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朝堂大乱斗
苏婉从屋子里一出来，就再没有进去，而是找了一位助产师去劝说孕妇结束妊娠。
将军家的大儿媳周氏听说自己怀的孩子发育不全，当时就怔住了，“怎么会这样？”
助产师解释道，“您平时不大注意养胎，不但用了铅粉，还戴着不明矿物的戒指，这些不但对胎儿不好，对您自己的身体也不好，您仔细想想，最近是不是容易失眠，还会流鼻血？”
又道，“您自身的体质都变差了，胎儿怎么可能发育得好。”
周氏迷茫地问，“你的意思是说，并不是我怀相不好，而是孩子根本就没长齐整？”
“静世子妃是这么说的。”
助产师叹息道，“她说这孩子生下来会被人嫌弃，你的身体也很虚弱，若是坚持要生，会被这孩子连累，生死难料。”
周氏终于知道为什么太医一把脉，就直摇头了，让人把孩子打掉是很难说出口的话，太医只能说她怀相不好，因为她注定了会难产。
她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迭声地要找苏婉来说清楚。
苏婉忌讳她手上戴的戒指，说什么都不肯跟她接触了。
赵恒只好找了个借口让周氏先回去，然后命人去打听周氏的那些首饰都是从哪儿来的。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
原来，周氏的首饰是将军夫人赏赐的。
将军夫人是广西一个土司的女儿，她们寨子的巫知道这种石头会给人带来噩运，但凡用那种石头镶嵌首饰佩戴的人，会得一种咳血的病，只要得了这种病，不管用什么办法最多只能活一年。
至于将军夫人为什么要把这种噩运首饰赏赐给大儿媳，那是因为她怀疑大儿媳怀的不是她儿子的种。
她的儿子被抚远将军调到外地去，中间只回来过一次，时间根本对不上。
孩子是谁的，不言而喻！
将军夫人根本容不下这种事情，于是对儿媳下了杀手。
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根本没想到苏婉认识这种石头，知道这并不是宝石，而是一种含放射性物质的矿石。
接触过放射性物质的人容易掉头发，白血球减少，免疫力低下，经常生病，而将军夫人就是个药罐子。
赵恒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没再要求苏婉给周氏看诊，而是把胎儿发育不齐全的事情告诉了抚远将军。
抚远将军同样不相信赵恒的说词。
赵恒没说太多，只平静地说，“是真是假，等孩子生下来，不就知道了吗？只是怕你到时候会后悔。”
这个时代，人们都相信天人感应，若是孩子天生残疾，生下来肯定会被人说三道四。
抚远将军心中有愧，只好暗中一副落胎药，把周氏肚子里的孩子给打下来。
当晚，周氏折腾的死去活来，血流不止，快天亮的时候，孩子生下来了，没有眼睛不是，还少了一只右手。
稳婆差点被吓死过去，她接生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事情。
抚远将军没让稳婆活着，并且也没给周氏请大夫，直到她失血过多死去。
本来这件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可是被梁夫人知道了。
梁夫人正愁抓不到苏婉的把柄，这下可好了。
她立刻给都察院写了检举信，把周氏去麒麟园找苏婉求医，结果被她拒绝，最终导致周氏早产母子双亡的事情，告到皇上面前。
皇上对贤妃的效率很满意，当天留在贤妃宫里用膳。
第二天的大朝会上，皇上让众人讨论静世子妃拒诊的事情。
领会了皇上心意的御史们，火力全开，直言静世子妃有罔顾人命之嫌。
赵恒心中冷笑，觉得我父王不在，我就好欺负了是吧？
他默不吭声，只等着皇上发问。
果然，皇上很关心地问他，“世子觉得此事该如何查办啊？”
“这件事情究竟是我的世子妃罔顾人命，还是她力有不逮，应该问问常给抚远将军府上诊脉的太医才是。”
赵恒淡漠地看着这些人们表演，心里满是鄙视，闹吧，看看闹到最后是谁最没脸。
皇上还是招来太医，板着脸严肃地问他，“周氏的怀相究竟能不能救治？”
太医两边都不敢得罪呀，他只能说，“周氏的脉相很虚弱，或许能救，或许不能救，下官学艺不精，不敢妄论！”
好嘛，不肯站队的老家伙！
皇上在心里给他记了一笔，等完事儿了再算账。
他让太医把周氏的脉相说出来，然后让太医院的左右院判来判断。
左右院判是皇上的人，自然要说可以救啊。
赵恒冷哼一声，敢跟汝阳王府作对，回头就收拾你们！
朝中大臣们纷纷议论，总之站皇上那边的人比较多，支持苏婉的寥寥无几。
宗室的态度很坚定，他们是支持苏婉的一方，谁家的婆娘没在麒麟园办过会员卡啊，真要让苏婉吃了瓜落，他们回家也不得安宁。
皇上一看自己还是有优势的，于是又撺掇抚远将军出来说苏婉的不是。
赵恒忍不住了，他觉得抚远将军就算是害怕被皇上清算，也不该违背自己的良心。
若不是苏婉发现周氏的戒指上的秘密，抚远将军也要完蛋。
他厉声指责抚远将军说，“且不说我的世子妃有没有错，将军是不是应该先说说周氏的死因呢？她可还未到产期，怎么就提前生产了？”
抚远将军声音一顿，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了。
自己舒坦日子过久了，居然忘了赵恒也是打赢了北戎人才还朝的，他以少敌多还能全胜，如今不急不躁地发难，一定还知道其他内情。
他很担心自己做的龌龊事情被赵恒翻出来，只好偃旗息鼓，投降认输。
几个御史看不出来情势，还在摇旗呐喊。
赵恒冷厉的呵斥，“人家苦主都不追究了，你们凑的什么热闹？你们懂怎么生孩子吗？”
有个御史不服气地跳出来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明明静世子妃有能力救治周氏，却任凭周氏早产而亡，这难道不该说她见利忘义，冷血无情吗？臣请皇上褫夺静世子妃的封号。”
“狂孛之徒！”
赵恒捋起袖子大声喝道，“你敢不敢让提刑司查验周氏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