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麒麟园的第一个入住者，是谢表妹的生母
一场工作会议之后，整个王府上下的人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事业的扩张带动了人们的创业热情。
无论是崔长史还是吴嬷嬷，都找到了自己的奋斗目标，就连从来不爱管事儿的梁安，都要时不时地问问麒麟园的进度。
而苏婉就更忙碌了，因为八九十这三个月是生育高峰期。
去年冬天大约人们都没什么事情干，所以这几个月接连有王府，侯府，太师府，将军府的孩子问世。
太医院妇医署的太医根本不够用，客气点的文官还好说，要是太医进了将军府，那不到孩子满月，太医就别想走，人家根本就不放啊。
谁都知道冬日里的孩子难活，要是遇到不好养的，太医能在人家里过完年才回家去。
有很多人都知道苏婉的医术高明，可她是世子妃，敢请她出手的人并不多。
辈分摆在那里，不是老祖宗的情面，她不可能抛头露面，汝阳王和赵世子都不允许的。
偏偏在她最繁忙的时候，谢家的人找上门儿来了。
来的是王妃的亲哥哥，现任吏部侍郎的谢佑庭。
谢佑庭有三子一女，女儿就是谢嫣然，儿子谢营，行五，现在国子监读书，前头的两个儿子都没成。
他的嫡妻姓洛，是宋家的姻亲，但是跟汝阳王府的老祖宗已经出了五伏。
谢侍郎对王妃说，“得劳烦外甥媳妇去府里住上一个月。”
“她可走不开呀。”
王妃很为难地说，“不是我不帮你，如今这王府里里外外，全指望她一个人操持，年下的事情又多，不如让嫂嫂住麒麟园吧，那里有专门的人照顾产妇和孩子，两家都方便的。”
谢侍郎皱了皱眉，“不是说只给皇亲国戚住吗？”
“你难道不是皇亲？我连这点家都当不起了，还做什么婆婆！”
汝阳王妃立刻命人把苏婉请过来。
见了面，苏婉才知道是谢侍郎的夫人要生第五胎。
高龄产子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搞不好一尸两命都有可能。
苏婉严肃道，“尊夫人怕是快五十了吧？”
谢侍郎连连点头，“是啊，就是担心这个，怕她有个万一，这年就没办法安生过了。”
呃……
这个理由真是让人无语了。
“那您要想好，她这个年龄身体的各项机能都不如年轻的产妇，最怕产道打不开，孩子卡在盆腔里，若是遇到这种情况，用传统的接生手法根本行不通。”
苏婉一边解释，一边用纸笔画了一个很抽象的图说，“除非用剖宫产，把孩子拿出来，才能保证母子平安，否则的话，我不接收。”
王妃脸色大变，“把人肚子切开产子，那人还能活吗？”
“丽妃娘娘的吉祥就是这样生的，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总之，你们要先考虑好，毕竟剖宫产成功的几率，比她自己顺产成功的几率要高十倍。”
苏婉不大愿意接收这样的产妇，毕竟官宦人家的夫人都有种颐指气使的傲气，她不相信你，医术再高的大夫也没办法。
最关键的是谢嫣然是谢夫人的女儿，她要是有个意外，人们会觉得责任全是苏婉的。
她真不想接这个烫手的山芋。
崔长史犹豫了片刻问道，“剖宫产子能让我夫人母子平安吗？”
“任何手术的成功率都不是百分之百的，关键还要看尊夫人的身体状况，她若是身体康健，没有其它疾病的话，成功率还是很高的，但是她已经生育过四胎，这一胎能平安产下孩子的几率极低，我不敢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
好吧，苏医士解释得很到位。
可谢侍郎和王妃听到的意思就是，不剖宫产很可能会一尸两命。
为了度过一个安定祥和的春节，谢侍郎考虑再三，决定让夫人住进麒麟园。
……
因为是姻亲的关系，苏婉让她们住进了梅香院。
这是一个三进的院落，有产室，婴儿房，沐浴间，厨房等等。
除了几个专门用来照顾产妇和婴儿的房舍跟自家不同外，其他地方跟自家的院子没什么不一样。
自带的奴婢住在外面，麒麟园的专业护理人员在里间。
一应的绣品全是最新的，并且未经消毒，不可以使用。
洛夫人是个很和气的人，住了院子就要打赏，并且她不想自己的肚子被划一刀。
苏婉客气地说，“我们是标准化服务，不接受打赏，您的一切费用会在第二天列出明细表，有人专门来收取，能不能顺产，还要看您的身体情况，我也不是喜欢给人开刀的。”
“呦，这规矩倒是很新鲜。”
洛夫人笑着说。
“您放心，标准都是统一的，谁来都一样，不会厚此薄彼。”
她说完，便让产婆拿专门地坐称来称重，再量身高，腹围……
这所有的一切都让洛夫人感觉很神奇，“量这个做什么？”
“评估一下您肚子里的孩子头围有多大，会不会难产！”
苏婉一边记录一边解释。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她又来听胎心音，然后给洛夫人做血样检查。
洛夫人只看到苏婉给自己把脉，然后又拿着个喇叭样的东西，在自己肚子上听了许久之后神色严肃地摇头。
紧张地问，“什么情况？”
“您是不是经常心痛，还抽筋，夜里也经常盗汗？”
苏婉的表情很严肃。
洛夫人担心地回答说，“是有一些，不好吗？”
“您的情况很严重，按您说的日子预产期已经过了，宫缩早就应该发动，可是现在因为您身体里的雌激素下降，根本没办法产生宫缩，再等下去，孩子会因为缺氧闷死，您难道就没发现胎儿早就不动弹了吗？”
苏婉的话让洛夫人的心里一揪，“那可怎么办？”
“只能剖宫产。”
苏婉严肃道，“你跟谢大人商量好，真要决定手术的话，费用会比较高，要先交五百两押金。”
洛夫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人们都说世子妃是属貔貅的，果然一点没差，还没动手呢，就先要钱了，不是说好了，明天拿明细收费的吗？
这是怕切了自己的肚子，谢家不给钱是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