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海母娘娘驾海而来
传说在东海深处,有着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巨怪。
当年,许许多多的过往船只都被击沉了。是大海之母出面,用海神鞭将其收服的。
那只巨怪,也是几十米大小,也是喜欢将船只砸烂。
“王哥,钱的话,我们可以募捐,好好办一场【祭海仪式】。”柯世贵的额头渗出冷汗。虽然传说中的巨怪只在海上作乱,可是,新良洼几乎全村都是渔民,一旦断了海上的生计,全村的经济就完了。
村里没经济了,他这个会计就没地方捞钱了,这可比杀了他还令他难受!
“祭海?”王玺陷入了沉思。
十多年前,海鬼作乱,杀了鲁大壮家。之后,全村举行了隆重的祭海大典。所有人都在海母寺前殷切祝祷,终于平息了海母的怒火。
说起来,这怒火,还跟现在坐在院子里的这两人有关。
当然,这两人也正是怕这一点。
王玺对不起新良洼。
柯世贵对不起鲁大壮。
这两人,半斤八两,都是亡命的恶徒。
王玺有儿有孙,正是将要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他害怕,那时的那个人真的变成了海鬼,对新良洼进行复仇。如果,一直找不到应对的办法,自己这个村长肯定当不成,那些虎视眈眈的其他村官,甚至还会对自己动手。
毕竟,王玺的位置也是这么得到的。
上一任村长的尸首还在老地林的土地上哀鸣着。
“你先回去吧。”王玺下了逐客令。
“王村长,这事,真的要慎重,慎重了。”柯世贵起身,鞠躬,语气严肃。
“好。”王玺点头。
柯世贵前脚刚离开了大门,王玺的妻子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走了?”王玺妻子问道。
“嗯。”王玺站起身,接过妻子手上的风衣。
“你要去爸那里吗?”王玺妻子收拾着桌子,问道。
“嗯。”王玺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王玺的妻子回到了房间里,跪在了一张画前,嘴里叨叨叨地念着祷词。
画上,是一个妙龄女子,站在了汹涌的狂涛之上。
王玺,是个实干派,也给新良洼带来过生机。
但是,自从修路事件之后,新良洼就被打上了不好的烙印。上面也不再支持新良洼的发展。然而,奇怪的是,新良洼穷了,王玺却依旧很富裕。
这一切的真相,自然就是在那老地林的地底下长眠。
人,为了钱,有时候真的可以丧心病狂。
王玺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心惊肉跳。他知道,一旦做了亏心事,大海就会生成海鬼,来拿走那人的魂魄。十多年来,看似平静,实则每天他都会梦到那个可怜的工程师的可怜的嘴脸。
那人在土里挣扎,被自己一脚踢下去。
那人还在挣扎,又被自己一铲子拍晕。
最后,自己竟然把那人埋在了海母寺之下。
原谅我,海母!
王玺的脚步更快了。
王玺的父亲,是村子里的老族头。也就是村里王家的家主,因为德高望重,所以也是三个家主里面地位最高的。同时,王长昂,也是武者界里面曾经赫赫有名的人物,只是因为在某次战斗中负伤,不得不隐退。
王长昂,不喜热闹,喜欢清静。
王玺虽然表面冷冰冰的,但是却喜欢儿孙满堂的感觉。
王长昂面相温和,却喜欢独居。
王玺敲了敲王长昂家门口的木门。
王长昂居然也没有睡?!
“爸。”王玺利索地进了屋子,对着正在打坐的老人问候道。
老人慢慢睁开眼睛,岁月虽然在他的身上留下浓墨重彩,却无法夺走他曾经烙印在这个世界上的锐利锋芒。
往前推五十年,【锁海】也曾在超凡界闯出名堂。
“玺儿,何事?”老人保持着打坐的姿势,身上的暗红色能量如同呼吸一般时隐时现。他老了,体能也退化了,曾经拥有8段实力,如今只剩下6段。但是任何一个因为他老了就掉以轻心的人,必将为此付出代价。
王玺的脑子里不知怎的,就闪过了,如果自己和父亲交手,会有几成胜算的判断。
对于这个父亲,他心中有尊敬,但是更多的是畏惧。
“爸,我想召集全村,弄一个祭海大典。来问问您的意见。”王玺站着,很是恭敬。
“祭海?”王长昂吞吐着四周的气,滋养着自己的身体。
“是的,全村一起,摆一个浩大的长桌宴,祭祀海母娘娘。”王玺补充道。
“嗯。那就做吧。”王长昂闭上眼睛,继续打坐。
王玺站了好一会,王长昂却并不搭理他。
练功,练功,你心里没有娘,没有我,你心里只有你那套功法!二十八岁这样,你现在八十岁了还是这样!王玺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如果自己动手,只有一成的胜算。
自己这个父亲号称【锁海】,一手【劈山挑海一路崩】的腿法属实了得,前几年老市长身边的壮年保镖,只是挨了一腿,就终生残疾,自己学的又是残缺的版本,根本打不过他。
老东西!
王玺沉默着,离开了王长昂的家中。
王长昂体内的体能如同开水般沸腾起来,冒出阵阵白气。突然,他捂住胸口,睡倒在床上,好半天才缓过来。
王长昂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自己的后半生,却是在这破破烂烂的小渔村度过。
自己明明是一条过江龙,为何到头来却只能被困在浅海?
王玺从王长昂的家里出来后,鬼使神差般地走到了老地林。
凌晨两三点的老地林,唯有海母寺还亮着灯。
王玺站在海边的沙滩上,看着海洋的另一边。
那里一片漆黑。
传说,海母娘娘驾驭着滔天的海浪,经常在海上嬉戏,她是一名妙龄女子,相传本相是海中的龙。又传,她浑身披着淡蓝色的光,仁慈却也可爱。
王玺正想着,海上异变骤生!
只见大海如同被人搅动一般剧烈地涌动起来,巨大的海潮从远方向王玺奔来。
王玺惊得连连后退。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巨大的海潮居然在临近王玺面前的时候,慢慢地弱了下去?就像是计算好了一样?
一个女孩,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的女孩,竟然站在海上!
王玺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这般景象。
那女孩留着黑色的短发,身上穿着一件看起来像是浴衣,又像是长袍的白色衣服。他的皮肤比衣服还要白,这种白把身体里的红透了出来,看起来如同一个精致的娃娃。更让王玺震撼的是,这女孩浑身居然散发着淡蓝色的光!!!
女孩的脸上的容颜应该是很美的,但是王玺看不到。不是因为他瞎,而是这女孩的脸似乎有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人无法记清。
女孩踏海而来,轻灵地落到地上。
当女孩站在王玺面前时,王玺的心中突然一阵安宁祥和。
“拜见海母娘娘!”王玺的身体突然地就跪了下去。
女孩的表情先是一愣,继而露出了一个微笑。
看来,这次的任务也不是很难嘛。
“你是?”女孩开口了,却是不太标准的华夏语。
王玺纳闷,海母娘娘不是华夏人吗?怎么说起自己的母语,却是这么地怪?
“近日来海怪作祟,本……本座特意来看看。”女孩的华夏语并不流利,但是王玺能够听懂。王玺没有多想,毕竟,神仙估计有神仙的语言,可能太久没说过华夏语了,所以就生疏了?
王玺虽然见多识广,可是这是他第一次碰到了神仙。
女孩说道,“我虽然是海母娘娘,但是你知道的,我在人间也有自己的化身。”
王玺依旧跪着,甚至头都磕在地上。
“我叫,川岛樱。当然,你要叫我,教母。”女孩说着,身上又发出了淡蓝色的光。
“教母?”王玺心中又起了怀疑,华夏国不兴这种东西啊!
“我沉睡已久,世人已忘了大海的威严,如今我自水中来,自然是要创教传教。此教,便是【海母教】!”女孩说着单手一挥,只见,大海之上再起惊涛!
奔涌而出的浪花打在两人面前。
王玺赶紧起身,却发现,这浪花居然是一阵幻影?!
“你是我的第一个信徒,说吧,你的名字。”女孩背过身,她穿着的这件白色的衣服的背后,画着一颗似有似无的星辰。
“王玺。我是新良洼的村长。”王玺说道。
“我赐你制海擒波的威能。从此,海怪不可伤你。”女孩转身,手上出现了一道诡异的紫光。
王玺看到那光芒的同时,直觉胸口一痛。
他赶紧扒开衣服一看,胸前竟然多了一根黑色羽毛般的纹身?!
“这是海神的恩赐。”川岛樱的声音缥缈空灵。
王玺惊得又跪了下去。
“求海母娘娘赐予新良洼恩典!”
“我会的。”川岛樱说着,皱了皱眉头,改口道:“本座会的。”
“若要得到我的庇佑,就要……”川岛樱指了指不远处的海母寺说道,“虔诚地在我面前,呼我的名。”
“我们准备进行长桌宴,来祭祀您!不不不,来崇拜您!”王玺突然觉得祭祀这个词怪怪的。
“如此,甚好。”
王玺感到眼前的景象一阵错乱,再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跪在了海母寺的海母像之前。他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擦得光亮如新的等身海母像,发现自己居然和这神像有了丝丝缕缕的连接感?!
我这是在做梦吗?
我刚刚不是在海边吗?
海母娘娘不是传说?
我见到了海母娘娘?!
我见到了海母娘娘?!!!!
王玺像是小孩子一样跳了起来。他赶紧扒开自己的衣服,果然,在胸口处看到了那个羽毛形状的纹身!
祭海大典,必须进行!
而且一定要隆重!要让全村人,都得到海母娘娘的眷顾!
谁敢动我老地林,我就灭了他!什么潘龙生,什么苍汀,来一个我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海母娘娘,真漂亮啊!呸!呸!呸!海母娘娘,真是风姿绰约!
王玺走在回家的路上,嘴里一直在碎碎念着。
可怜的川岛樱,本以为能够顺利地在这个地方开启自己的教母生涯,结果却遇上了东方模式的封建习俗,所以,崇拜是有了,创教却是遥遥无期了。
第二天。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马上,又是一声巴掌声。
之后,便是女人在哭闹的声音。
“康合!你!你做了什么!你,我,你……”任宛抓着被单裹着自己的身体,她慌了,甩出两个巴掌之后,她的手在痛,她的心更痛。
当她起床的第一眼,她看到的不是自己挚爱的小师弟,而是那个让人恶心的康合!
更让人恶心的是,自己居然和他相拥而眠!
昨晚……
康合的嘴角流了血,耳朵还在嗡嗡作响。他露出一个渗人的笑。
“大师姐,是你主动的。你昨晚喝多了。”康合说着,嘴里的血滴在床上的被褥上。
洁白的床单,一滴鲜红的血。
“你放屁!我,我,我……不是,你……我……”任宛知道,自己昨晚被这个畜生糟蹋了。
“你叫。你继续叫。”康合擦了擦嘴,说道,“反正我是没有力气了,没想到大师姐你这么能折腾。我现在浑身都酸得要死。”
“你闭嘴!闭嘴!闭嘴!闭嘴啊!”任宛急了,急哭了。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康合咧嘴一笑,“小宛。”
“呕!”任宛突然想要呕吐,她光着脚跑到卫生间,将热水器打开,疯狂地搓洗着自己的身体,她一边哭一边洗,越哭越无力,越洗越用力。
“我康合哪里比不上那个潘龙生?”康合慢慢悠悠地穿着衣服,还特意扭了一下腰,示意任宛自己腰酸。
“我昨晚不是抱着小师弟睡吗?我明明记得我抱着的是小师弟啊!”任宛自言自语,丝毫没有发现花洒的水温把自己的皮肤都烫红了。
任宛想不明白,难道自己记错了?
“现在还早,如果再过一个小时,被人看到我们一起出酒店。你知道的。”康合在浴室门口说道,“我等你,我们一起回溪风谷。”
任宛坐在卫生间的地上。
地上很凉,她的心也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