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火油出处

    “果然是一位奇少年，这些功法都是瞒不了你。”悟尘大师非常高兴地说道。

    叶小丰问道：“只是不知你那火油难道是从中州带到这里的？”

    悟尘大师摇了摇头道：“非也，火油这东西，这石牛县境内便有，由此处往北行三十里，有一座高山，名唤浮牛山，状似水牛，浮牛山方圆百里无人居住，盖因这山中有一口火油井，每逢大雨，那火油随雨水流出，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故而不适宜人畜居住。贫僧游历之时经过此地，便取了一些，经过炼制，得一些猛油，涂之纸上，便是你们今天所见的那些纸钱了。”

    叶小丰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忙问道：“敢问大师，你可是真正的和尚？”

    悟尘大师道：“明人面前不讲假话，我以前乃一江湖之人，自幼跟随家父闯荡四方，得诸多闯荡江湖之法，当过乞丐，做个道长，耍过把戏，也当过和尚，只要能聊以果腹，万般皆可为之。”

    原来如此，看来此人，就是一个招摇撞骗之人，为了生存，什么都干。

    “敢问大师，家中可还有一些亲人？”

    叶小丰想知道他是否娶妻生子，那悟尘大师道：“孑然一身，家父几年前过世后，我便身世浮萍，四海为家，无亲无故。”

    叶小丰想了想，对悟尘大师道：“我有一个想法，你有炼制猛油的法子，但或许我有比你更好的法子，我欲把那浮牛山全部买下来，在那里专门炼制猛油，不知大师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不过，你得还俗，然后也不能再去四海闯荡，你可愿意？”

    大师眼里仿佛冒出光来，继而又暗淡下去：“闲云野鹤之人，散漫惯了，恐要拂了叶公子一番美意？”

    叶小丰忙问道：“敢问大师的真实姓名？”

    悟尘大师笑道：“姓朱，名老九，名字低微，却不敢改名换姓。”

    “朱老九，行，这名字倒也爽口。明天我便回凌州城，待我的院试成绩出来之后，我便与你一起前往那浮牛山看看，如果真有火油，我便把那山全部买下来，你若是愿意，可留下帮我，若是不愿意，也愿付你酬劳，请自便即可，不知你意下如何？”

    朱老九笑了笑道：“这炼油之法，可是我独门秘籍，不知少东家能给我多少酬劳？”

    这人毕竟是个江湖中人，没有利益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叶小丰思考了一下道：“我今天就给了你一百两银子，往后，每一年的工钱，不会低于这个数，若只是这次带个路，也付你十两银子，你看可好？”

    朱老九咧着满口黄牙的嘴笑了笑道：“倒是可以，不过今天这一百两银子可不能包括在内。”

    叶小丰也笑了，道：“自然，这一百两银子可是付给你告知我哪里有火油的信息费，工钱另算。”

    两人高兴地击掌，表示合作愉快。没想到这江湖之人，一开始还说要拂了叶小丰的美意，现在听说一年有一百两银子可拿，立马就改变主意了。

    然后叶小丰与朱老九相约，明天卯时前来这里接他，朱老九非常高兴地答应了。

    下了金杯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陶鹏远帮着寻了一当地人家，把那马车寄放在那里，叶小丰给了那户人家一些银子，请他们帮忙喂马和看好马车。

    一行人这才一起回来，再从之前的小桥一起到了高桥村。

    在这里，叶小丰见到了陶家大院，这房子很宽，房间也很多，外面也是高高的围墙，有点像苏家庄以前叶小丰姥爷家的那老房子，可比那房子要多很多间房子，也都是那种土墙茅草房。

    陶鹏远的祖父带着一众陶家人迎了出来，满脸高兴地道：“欢迎各位贵客光临寒舍，只是地方简陋，怠慢各位了。”

    然后，陶鹏远和陶鹏飞二人的妻子和孩子都出来了，陶鹏远有一儿一女，陶鹏飞竟有三个儿子。

    经过陶鹏远介绍之后，叶小丰他们一一与众人行书生礼打了招呼。

    周惟聪他们都各自带了礼物，只有叶小丰却是两手空空，这让他都很有点不好意思。

    陶鹏远道：“这就是寒舍了，叶兄你们只怕难以住得惯，不过好在后天我们就得返回凌州城去。”

    众人也就客气了几句后便进屋了。

    周惟聪他们对这十分朴素的房屋倒是很感兴趣，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说实话，看得出来，这陶鹏远家的家境一般，不过应该在这陶家村也算是大户人家了。

    果然，在后面的聊天中得知，陶家有人口六十多人，至今没有分家，有良田一百多亩，平均一人就有两亩多地，这个年代的人种田基本靠天吃饭，遇上年景好，风调雨顺之年，一亩田地能收三百多斤粮食，但要是遇上天灾之年就难说了，还要向官府交粮抵税。虽算得上是大户之家，却也只能节衣缩食地过日子。

    因此，陶鹏远要是能考上秀才，起码一家人不用服徭役和差役了。

    而陶鹏飞，与陶鹏远是邻居，家境却差多了，他是家中长子，家里除了父母亲，爷爷，还有兄弟姐妹六个，还有妻子和三个儿子，最大的儿子都七岁了，全靠他父亲与兄弟种田，母亲带着女眷在家纺纱等过活。为了送陶鹏飞念书，家里都债台高筑了。

    陶鹏飞奶奶几年前去世了，估计这也是陶鹏飞直到二十六七岁才参加科举考试的原因之一。

    虽然两家是这种家庭状况，两家人却都是十分热情。

    晚饭就在陶鹏远家里吃的，杀了两只鸡，还炒了一大盘腊肉，其余都是一些蔬菜。

    对于像周惟聪，郑斯年这样的官二代，吃到这样的农家菜，反而胃口大开，一个劲地称赞这饭菜太好吃了。

    叶小丰也很喜欢这饭菜，吃得饱饱的。

    吃完饭后，天色就彻底暗了，十多个人，陶鹏飞与陶鹏远将他们都安排到了不同的农家睡觉休息。

    看到两家人的这种状况，叶小丰有意帮助一下这两兄弟，想了想，打算还是找他们谈谈。

    单独找到陶鹏远和陶鹏飞二人，叶小丰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交给二人一人十两。

    两人死活都不肯收，叶小丰道：“你们二人若是认我这个兄弟，就都收下，我是这么想的，第一次上门，又见到了两位嫂嫂和几位侄儿侄女，周兄他们都是提着礼物来的，我却是两手空空，另外，我还有一事相求，若是你们不收下，我也不好开口相求了。”

    见叶小丰这样一说，两人都是不好意思地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