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流放
饶是箫父因为刚出大牢心情压抑没有多想,可这会他也察觉出穆北辰话中的不对劲了。
派出暗营护卫,这本就已经令他出乎意料的了,可现在辰王说什么?他还要亲自前往!
这什么意思
“老臣还希望,在这次事件之后,可以带着妻子和两个女儿回老家安度晚年,从此再也不过问朝堂之事。”
在两个女儿这几个字上,箫父咬的格外重。穆北辰心中一凛,箫父这会特意说出来,就是为了拉开双方的距离,断了自己的念想?
“箫大人,当日是小王办事不周,让令爱名誉尽失,一切都是小王的错,还望箫大人能给小王一个弥补的机会。”
穆北辰说的很委婉,可从箫父脸上略微僵硬的表情可以看出,对方已经怀疑了。
“辰王,您见过小女。”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穆北辰脸色也因为这句话,发生了极其微妙的变化。
“有过几面之缘,令爱,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
提起箫晴来,穆北辰眼角就不自觉流露出盈盈笑意。落在箫父眼中,别提有多么心塞了。
“小女被家人给宠坏了,娇生惯养的很,让辰王见笑的。不过,等老臣回到老家后,会好好的教导她们。她们也自然不会再出现在王爷面前,污了王爷您的眼。”
此话一出,穆北辰脸上的盈盈笑意立马僵在了脸上。箫父这话已经从侧面说明,今后无论自己怎么做,如何想去弥补当初犯下的错误,对方都不会接受。
心中顿觉苦涩不已。唉,天作孽犹可为,人作孽不可活啊
之后两人又谈了一些其它的事,穆北辰也没再纠结于此,在送箫父离开之后,目光望着桌上那杯一直放到冷都没有人品尝的茶水,思绪飘出好远好远,等他清醒后,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苦涩不已。
可自己心脏,却比那茶水更加的苦涩难以下咽。
唉,算了。当务之急是要先解决朝堂上的事,然后才能全心全意的放在箫晴身上。
通过这几日,他已经确定自己对箫晴的情感。如果之前的相处他只是对箫晴感兴趣,并没有达到心底。
可在朝堂上的那一幕,少女依然倔强的神情却如刀刻一般,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上,那颗不大的心就这样被那个小女人给占的满满当当,再也容不下其他。
之前的所有犹豫在那一刻荡然无存,他已经明白自己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他与箫晴之间又该如何处理。
心思一下变的清明,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改变他爱她的心意。
接下来的数日,穆北辰变的十分忙碌。而箫父,也因为在朝堂上一次与辰王口角后,选择了告老还乡。
箫父态度决然,孝帝劝说无果后,也只好同意。
然而,朝堂上真正&39;战争&39;,却是从此刻开始
在出京的官道上,一辆极其普通的马车奔驰而过。在外面坐着两名身材健硕的黑衣男子,其中一人负责驾车,另一个则静静的坐在马车的另一侧,目光如炬,警惕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马车的前进速度不快,却也不慢,没过多久身后京城那座宏伟巍峨的王朝国都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渐渐的,黑点越来越小,到最后彻底消失在马车后方。
半个月后的一日傍晚,马车来到一处偏远的小村庄,一路舟车劳顿,他们准备停下来歇歇脚,顺便找一户人家借宿。
整个村子坐落在半山腰间,上方是逐渐开始黑暗的天空,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沟壑,远远望去只能看到一片墨绿色。然而,就在这逐渐将融为一体的天地间,却有一条狭窄蜿蜒曲折的小路盘旋在其中直通向山腰处的村庄。
阳西下,家家户户的房顶都升起了袅袅炊烟,在太阳的余晖下勾勒出一副极其奇妙的画卷。
此刻,整座村庄似乎被一层淡淡的薄雾所笼罩住,时隐时现,美的就好像犹如琵琶半遮面的娇羞美人。又好似一张被淡墨渲染出来的神秘而又古老的画中景象,美的令人心惊。
只是画面美则美矣,可怪也就怪在了这处。此刻正值傍晚,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雾气?
然而,在面对如此美景时,人潜意识还是忍不住发出惊叹:“好美啊!”
回想在往日经历中得到的教训,直接告诉马车内的少女,这个宛如世外桃源的地方,只怕会危机四伏。
正在少女内心充满矛盾和疑惑时,旁边的其中一位男子说话了。
“暗七,你应该来过此处吧?”
说话的是暗营护卫中的老六,他满是疑惑的问向旁边另一位黑衣男子。
“来过,前面半山腰上的村落叫隔世村。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那里地理位置太过偏僻,而且山里蚊虫太多,居住的村民早就已经搬走了,那里应该早已荒废才对,现在又怎么会冒出炊烟来呢?”
暗七的语气中也是满满的疑惑。
就在此时,那静到出奇似乎毫无人烟的村庄内,飘出一股暗红色的烟雾,宛若一团血雾迅速朝周围散开。
随即,两人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一般,神色一下子就变的无比紧张起来,快速的调转马车,跳上马车,暗六喊了一嗓子。
“姑娘,扶稳了。”
还不待马车内的少女给出回应,暗六手中的马鞭已经高高扬起,重重的抽打在马儿的背上。那马儿前腿腾空,发出一声嘶鸣,然后极速朝着与村庄完全相反的方向奔去。
还好,他们在白天时休息整顿的次数较多,马儿还有力气。当然,主要原因还是担心马车内少女不适应。
马车内。
在极速前进的同时,马车也开始颠簸起来,将少女那纤弱的娇躯颠的东倒西歪,头顶那本就简单随意的发髻也散乱起来。
或许,少女也察觉到空气中漂浮的危险因子,尽管身体被颠簸的快要散架,却并没有出声让外面的人慢些,而是用尽全身力气扶在身体两侧的木板上,努力稳定自己的身形以免被极速前行的马车颠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