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番 番外
丫丫回来, 悠然喜不自胜,晚上要和丫丫一起睡。
颜三郎也不吃味了,欣然同意, 还亲自去厨房, 命人做丫丫最喜欢吃的菜。
饭桌上, 悠然拉着丫丫做,颜三郎坐在丫丫另一边, 两个人争相给丫丫夹菜,好似她十年没吃过菜一样。
悠然道:“这是你喜欢的松鼠桂鱼。”
“这是你喜欢的糖醋排骨。”颜三郎不甘落后。
悠然夹一样菜,颜三郎酒跟着夹一样菜,他不是和悠然争宠,就想宠女儿。
十年过去, 戚老头没有太多变化, 只是两鬓多了几丝银霜,他也给丫丫夹菜, 让丫丫多吃些, 还说颜三郎和悠然多不容易,找了她十年,从未放弃过找她。
白梅也絮絮叨叨的说着。
丫丫感动不已,一面吃菜,一面看向众人, 唇角始终挂着笑意。
郑子晏几个也不甘落后,纷纷给丫丫夹菜,都是她曾经喜欢的。
丫丫虽不记得以前的菜,口味一点没变,悠然他们说的菜都是她喜欢吃的。
午饭过后,悠然也不午睡了, 一直拉着丫丫说话,让她说说这十年如何过的。
让她说说,怎么从暗卫手中逃出来的。
颜三郎,郑子晏,颜博崇和颜博峻都坐在一旁,做洗耳恭听状。
白梅,戚老头和栓子也站在不远处,想听听丫丫的故事。
醒来后的事,丫丫都记得,见他们都好奇,于是丫丫把事情说了,她先把炎影的本事学到手,又把炎影毒瘫痪在床,最后把人卖给张三柱做媳妇。
众人听这事儿,惊得瞠目结舌。
当年丫丫从炎影手里逃出来,才几岁,六七岁大,竟把歹人反过来卖了。
这腹黑的程度像谁?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颜三郎,十年的相处,途中遇到多少情况,这行事作风,真的很像颜三郎。
颜三郎见众人看向自己,爽朗一笑:“看我做什么,我闺女聪明,我骄傲。”又把丫丫夸赞一番。
夜里悠然搂着丫丫睡的,丫丫或许找到了安全感,开始的时候不敢睡,后来就睡着了。
等丫丫睡着后,悠然找到了颜三郎,问她如何处置冯家。
她女儿自小捧在手心里,断不能被人欺负了去。
颜三郎见悠然生气,唯恐她气着自己,笑着道:“这丫头聪明,谁能欺负得了她,你是不知道,冯家那位公子在咱们女儿手中没讨到多少好处,若说吃亏,是冯家那妾室,开始倚重咱们丫丫,后来见丫丫出众,又开始排挤丫丫,把咱们女儿当下人看。哼,一个妾室,当惯了主母,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明日我亲自去,定帮女儿报仇。”
悠然想了想:“还是我去,她一个妇人,你与她计较什么。”
里间的丫丫听见这话,默默流泪,唇角却是弯的,这就是被宠着的感觉吗,真好。
冯家人还不知悠然和颜三郎的想法,此刻冯家乱作一团。
今日,本是冯老夫人的寿辰,来了不少客人,冯夫人处理丫丫的事,也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
冯世同不是没有对头,看不起冯夫人的出身的更多,如此,看笑话的自然不少,得知冯家将小郡主当成下人,嘲笑冯家有眼无珠,错把珍珠当鱼目。
更嘲笑冯世同宠妾灭妻,放着正妻和优秀的嫡子不要,偏要宠着姨娘和庶子。
如今嫡子出息,不仅成了郡王,还连中三元,是声名显赫的状元郎,听闻功夫也好,当真是文武双全的奇才。
庶子呢,临近弱冠还只是一个秀才,名次靠后。与嫡子一比,就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这事很快被捅到冯老夫人跟前,冯老夫人得知郑子晏做的事,当即昏了过去,半晌没醒来。
冯家请了郎中,说是情况凶险,若是三日内不醒,让准备后事。
喜事差点儿成了丧事,冯世同懊悔不已,后悔不该漠视丫丫,若对丫丫好些,他们真成了公主府的恩人了。
冯世同看顾着老母,冯夫人照看着冯子珏。
自从冯子珏昏迷后,口内一直喊着丫丫的名字,让丫丫不要走。
冯夫人也懊恼不已,觉得丫丫没良心,说走就走了,她不念及冯家的恩情,总要顾及与冯子珏青梅竹马的情分。
她照顾冯子珏半宿,冯子珏才醒来,醒来后要下床去找丫丫。
冯夫人拦着不让,可冯子珏性子执拗,谁能拦得住,推开冯夫人穿着里衣就要往外走,嘴里还喊着丫丫的名字
“儿啊,算娘求你了,你回来,她不会跟你回来,她是郡主,莫说现在咱们高攀不起,就是你爹是扬州府提督,你也配不上她。”冯夫人见冯子珏停住脚步,忙上前来,拉住冯子珏的胳膊,“打你的人是子晏,他对咱们家恨之入骨,你何苦要去招惹他。”
冯夫人真怕郑子晏的,那就是个疯子,小时候疯起来敢咬人,咬伤了她的手臂。
现在郑柔儿死了,他更没有任何顾忌,又是皇上的养子,他想弄死他们,就如碾死蚂蚱一样简单。
冯子珏转身看向冯夫人,面上全是不甘心:“可丫丫……”
他们相伴十年,有争执,有对骂,又嘲讽,还有相互陪伴,十年的感情,岂能作假,岂能说放弃就放弃。
冯世同听闻儿子醒来,连忙过来看看。见到他执意找郡主,也劝慰几句,说他们没有缘分,让他认命。
冯子珏怎么会认命,想起丫丫的聪慧,他对冯夫人开口道:“娘,你帮我准备书册,我要好好读书。”
他一开口,冯夫人就知他的想法,这是不愿意放弃那丫头,想去汴京找那丫头呢。
可,他也不想想,公主府能愿意,先不说公主府,就是那郑子晏也不允许。
冯世同见冯子珏执迷不悟,道:“你可知那张家人的下场,下午就被抄家了,全家人都进了大牢。你想咱们全家也进去,若这是你的想法,为父不拦着你,你去。”
冯夫人拉着冯子珏的手不放:“珏儿啊,你不能去啊。”
冯子珏满脸泪痕,颓丧坐在地上,双手抱头,不知该如何做。
他回想着与丫丫的点点滴滴,越想越是心痛难当,好像有人揪着他的心,令他喘不过气。
冯夫人和冯世同陪着冯子珏坐到天亮。
天亮后,冯夫人劝冯子珏去歇息一会儿。恰在此时,管家来报,说公主和驸马上门了。
冯世同和冯夫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慌张。
他们揣测悠然和颜三郎来的目的,不敢见却又不得不见。
两人迅速洗漱一番,来至前院正厅见悠然和颜三郎。
悠然看见冯世同第一句话便是:“多年未见,你倒是没变,依然意气风发呀。”
看来回来后,日子不错。买了官,就是不一样。
冯世同不解其意,拱手对悠然道:“公主说笑了,这都是公主手下留情。”
他希望这次悠然也能手下留情。
悠然冷笑:“你这官职是买来的,按照南魏的律法,应该罚抄没家产。”停顿一下又继续,“事后,你们一家回老家去。”
朝廷禁止买官卖官,她也不算公报私仇。
冯世同闻听这话,倒吸一口冷气,公主这是生气了。凭着他的本事,做个县令足够,可这样的机会悠然也不给,显然是恼怒冯家的所作所为。
他又不得不同意,只能接受。还不等他谢恩,又听悠然道:“丫丫每年都会给你家送一些药材,这才药材就当还你们家的恩情了,从此她与你们再无关系,希望你们管好自己的嘴。”
冯世同不敢反驳,只能应了。
他刚应了,冯子珏从外面跑进来,他听闻公主和驸马来了,便猜测丫丫可能来了,进来后四下搜寻丫丫的影子,见没有丫丫,满脸失望,对这悠然和驸马行了礼,又问了丫丫的在何处。
悠然打量着冯子珏,半晌沉声开口:“你就是冯子珏,丫丫是我的女儿,是公主府尊贵的郡主,日后你们再无关系,还请你谨记于心。”
对于欺负自己的女儿的人,悠然没有好感,她活了几十年,还不至于跟一个孩子计较,这个孩子还被长辈惯坏了。
冯家日后如何,跟她没关系。话落,看向颜三郎道:“咱们走。”
冯子珏撩开锦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恳求得看向悠然,希望悠然能让他见丫丫一面。
悠然看也没看他,和颜三郎离开了。
冯子珏起身想追,被冯世同拦住了,抬手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些,还觉得这个家不够落败吗。
罚没家产,他们一家老小去种田,这种日子,真的能忍受吗。
悠然不管冯家如何,与颜三郎一起回了颜家酒楼。
回去后才知,几个孩子已经收拾好了行了,准备去婉月书院一趟,亲自感谢林院长一番。
这些年对亏了林院长,丫丫才得到了一丝温暖。
悠然也想亲自感谢了。
一行人没耽搁,启程离开扬州,至于冯家的事,自会有人处理。
马车上,悠然一直拉着丫丫说话,问她一些书院的趣事。丫丫还说,她上山遇见了一只猴子的事。
悠然笑着道:“那是小灵儿,救过我的命,没想到兜兜转转,你竟然回到了颜柳村,还和小灵儿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你小时候,它最喜欢你了。经常下山来看望你。”
当然小灵儿嘴馋,喜欢吃人参,也想吃悠然种的人参了。丫丫改了样貌,别人或许不认得丫丫,小灵儿有灵性,定是认出了丫丫。
有些事,还真是预想不到呢。
到了书院门口,丫丫先跳下马车,伸手掀开帘子,扶着悠然下来。
两人刚站定,一个东西钻进丫丫怀中,等悠然看清面前的东西后,笑了:“竟然是你。”
在丫丫怀里的不是小灵儿,又是谁?
小灵儿听见悠然的声音,抬头看去,随后跳向悠然。悠然伸手将它抱进怀里,只听小灵儿不清楚地喊着:“悠悠,悠悠。”
是它的悠悠回来了。
它的命是悠然给的,它对悠然的感情自然不一般。
悠然抱着它,在它额头上亲了一口:“谢谢你。”
谢谢你陪着我的丫丫十年。若不是小灵儿和林院长,她的丫丫该多孤单啊。
颜博崇和颜博峻是认识小灵儿的,都围上来摸着小灵儿。
郑子晏看着小灵儿如此有灵性,忍不住赞叹道:“万物有灵,这话一点不假。”
他曾听颜博崇和颜博峻他们说过,却不曾亲眼见过,今日一见,感觉这猴子不一般。
若是他知道灵猴整日以人参为食,就不这么想了。
悠然离开颜柳村时,给小灵儿种了不少人参,丫丫在这里的几年,更是投喂小灵儿,小灵儿的寿命比一般猴子寿命长,也更通人性。
颜三郎站在他身旁,望着妻女道:“谁说不是,我上山从坟墓中挖出你姑姑时,就是小灵儿找上门,那是天下着雨。后来你姑姑生产,眼看着要难产,是它送来了灵药,若不是它……”
接下里的话颜三郎没说,郑子晏也知道了,若没有眼前的灵猴,便没有公主一家了。
灵猴又陪着丫丫多年,这份恩情,怕是难还了。
几人在学院门口站了一会儿,林院长得到消息,她也与悠然相识,请悠然一行人进入书院,得知丫丫是悠然的女儿,欣慰的同时,又有些庆幸,幸亏真的是丫丫,母女团聚,一家团圆,好好好,真是好。
悠然和林院长说了许多感激的话,又在老宅住了几日。
几个孩子日日上山,有时候上山,有时候去山谷,每次都有小灵儿。
丫丫知道,他们迟早要离开,便劝说小灵儿跟他们一起。
小灵儿摇头,望着远处的大山,意思仿佛在说,山林是他的家,它不能离开。
丫丫略微失望,又觉在意料之中,若是小灵儿愿意离开,上次他们举家去汴京,它就跟着离开了。
郑子晏握着丫丫的手:“别难过,你若是想它了,咱们就回来,我陪着你可好?”
丫丫仰头看向郑子晏:“好,谢谢子晏哥哥。”
郑子晏太瘦摸了摸她的手:“谢我做什么,你可还记得曾经说过的话?”
丫丫外头,摇头道不记得了。郑子晏也不想逼迫丫丫,对丫丫而言,他们还有些陌生,人都找回来了,他慢慢让这丫头亲近他就是。
颜博崇和颜博峻想吃野味,便去进了深山,让郑子晏和丫丫不要等他们。
郑子晏才不乐意等他们,带着丫丫下山,依旧牵着丫丫的手,两人走到山下,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这人便是冯子珏。
冯子珏打探悠然来到了颜家村,特意赶过来的。冯家家产被查抄,如今只能靠着冯老夫人的嫁妆度日。
他为了见丫丫一面,求着冯夫人帮他租了马车,马不停蹄来至颜家村,向村里人打探一番,才知丫丫上山去了,便在山下的路口等他。
没想到却看见郑子晏牵着丫丫的手下山,两人有说有笑,看着十分般配。
落在冯子珏眼中,就是该死的碍眼,他想上前,扯开两人的手,可理智却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
丫丫本来和郑子晏说话,抬眼就看见了冯子珏,眼前的他,哪有往日的意气风发,衣服虽然是锦衣长袍,却显得陈旧,看着许多天没洗了。
“我们走。”丫丫绕过冯子珏,拉着郑子晏的手欲离开。
经过冯子珏身边时,冯子珏喊住了她:“丫丫,我,对不起。”
他满腹心事,欲吐口而出,最后都化成了这句对不起。
丫丫没看他,看着郑子晏笑:“无碍,我不怨你。”她本就没把冯子珏放在心上,不管冯子珏如何对她,她都不会怨恨,一个陌生人而已,何必计较这么多。
郑子晏摸了摸丫丫的头:“咱们回去,姑母等着你吃饭呢,吃了饭我们该回汴京了,若是知道你回来,汴京那些人不知多高兴呢,父皇,二叔,四叔,生的都是男孩,咱们家这一代只有你一个女孩儿,你若回去,父皇兴许会封你一个公主当当。”
这话说给丫丫听,也是说给冯子珏听。
他是想告诉冯子珏,他与丫丫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让冯子珏不要妄想了。
果然,冯子珏听见这话,脸色惨白了几分,摇摇欲坠,险些要昏倒一般。
郑子晏余光瞥他,勾了勾唇角,拉着丫丫离开。
等丫丫离去,冯子珏颓然倒在地上,随后直接躺下,望着湛蓝的天空,脑海中都是丫丫以前的样子。
那时候他为何要那样对丫丫,是因为嫉妒吗,明明是个女孩子,却比男子要强百倍,处处压着自己,令他喘不去气来。
悠然不知冯子珏来了,命人收拾东西,他们要离开颜柳村,去汴京。
找到丫丫后,她已经命人飞鸽传书,到汴京送信了,也说了他们大概回去的时间。汴京那边也来催了,让他们赶紧回去,他们都想念丫丫了。
丫丫回汴京前,还要去一趟张家村,当初和炎影住的村子。
她和悠然分开走,她与郑子晏骑马先走,在前面的府城等悠然。
悠然知道,丫丫有自己的事情要解决,也不阻拦,任由丫丫去了,一旁有郑子晏看着,丫丫应该不会出事。
颜博崇和颜博峻也要跟着,郑子晏不允许,让他们好生保护悠然,其实,郑子晏想与丫丫单独相处。
两人辞了悠然,骑马走了,丫丫按着记忆,找到了张家村,又问了村里人,打听到张三柱的家,问张三柱的媳妇可还活着。
村里人告诉丫丫,张三柱的媳妇还活着,就算活着也没几天好活了,这段时日,总是病着,看来是不轻,怕是没日子好活了。
丫丫掏出几盒点心给村人,就当是谢礼,让他们分了吃。
有人好奇丫丫身份,问丫丫是谁。
丫丫笑着道说自己是张三柱的妻妹,当年还在这里住过呢。
村里人还有人记得她,见丫丫还活着,都很高兴。有人甚至跑去张三柱家报信。
丫丫与郑子晏牵着马,朝张三柱家走去。
张三柱听见丫丫回来了,很是欢喜,转身回去,把这好消息告诉炎影。
炎影听了这话,抓住张三柱的手,迫切问:“你确定是那丫头吗?”
她当年不是没有怀疑,怀疑丫丫没死,可她身子不好,去哪里找人。眼前的男人虽是农户出身,却待她极好,令她有了家的感觉。
村里人都说丫丫死了,她便自欺欺人地想,那丫头或许真死了,一个六岁的孩子,进入大山,遍寻不到,不是死了是什么。
没想到,十年后,她竟回来了,她回来做什么,是为了报复吗?
张三柱以为她高兴疯了,笑着道:“有人这样说,应该错不了。”
他不知炎影的心情,安抚炎影几句,出去接丫丫去了。
丫丫被张三柱迎进门,郑子晏一直站在丫丫身旁,进了张家后,他打量着农家小院,收拾的还算干净。
张三柱很热情,一面迎着两人进去,一面道:“娘子在里屋,听说你们来了,很高兴。”说着他掀开帘子,见炎影躺在床上,还咦了一声,回头对丫丫道,“刚才还好好地,怎么睡了?”
丫丫觉得不对劲,大步进屋,来至床边看向炎影,见她面带微笑,脸上却一片死寂,便知怎么回事了,对张三柱道:“你节哀。”
她没想到炎影竟然死了,上一刻还好好,她一来炎影就选择自杀。
在一旁的桌上,丫丫发现了一张纸,上面写道,对不起丫丫的是她自己,希望丫丫能放过张家人。
张三柱不信炎影死了,扑到床边,将人搂入怀里,他见炎影留了东西,可惜他不识字,问丫丫上面写得什么,还问丫丫炎影为何死的。
他总觉得炎影的死,与丫丫有关。
不然为何丫丫一来,炎影就死了,还留了字条,显然是她觉察到什么。
他不信炎影无无缘无故死去。
丫丫见他悲痛不已,隧道:“我不是她妹妹,我本是公主府的小郡主,她把我掳走,让我与家人分离十年。我找她寻仇也应当,她倒是有骨气,为了你们,竟选择结束自己的性命。罢了,人死债消,我不为难你们便是。”
张三柱又惊又俱,惶恐看向丫丫,她竟是公主府的小郡主,公主丢了女儿,谁都知道。没想到是她妻子做的,她为何要掳走小郡主。
丫丫见他恐惧,不在意地笑了笑:“不知者不罪,她都死了,我自然不会迁怒你们。我本打算带走你们的儿女,让你们儿女进宫,男的做太监,女的做宫女,让你们永远无法相见,让她尝尝失去儿女的痛哭。如今她为了你们,选择死亡,我便不再为难你们。”
她方才打听了,炎影与张三柱有一双儿女。
丫丫和悠然一样,有仇必报,炎影让她和家人分开十年,她便以牙还牙,带走他们的儿女,让她们永远见不了面。
说完这些,丫丫和郑子晏离开。
按照和悠然的约定,丫丫和郑子晏追上了悠然,一行人欢欢喜喜去往汴京。
他们走到城门口,便见许多人,站在一排,远远望着他们。
悠然掀开帘子看过去,对丫丫道:“是汴京的亲人们,他们来接咱们了。”
丫丫望着乌压压的人群,勾唇笑了。有亲人等她们回家,这感觉真好。
郑子晏,颜博崇和颜博峻早已扬起马鞭,夹紧马肚,朝城门口飞奔而去了。
三年后,郑子晏与丫丫大婚,成婚一年,诞下一子。
悠然无事,帮着他们看孩子,种种花儿,日子好不惬意。
颜三郎依旧去工部上值,十年前,他留下了手铳的图纸,如今手铳早已做出来了。
其他邻国欲发动战争,被宣宁帝训练的神枪-手给震慑住了,纷纷向南魏呈上降书,承诺年年纳贡。
尤其是北齐,自摄政王“死”后,奸佞当道,外敌侵略,国力衰弱,小皇帝不懂治国之道,只知享乐,压榨百姓,各地流民四起,北齐大不如从前,宣宁帝出兵,占了北齐半壁江山。
如今天下太平,南魏百姓富足,国力强盛,再无外敌窥伺。
悠然抱着孩子认识各种花草,丫丫嘟着嘴过来。悠然见状问怎么了,丫丫羞于开口,瞪向身后的郑子晏。
郑子晏先向悠然行礼,笑着道:“丫丫又怀上了。”
悠然高兴:“怀了就生下来,娘亲帮你看着。”
丫丫哀嚎:“可是我不想再生了。”
颜博崇和颜博峻过来。
丫丫瞥眼望去:“他们都没成婚,我为何要生二胎,我不要。”
颜博崇和颜博峻听了这话,朝悠然作揖,转身就走,他们怕被催婚。
他们还未及弱冠之年,还不想成婚,舅舅们都二十好几才成婚,他们也要等到那时候。
悠然见状,对着两人的背影喊:“停下,我找你们有事。”
听见这话,兄弟俩的步子更快了,借口有事忙,离开了。
丫丫靠在郑子晏怀里,乐不可支。
悠然无奈摇头,颜三郎回来,便问怎么了,两个臭小子,为何跑这么快。
“还能怎么了,被催婚了呗。”悠然笑着道,“为何你儿子不像你?”
他们十几岁就成婚生子了,怎么这俩孩子不遗传他爹呢。
这俩孩子,如今都不敢回家了。她不想催的,可看人家孩子都有孩子了,悠然真忍不住。
“我是遇见了你,才开了窍的。”颜三郎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去。”
现在没开窍,还能一辈子不开窍。
悠然也只能如此了,哄着怀里的小外孙,数落着两个儿子。
颜三郎看着这一幕,脸上涌现出幸福感。
儿女绕膝,他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