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可以用手指指着月亮
郭老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手里还握着我们的命根子，他说他叫【耳语者。】”
“耳语者那邪恶催眠师里面有这一号人吗？”夜残月问道。
“我倒是听过一些，据说这个人是心灵言说类的高手。擅长心灵言说催眠术。”秀秀说道。
心灵言说吗？夜残月似乎陷入了深思。
随后他哈哈大笑地说道：“不就是最不入流的催眠术嘛，吹的神乎其神，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大鱼。原来不过是个小喽罗。老头，你放心，不用明天，我今天就可以把它打爆！”
“还是不能掉轻心啊，毕竟耳语者好像是新进的《邪恶催眠师》里面比较棘手的一个。”秀秀说道。
“区区一个心灵言说系，他能翻起什么风浪？”
说完夜残月又哈哈大笑起来。
“老头，你告诉我。这个什么愚者住在什么地方？”长乐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俨然一副要找人干架的姿态。
“说来奇怪。他好像是神出鬼没一样。我们都不知道他住在哪。每次都是他自己上门来跟我们拿钱。”
“那个阿杰呢？阿杰到哪去了？”秀秀问道。
“不知道。那小兔崽子。”老头骂了一句。
“天色已晚。”郭老头说道。“不如两位今天就在这里先吃顿饭，然后明天那个耳语者会过来，到时候我们再看怎么处理。呃，叶大侠。需不需要我们先提前布置一下，做个陷阱什么的。”
“收拾一条杂鱼，何必大张旗鼓，好酒好菜给我上来，明天让我好好给他上上课。”夜残月又癫狂地大笑起来。颇有种上个世纪拳皇游戏里面八神庵的那种风采。如果他再帅一点的话，那活脱脱就是一个疯了的八神。
你根本就是不会好吧喂。叶瞳在心里无奈的吐槽。为什么会有这么中二的一个人格啊？还好酒好菜还啊。天呐！我想夺回自己的身体，可是这一回夜残月实在是坚定，他说如果不让他好好的过一把侠客瘾，下次如果我有什么事儿，他也不会出来帮我了。
叶瞳这14个人格，看似都不怎么正经。但是事实上每个人格都有自己的强大的能力。甚至可以说借助这14个人格，他可以暂时的化身全系催眠师。每一个人格因为个性的不同，以及某些叶瞳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他们能够使用叶瞳都不会的催眠术。比如夜残月，他就是【破坏系】催眠师，他使用的基础元素是月，没错，月亮的月。
我们简单的吃过晚饭，然后休息了一个晚上。
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圆。
秀秀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窗边抽烟。因为他们的身份是情侣。所以他们两个人住在同一个房间。但是又因为现在的叶瞳是中二病患者夜残月先生。所以这一章还是没有开车。
秀秀站在窗边。习惯性地抽着烟，烟雾绕着他的头发。把它衬托得像是一个仙界的仙子。
夜残月正在用手机打着《拳皇》这款游戏。他的笑声跟游戏里的八神的笑声混在一起。显得是那么惊世骇俗。如果说夜残月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倒是没什么，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天天打游戏，还这么中二地想要当一名大侠。在普通人眼里，这货绝对是精神有问题。
“又耽搁了一天。”秀秀说道。
“你在说什么啊？这不是很好玩吗？”夜残月把手机放下，不满地看了一眼窗户的方向。
秀秀的脸上仿佛布上了阴霾。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掐灭了香烟，走过来一脚把在床上玩手机的夜残月踢了下去。
“今晚我睡床，你睡地板。”秀秀说着，她将床上的一张被子丢了下来。
夜残月也没说什么，就打了个地铺，习惯性地把灯关了。
夜深了。
自从多了这些人格之后，叶瞳几乎就没办法好好睡上一觉。说来很奇怪。就是对于普通人来说，每天都需要的休息，对他来说确实不是那么需要。即使连续几周不睡觉，他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他想，这可能跟我修炼的古法八段锦有关，也可能是跟他缺失的某些记忆有关。总而言之，每每到夜里他都是习惯性地闭着眼睛。有时候，他也不知道。睡着跟没睡着到底有什么区别？
现在的他，被困在潜意识世界中。只能无奈地看着打游戏的夜残月。有时候叶瞳挺羡慕他的。因为可以像是个小孩子一样，耍着自己的小性子。如同热血漫画里的神经大条的主角，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很快，第二天到了。
郭老头给他们准备好了早餐。草草用完早餐之后，郭老头说。按照规定，耳语者会在10点左右过来。我们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可以准备。
“喂，夜残月。你有什么作战计划吗？”秀秀问道。
“需要作战计划吗？直接用双拳打爆不就得了。”夜残月说着，还秀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心灵言说系】催眠术，是被誉为催眠师之父的艾先生所发明的。他在《催眠师手记》中记载，人的语言可以带来影响他人的精神世界。随后才他根据这个原理发明了最初版本的催眠术。他将这个依靠着语言来对整个世界进行再构造，从而影响人类的主观意识体验的方法命名为：心灵言说。
心灵言说和后来不断细化的催眠术体系不同，其本身包罗万象，且非常注重语言的连接性。【心灵言说系】催眠术是以具体的某个词语来创造幻想，进而以这个幻象来引动灵能，从而搭建催眠空间。对于所有催眠师来说，心灵言说是基本功。
在催眠术的体系中，将心灵言说作为主修方向的催眠师，被称为【心灵言说系】催眠师。
时间就在叶瞳的解说中，慢慢的过去了。
客厅里只有郭老头和一个比较强壮的少年。
叶瞳和老头摆好了茶局。然后静静的等待贵客临门。
风吹起了门外的春联。
天空仿佛也一下子暗了下来。
当郭老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桌子的对面出现了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衣服里的人。黑色的帽子，黑色的眼镜，黑色的皮衣，黑色的鞋子。他整个人除了手套是白色的，身体的各个部分都是黑色的。还好现在是春天，如果是夏天，他这么装扮，非得热出病来。
对于此人的突然出现，郭老头并没有感到惊讶。
“你们把钱都筹好了吗？”黑人体内发出尖锐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嗓子被割了一半。听且刺耳，沙哑而失真。
“耳语者，我们是真的没有钱了。不要再逼我们好不好？”郭老头攥紧了拳头。“明明只是借20万。你是怎么算，算到6000万的？我们已经还了几百万了，我们真的还不出来了。”
“有借有还，天经地义。老东西不想还钱。那今天你们都从这里滚出去，这个地方是我的。你和你外面的那些孩子看起来都挺健康的啊。我认识几个医生，手法不错，电量掂量着嘛，你们一人出四五个器官，估计钱就够了。”
“耳语者，你不要欺人太甚！”
少年怒发冲冠，一拍桌子，指着那个黑衣人的鼻子就骂道。
“坐！”
耳语者的口中喷出一个字来这个字眼。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一样，在听到这个字的一瞬间，少年像是傀儡一般猛的往地上坐下。直接把板凳做碎了。他疼的“哇”地叫了起来。
“心灵言说？”夜残月从里屋慢慢的走出来，跟黑衣人四目相对。哦，不对，黑衣人戴着眼镜。长月也戴着眼镜，那是八目相对。
“我说你今天怎么不怂了？原来请了帮手啊。”耳语者冷哼一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老头今天是最后期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帮不了你。”
“老头儿”夜残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这么多人就打不过他吗？”
话音刚落，外面的少年们也直接冲了进来，瞬间将耳语者包围起来。局面似乎对我们有利。
“全部躺下。”耳语者冷冷的说道。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除了夜残月以外，其他人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按住了肩膀，猛的往地上倒了下去。
“砰砰砰砰砰。”
他们惶恐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耳语者饶有兴趣的看着夜残月说道：“不错嘛，你居然能够抵挡我的心灵人说。”
“就这？”夜残月不屑的笑了笑。
此时被按在地上的人一个个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发现徒劳无功。就好像他们的背部和地板粘在了一起一样，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心灵言说厉害吗？其实也是挺厉害的，能够抵消心灵言说的，只有心灵言说。额，夜残月不会。但心灵言说不厉害吗？其实也不厉害，因为心灵言说相比其他派系的催眠术来说，它的杀伤力实在有限。
“我一直很好奇呀！你们这些搞心灵言说的人。打架是不是喊着什么嘿哈嘿哈，嘿嘿嘿呀！”夜残月慢慢地走向黑衣人。
“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心灵言说！”
黑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枪。
“中！”
鲜血狂飙。
郭老头和一众少年表情惊讶。刚刚还嚣张无比的大侠夜残月，顷刻间捂着胸口，跪了下去。
“你不是很强吗？嗯！？”黑人不屑地撇了撇嘴。
然而下一刻他就看到地上的血，变成了月亮。
黑衣人退了两步，枪口直直地指着夜残月，他确信刚刚自己没有眨眼，但是夜残月真的变成了一个残月。一个，红色的月牙形的月亮。
黑人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其他人影。
糟糕！黑衣人暗叫不妙。随后他大喝道：“清醒！”
没有用。如果双方的等级差别太高，灵能差异过大。那么这种直接用灵能去冲击催眠幻境的手段将宣告无效。
“中中中中中中中！”
黑衣人不管了，挥舞着手枪四处乱射。
可是在这个场景中，只有一弯红色的月亮。
随后四周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红色月亮。每一个月亮就像是弯弯的镰刀，锋利的月面瞄准着黑人。
“我身如铁，坚不可摧！”黑衣人喃喃自语。他的全身放出一阵阵光芒，就像是电影里的金钟罩，铁布衫。
“你是不可能穿过我的防御的。”黑衣人哈哈大笑。
“我不知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个传闻？”夜残月的声音传来。这个声音听起来非常飘渺，就像是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一样。无法定位其所在的具体位置。
“妈妈说过。不可以用手指着月亮。不然的话耳朵是会掉的。”
黑衣人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耳朵。然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把耳朵拿下来了？！
“啊啊啊啊啊！！！！”
黑衣人尖叫着。
突然，一缕缕红色的光从他体内向外透出。
“谁说我要从外部攻入你的身体呢？有时候崩溃往往是从内部开始。”
夜残月的话音刚落。黑衣人崩解成无数的碎片，纷纷扬扬地落到了地上。
随着黑衣人的意识体的溃败，在场的其他人也恢复了过来。几个小伙子七手八脚的就把黑衣人按倒在地。
对于催眠师来说，如果在催眠对决中被破掉了催眠，甚至是意识体受到巨大的创伤，那么它就无法再维系之前施展的催眠术。无法施展催眠术的催眠师，甚至连常常人还不如。
黑衣人跪在地上被少年们狠狠地按住。
秀秀还是待在房间里，而夜残月呢？他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就在大家皆大欢喜的时候，一把刀猛的捅向了夜残月的后背。
出手的竟然是郭老头。
“这一刻等了很久了吧。”夜残月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而那些少年们则依旧面无表情。
最为震惊的反而是郭老头。
因为郭老头发现他的刀变成了月亮。
“人是不能够用手指指着月亮的。当你拿捏月亮的时候，你已经是用手指在指着月亮了。那么你就要受到月亮的惩罚。”
郭老头赶紧松手。手上的月亮掉到地上。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还有这些少年，还有什么阿杰，什么高利贷。以及这个所谓的邪恶催眠师耳语者。全部都是一场催眠。”
夜残月说完，打了个响指。
整个空间瞬间崩塌。
眼前的景象都消失了。
现实的场景，依然是在那一段山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