,提了张椅子放置在他头顶边的位置,冰袋轻轻靠近肿包。
尽管顾爵风已经很轻手了,但冰袋到底还是冰冷寒意,沈念闭着眼睛无意识的嘟囔喃喃,顾爵风轻轻拍着他的背脊细哄着。
“宝宝乖…很快就好了…乖乖的。”
很快沈念安静了下来,浅浅平缓的呼吸声在顾爵风听来就是一种静心曲。
专属于他顾爵风的。
顾爵风低头吻了下沈念的耳尖,柔里又恶狠狠地低语。
“沈念,我真的想就这样把你吃掉。”
……
……
晚上十点半,顾爵风洗完澡擦拭着湿润的头发从客厅的盥洗间出来,沈念赶紧从自己房间找了吹风筒给他。
顾爵风接过,又走进盥洗池吹干自己利落的栗色短发。
他把止痛药和水递给沈念,说:“时间也差不多,把药吃了后就睡觉吧,”
沈念乖乖的吃了药,点点头:“好。”
司徒黎明给的两种不同的止痛药,一种是单纯的止痛,一种是止痛又助眠的。
白天,顾爵风给他吃单一的止痛片,而刚刚吃的就是有双重效果的止痛片,为了让沈念晚上睡得好一些。
十一点后,在沙发上抻着大长腿,双手枕在脑后的顾爵风蓦然睁开双眸,在漆黑里熠熠发亮。
他算着时间估计沈念这时候已经酣然入梦,就静悄悄的起身,踩着毛拖悄无声息的扭开主卧的房门走进去。
在淡淡月光下的沈念侧着身体沉睡,被褥被他踢到一边,腰间露出一截雪白细嫩的腰,白的发光。
顾爵风轻手轻脚的爬上床,小心翼翼一只手臂穿过他的颈脖,然后自己再慢慢挪近最后与沈念无缝贴合。
其实顾爵风现在与沈念同一张床,本无他意,就是想让沈念不要乱动,更不要躺平磕碰到脑后的肿包。
但是仲丨—涨,让顾爵风难以入睡。
他哭笑不得把下颌轻搁在沈念的头顶。
“唉,这都几次了,真是自己找罪受,小兔子,也就你敢这样待我了。”
可不是找罪受么,好不容易对一个人上了心,对方还傻乎乎的不自知,自个儿还得费尽心思的将他留在身边。
……
……
沈念后脑的肿包在顾爵风每天六次的涂抹化瘀消肿的药膏和坚持两小时一冰敷下,已经消散了。
于是他跟顾爵风说起自己想工作了,而顾爵风也觉得看那也差不多,就带他回怀阳医院的司徒黎明那复查。
检查结果显示沈念已经完全没事。
在回去的路上沈念就和霍希微信联系沟通说了自己现在的状态,为了不耽误下个月初的《爱的降落》的开机,所以敲定了明天开始把之前堆下的工作尽快完成。
顾爵风看了一脸愉快的沈念:“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明天。”
“喔,那我今天搬出去了。”顾爵风脸带惆怅的说。
沈念脸色一变,以为顾爵风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略微提高音量急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想让你走, 前几天希姐说要给我找个保镖,我就立刻就说只要你做我的保镖,她也答应了。真的,我绝对没有赶你走的一丁点想法。”
顾爵风眸底一抹意味,重复着他的话。
“只要我?”
“嗯!”
“如果我是个名不其实的保镖呢?”
“那也是你。”沈念对上顾爵风眸子,慌乱低下头。
前面的红灯亮起,顾爵风稳稳的停下车。
他一只手摆着方向盘,一只手肘撑在中控那,星眸侧目紧盯着沈念。低沉悦耳的嗓音在车厢响起:“那我能一直住在你那?”
”能。“
”从明天开始每天上下班?“
”嗯。“
”贴身的那种?“
”嗯“沈念意识到自己回答了什么,脸已经红到快要滴出血来。
估计再问下去,沈念又会像之前那样像只小鸵鸟一样不愿露脸了。顾爵风见好就收也没再继续逗弄,他心情愉快启起车子往御景园开。
然而这种惬意时刻在晚上戛然而止。
晚上吃完饭后,顾爵风接到电话,随即脸上覆上凝重转身迈出了露台,反手把大落地窗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