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害怕观刑，却敢亲手剖腹
刑狱，一个让人闻之色变的地方。
本来赵恒是不想让苏婉到这种地方来的，可苏婉说，我都不知道剖过多少人的肚子了，还会怕这些？
于是，她就进来了。
结果，里面血淋淋的场景，让她没忍住，当时就吐了个稀里哗啦。
刑具18种，她不是没见过，可真正上刑的场景，她还真没见识过。
拶指、上夹棍、剥皮、割舌、断脊、梳洗、刺心、抽肠，弹琵琶等，哪一样都让人不寒而栗。
赵恒见她脸色苍白，不忍心道，“回去吧，你受不了这个。”
“这些刑罚太残酷了，把好好的人折腾死，不能罚苦役吗？多浪费劳力啊！”
苏婉的话还没说完，赵恒就撒手了。
没办法沟通，两个不同世界的物种，理解能力完全不在同一个维度上。
“走吧，赶紧画完了回去。”
赵恒跺跺脚，走进停尸房，“这里有个刚死不久的犯妇，因为怕受刑，自己咬舌自尽了。”
苏婉摇着头，同情地跟在赵恒身后抱怨，“又不是她犯错，却要让她受这种罪，真是可怜。”
“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为人妻子，就该规劝自己的丈夫遵纪守法，不做错事才对。”
“那还是夫妻吗？那是牢头好吧。”
她反驳道，“所谓夫妻就该相濡以沫，相互扶持，丈夫要做什么，妻子应该鼎力支持呀，当然，丈夫既然发现自己做错了，就该努力承担责任，早点把老婆给摘出去才对。”
赵恒身上的气息越发冷了，恶狠狠的说，“你是不是早算计着，自己闯了祸让我给你担着？”
“亲爱的，你凶我！”
苏婉贴到赵恒身上撒娇。
赵恒感觉自己胸口的闷气，被她手指那么一戳，又戳没了，“真是拿你没办法，爷说过会护着你的，以后别说这种悖德之语了。”
“真没趣，开个玩笑而已，这么认真干什么？”
说完，她严肃起来，走到女尸跟前认真地鞠了一躬，心中默念，“向大体老师致敬！”
行完礼，她解下自己背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件白色的长袍，一顶白色的帽子，一双用猪尿泡做的白色手套，和一套手术刀。
赵恒看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问道，“这种刀，你是什么时候打造的？”
“在宫里的时候让内务府打造的，可惜没有不锈钢，用的时候不但要去锈，还得要消毒。”
说话间，她穿好衣服，解开女尸的上衣，用手术刀把她的肚皮给划拉开。
苏婉还没说要怎么画，就听到赵恒在一旁大呕。
她很郁闷地问，“你行不行啊，不行就换别人来画吧？”
“等爷缓缓！”
赵恒脸色发白，可他还是强忍着那股恶心，往女尸腹部看去。
“这是心脏，这是胃，这是肝……”
“呕……”
赵恒坚持不下去了，他认输了。
这个奇怪的女人怕看人用刑，却对人的内脏器官了如指掌，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最后，他花了二两银子，让一个老仵作过来，按苏婉的要求把解剖的器官图样画了下来。
虽然不尽如人意，可大体上还是能看出来，哪个部位是哪个部位。
画完解剖图，苏婉把尸体又缝合好，然后给尸体穿好衣服，用煮沸的艾草水洗干净手。
出门的时候跨过焚烧着苍术，北细辛、甘松、川芎、乳香、降香，除秽气的火盆，把换下来的衣服手套全丢在火盆里一起焚了。
赵恒不解地问，“这衣服是用一次要烧一次的吗？”
“是啊，尸体上其实有很多我们看不到的病毒，接触之后，一定要洗干净，这件事情千万不能马虎。”
苏婉说完，又给赵恒吃了一颗薄荷糖，“这是加了人参的，提神醒脑。”
赵恒咂摸了一下，感觉有点微苦，不过，苦后回甘，再有一种清凉清凉的感觉，似乎刚才那种很压抑的感觉一下子就没了，让人很舒服。
“这糖不错，什么时候做的？”
他好奇地问。
“前儿老祖宗不是赏了我几支老参吗？我便让厨房用那些参须做了一些，给你留了一盒，不过，忙忘了，没顾上给你。”
苏婉呵呵笑着说。
赵恒看了她许久才说，“以后再做了这些东西，记得先孝敬老祖宗，然后再自己吃。”
呃……
好吧，我只是想感谢你一下，并不是专门给你们做糖的呀！
……
回到府里，天已经黑下来。
赵恒雷打不动的派人去庄子和北大营问安，等人回来，才开始上菜用膳。
苏婉以前很多没有的习惯，都跟随着赵恒而改变。
因为给老祖宗和汝阳王上贡了参须薄荷糖，于是乎晚上多了两个熊掌和一车新鲜瓜菜。
她觉得这样也好，反正形式是形式，自己总是占了便宜没吃亏的。
用膳的时候，春枝很神秘地在苏婉耳边说，“我听二门上的小厮在传说，王妃要给咱们世子爷娶侧妃。”
这倒是个很重要的消息。
“去问问清楚，是哪家的小姐。”
苏婉表情很严肃。
“是白日里来过的那位宋小姐，说是靖安侯夫人带着宋小姐去见老祖宗，咱们王妃一见她就爱得不行，一定要留下，如今就住在庄子上。”
春枝话音刚落，苏婉就赞赏道，“做得很好，以后这样的消息要尽快通知我。”
“奶奶放心，奴婢就是您的耳朵和眼睛，这府里有任何风吹草动，奴婢必定第一时间来禀报。”
她认真地许诺。
苏婉赏了她一只银镯子。
镯子不重，还不到一两，可那是身份的象征，奴婢是不能穿金戴银的，但是主子赏下来的就可以。
这可是少有的体面！
也是确定了春枝在“存禄院密探司”（不存在）第一大档头的地位。
赵恒洗了手走进屋里，他看到春枝羞涩的出去，疑惑的问，“这丫头怎么每次见到我都躲着？”
“怕你看上她呀！”
苏婉调侃道，“外头在传说，你娘要给你纳那位宋小姐做侧妃呢。”
赵恒的眉头顿时皱起来，“真是胡闹，母妃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