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暮年呕吐
周日傍晚,风家厨房飘溢出红烧肉的香味。
风之羽倚着厨房门框看慧姨煮饭,“慧姨,家里有乌鸡吗?”
锅炉前的慧姨拿着锅铲回头,“小姐要喝汤吗?家里只有一只土鸡,早上我去集市刚买的。”
炒锅烧红,慧姨丢下一系列风之羽不认识的香料,倒入调好的肉块爆炒。
油烟机轰轰抽响,厨房里油烟缭绕,慧姨大动作翻炒掌锅,锅炉里滋滋翻滚。
“小姐,油烟机坏了,你快出去,我烧了肉就给你炖鸡汤。”
风之羽呛了几口烟,拉上厨房门隔绝厨房里的烟雾飘散出来。
“呼!”
风之羽吐口气,拿起客厅电话打给物管,让人来看油烟机。
电话刚挂断,二楼卧室里就传来一声响。
风之羽看了眼烟雾腾天的厨房,忙跑上去。
“你醒了?”
打开门,暮年身上裹着被子正趴在地板上,
听到她的声音,怔愣地抬头。
“阿羽”
他张了张唇,没发出声音,
风之羽凭借口型猜到他在喊自己的名字。
扶着暮年躺回床,他已双手抓着她的衣服,风之羽走不开。
“我给你倒水。”
暮年虚弱的掀开眼皮,湛黑的眸子睡得久了不太清晰,愣神的看她。
“暮年?”
他刚醒,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头脑不清晰的脆弱,
一头短发乱糟糟的蓬松,脸色苍白,浑身都没力气。
风之羽捏了捏他挂不住肉的脸颊,扯起一层薄薄的皮肉,深深拧眉。
或是注意到她心疼自己的表情,
暮年顺势攀上她的手臂,虚软的贴上脸去靠着。
“阿羽”
他低声唤她,嗓音沙哑得发不出声。
“你饿不饿?”
风之羽也迁就着他坐在床沿,伸长手臂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
暮年愣了愣,一头扑过去,
脸埋进她的肩窝里蹭,“阿羽好饿”
他低喃,声音也没半分气力。
风之羽搂着他的肩膀拍了拍,“慧姨在炖鸡汤,我下去给你拿。”
暮年抓紧她腰间的衣裳,照着她的脖子露出齿尖咬下去,留下淡淡的水痕。
他没用劲,风之羽也没感觉到疼。
“我想喝水。”
暮年舔了舔舌,吸去留在白嫩颈肩上的水迹。
风之羽半扶着他的背,拿了枕头让他靠着,去小桌上倒了一杯牛奶。
“喝奶吧,卧室里没水了。”
暮年垂眸凝着杯子里浓白的奶,唇抿成直线。
“怎么了?”
“阿羽喝。”
风之羽捏开他紧抿的唇,送上杯子喂给他,“我不喝。”
喂到口中,暮年半天才咽下去,一口奶分了好几口慢慢吞咽。
风之羽再拿着杯子喂过去的时候,
暮年突然干呕两声,急忙掀开被子下床。
不过已经来不及,他吐了一床,风之羽身上也没能幸免。
“”
空气里飘着呕吐物的酸臭,风之羽捏着鼻子后退站得远远的。
暮年神色惊慌地看着她后退的动作,见她只是站远没走,
才松懈地垂下头搂着自己吐湿的被子圈进怀里,试图遮掩。
他胃里没东西,只吐了了一滩发黄的酸水,味道很重。
风之羽只可惜自己那床定制款的蚕丝被,
那是她从小盖到大的,多少有点感情。
可惜被暮年毁了。
“阿羽!”
暮年见她转身,丢开被子着急忙慌下地跟上她。
“我去洗手间。”
风之羽听见他跟来的脚步声回头,注意到他光着脚,
站着也有些不稳,嘴角还挂着一缕呕吐物,
神色微拧,似不太好受。
他刚刚吐过,现在估计心里还难受着。
“你去把被子换了,然后进来。”
风之羽交代他之后,进入洗手间清洗自己一身的污秽。
没一会暮年抱着脏被子进来,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儿,
站在门边垂头喊她:“阿羽”
风之羽回眸,“被子不要了,你放地上。”
暮年抱着被子迟疑片刻后放下,站在门边没动。
风之羽弄干净自己身上之后,刚要开口让他去洗个澡,
就听到低弱的声音:“阿羽不要我了吗?”
“嗯?”
两天前的事,怎么又拿来提了。
“不要你,我早就趁你昏睡这两天把你丢出去了。”
风之羽把毛巾丢给他,“自己去洗澡,我给你找衣服。”
上次只给暮年买了外套,他没有打底衫和裤子换洗。
现在风之羽只能再次割爱把自己的小白熊睡袍借给他穿。
暮年洗澡出来,身上套着不合身的睡袍,走路的姿势都不同寻常。
风之羽绕着他看了一圈,发现是屁股那一圈小了。
“你看着瘦,屁股倒挺大。”
她打趣道。
暮年睫羽扑扇两下,头更垂得低。
因为暮年吐了一回,风之羽没再让他上床睡觉。
她只有一床更换的被褥,再弄脏今晚就没得睡了。
暮年也很识趣的从衣柜里取出来他专属的两个枕头铺在地板上,
一个用来枕头,一个抱着睡。
晚饭后,风之羽拿来鸡汤,暮年喝得很好。
风之羽手肘撑着桌子盯着他,“这次怎么不吐?”
暮年没说话,小口小口喝着汤,时不时偷偷瞄她一眼。
暮年吃好饭之后,风之羽拿来新的书本教他识字,写字。
“这些字有认识的吗?”
暮年摇头。
风之羽得意的笑,你还认识那才见鬼,
这可是她特意整理了文言文的生僻字。
暮年昏睡醒来之后,每天就病恹恹的,说话走路都没什么力气。
日子一天天的过,风之羽照常上下班,暮年照常接送她。
她每天都会教暮年识几篇字,暮年也学得很快,
有些她忘记的生僻字,暮年也能随时答出来。
“那这个呢?怎么念?”
风之羽指着古文的一个繁琐复杂的字。
“蠲。”
“什么意思?”
“虫名,马蠲,也是去掉,除去的意思。”
暮年对答如流。
风之羽看着字词释意点头,“嗯,有进步。”
春节这天,风之羽是和暮年一起过的。
母亲打电话来说遇到棘手的事走不开,她只淡淡的嗯了声,便挂掉电话。
这也不是父母第一次春节不回来。
放下手机侧眸,暮年背靠着床沿坐在地板上,
手里捧着一本带有拼音的童话书看得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