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的地盘我做主，不服来体检
苏婉没管谢嫣然怎么想，她速度扒完一碗米饭，然后回存禄院休息。
累了大半天，她全身酸痛，只想好好泡个澡，然后舒舒服服地补个美容觉。
徐嬷嬷已经把两个宫女安置在东西厢房里，其实东厢房本来是给谢嫣然准备的，只不过她现在位份不明，就算挤进侍妾编制里了，也比不过皇上赐下来的这两个，只能往后排。
苏婉一回到存禄院，徐嬷嬷立刻带着丫头婆子来见礼。
她很烦徐嬷嬷这种没眼力见的人，摆摆手说，“明天再来吧，我累了，先让人抬水来，我要洗个澡，对了，宫里的两位要安排人服侍好，有什么要求，让她们先缓缓，等我养足了精神再说。”
啊嘞……
就这么完了？
一众丫鬟婆子面面相觑，知道新官上任会烧三把火，大家都做好了全力应对的准备。
结果嘞……世子妃不出招？
徐嬷嬷是王妃安插在老祖宗身边的卧底，到了存禄院之后，她明面上要帮衬着苏婉，可实际上，却要帮谢嫣然扳倒苏婉。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苏婉把她们全都晾一边了。
这是无招胜有招啊！
徐嬷嬷在心里暗暗叫苦，这个世子妃是个面憨心黑的，看着好对付，可实际上，处处是刺，让人难以下口啊！
丫鬟婆子们心情忐忑，纷纷打听，“徐嬷嬷，你说世子妃这是什么意思啊？”
通常上位者这么吊着人的胃口，大多是想试探众人的态度的。
大家原以为苏婉只是个没见过世面，来历不明的女子，应该很容易摆弄，可谁能想到世子爷那么抗拒娶她，结果洞房之夜还是被她留下了。
谢嫣然巴巴地流了一夜眼泪，也没等来世子爷的回首相顾，甚至早上顶撞了王妃，人家也屁事儿没有，该干嘛干嘛去了。
更让人惊诧的是，王妃本来是要在众人面前教训她的，可人家又领回来两个宫里的帮手，倒把王妃给气走了。
要说苏婉来历不明，可那两位可是妥妥的选秀入的宫，家世门第，样样不差的。
就这，说撂下就撂下，还发了话说，不体检合格不许侍寝，这是要专房独宠啊！
就世子妃这架势，比当年的汝阳王妃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怎么就这么大胆呢？
一时间，院子里是议论纷纷。
有想投靠的，有想跳槽的，还有观望风向，不忙着选边站的。
几个管事儿妈妈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咱们是府里的老人了，再怎么样，世子妃也不会把咱们的差事给免了吧？”
徐嬷嬷皱着眉头，神神叨叨的说，“谁知道呢，看世子爷的态度是向着她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咱们且看看她的路数再做打算。”
这时候，两个粗使的丫头抬了水进偏房，又有两个服侍洗漱的丫头进屋里伺候。
结果四个人进去，三个人出来。
一个叫白露的丫头被留下了，其她三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
一问为什么，那三个人说，“体检没合格！”
徐嬷嬷震惊道，“什么没合格？”
“身高不达标。”
一个小丫头哭着说，“世子妃拿了根绳子给我们量了身高，不满四尺七寸（156厘米）不合格。”
徐嬷嬷看着另外一个头超过四尺七寸地问，“那你呢？”
“我，我体重不达标，世子妃问我体重有多少斤，我说差不多有八十斤，她说我太瘦了，标准的体重应该是百斤多一点点儿。”
那丫头哭得很伤心，“早知道王妃喜欢胖一点的丫头，我就多穿几件衣服，让自己显得胖一些呀。”
剩下一个，不用问了，一看就知道是身高体重都不达标的。
院子里的婆子们急了，“世子妃为什么要这么做？”
身高不达标的小丫头回答说，“世子妃说，身高不够是发育不良，体重不够是营养不良，这样的人身体抵抗力差，还容易生病，留在主子身边是给主子添负担呢。”
“……”
除了养尊处优的人，有几个能达到世子妃的标准的？
“可是你不是好好的吗？”
徐嬷嬷又问了一句。
小丫头哭得更凶了，“我都十五了，还没来葵水，世子妃说，我的病情很严重，从外表看不出来，可将来嫁了人，很可能无法怀孕生子，还，还会早衰……呜呜，就是老得很快的意思。”
她泣不成声道，“嬷嬷，求你帮我请个好大夫仔细瞧瞧吧。”
这……
徐嬷嬷扒拉了一下手指头算了算，发现按世子妃说的标准，没达标能怀孕的真没有。
哎呀……难怪皇上会封她个医士的头衔，世子妃是有真能耐啊。
其实这种现象在现代很容易解释，身高体重没达标的，肯定是未成年人。
在这些王侯府邸里做粗使活计的小丫头，基本上年龄都在十二三岁左右，按古人的标准，女子十二岁为金钗之年，可以开始说亲，十五及笄嫁人，年岁再大一些，就成了老姑娘了。
而苏婉挑的，就是这些老姑娘，年轻的不要，搁在现代，那属于是童工啊！
看着半大的孩子费力巴拉地给自己抬洗澡水，她的良心过意不去好不好。
总之，她的澡还没洗完，整个存禄院就已经炸锅了。
尤其是那两位皇上赏赐的宫女，她们很快就打听到了苏婉定下来的标准。
身高不得低于四尺七寸，体重不得低于一百斤。
姚黄赶忙找来尺子，量自己的身高，四尺五寸，还差两寸怎么办？
有招了，她连夜给自己的鞋底加厚几层。
魏紫偏瘦，她身材高挑，可体重才九十斤，于是，她悄眯眯地让人去帮她打一条十斤重的银腰带。
……
消息传得飞快。
赵恒人还在德福院，苏婉用身高体重为标准，来衡量一个人是否健康的消息就传过来了。
谢嫣然泫然欲泣，扑到汝阳王妃怀里哭诉，“姨母，她就是不待见我，故意想出这种法子不许我与表哥亲近！”
汝阳王妃皱着眉头问那来传话的管事婆子，“按她这个标准，宫里的那两个也不达标吧？”
管事婆子回答说，“都差一点点，不过姚姨娘改了鞋子，魏姨娘加了银腰带，勉勉强强都算过了，可表姑娘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