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孩子不懂事升着玩的
借着防风屏障对于周身的防护兼以破风的效果，风臣还用真空扰流提高了时见鹿的飞行速度，顺便还帮他提高了一下升力。
自然之子虽然会飞，但“芳馨世界”可不是动物的乐园，因此，想跟海东青之类的飞鸟一样迅捷纯属做梦，时见鹿的飞行能力放平时，也只是像蒲公英或者柳絮一样，顶多能稍微快一点。
但在风臣的帮助下就不一样了，蒲公英最擅长的，就是乘风起飞了。
现在，双方都轻松了很多，也终于有时间稍微聊两句了，比如，互通一下姓名。
虽然知道对方是第一前线的人，刚现身时那咄咄逼人的气场散播也非常让人讨厌，但真的面对面后，风臣反而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他。
“真的不好意思，麻烦你跑一趟也就算了，还整出来这么大一个麻烦。”风臣挠挠头，放下了青少年特有的别扭的尊严，向面前这名憔悴的中年老哥道了歉。
“其实我也刚成为猎人没多久，这件神话秘宝也是很偶然得到的，也确实不知道进阶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真的很对不起，回头我请你吃饭吧？”
众所周知，华夏人最常用的客套方式之一就是请吃饭。俗话说得好，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绝大多数的矛盾都能在酒桌上解决。
虽然风臣不怎么喝酒就是了。
听到风臣说国语，时见鹿也挺惊讶的。
要知道，在某个人成为猎人后，他曾经的记忆、过往就会全部投入异元刻印之中作为“薪”的燃料，因此，除了某几个比较特别的猎人外，大部分猎人说的都是“通用语”——真正意义上可以被所有人类理解的语言，超越了国籍、民族甚至知识的限制。
而其他的语言，猎人们虽然都听得懂，但要熟练应用，还是需要一定程度的学习。风臣居然会说华夏语，至少这也象征着一定的身份认同。
——虽然猎人没有国籍，自然环境保护署也是个国际组织，但时见鹿可是不折不扣的华夏人。
“你就是风臣吧？那个新诞生的猎人，之前虽然听说过，但看起来你确实很年轻啊。怪不得你会冒冒失失地就直接进阶了，也是，不到一年就能找到适合你的‘承载之物’，看来你的运气确实很好，怪不得能终结杨老爷子那么难听的坏名声。”
“我叫时见鹿，代号【苍然】，是自然环境保护署的森林研究员。你运气不错，最近这两天，本部的那些直属干员都在亚美利加联合体开会，这才把这种外勤差事交给我们这些特遣干员来做，如果换成他们，恐怕猎手公会就要因为你的冒失大出血了。”
说到这儿，似乎那些“直属干员”曾经给时见鹿留下过什么不好的回忆，纵使他的教养非常好，也不由得眉头一皱，嘴角抽了抽，编排道：“那些正牌鹰犬，可都是铁公鸡都能薅三根毛的家伙。”
第一前线内部居然还分派系啊？
正当风臣好奇地想继续追问时，时见鹿却先发话了：“前面有个海岛，我们要在那儿暂做停留了，你应该也会飞吧？我先放开你，飞行能力我不太擅长，自己降落还好，带上你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好的，麻烦你了。”
就很怪，不知道麻烦什么，但风臣还是下意识说了句“麻烦你了”。这也算是风臣比较好的小习惯，对陌生人总是很客气。
虽然代价是对熟人很疯批。
身下构成秋千和安全带的藤蔓无声无息间便宽松了许多，不远处，小岛的影子缓缓浮现了出来，风臣直接在脚上固化了气垫，又在脚下固化出一条长长的轨道，结结实实地踩在了上面。时见鹿感到藤蔓一轻，知道风臣已经稳定住了，才把藤蔓彻底松开，全身心地开始调整身形。
——蒲公英乘风而起很简单，可怎么落下，就不是它说了算了。
风臣借着被时见鹿带着时的惯性，在做好破风扰流罩后，如同短道速滑一样，在几乎为零的摩擦阻力下飞速地向前冲去，脚下的轨道也在离开后破碎，又在风臣的前方重新凝结，一时间，速度竟是比调整身形的时见鹿还要快了许多。
伴随着一个帅气的甩尾刹车，风臣撞到了透明的空气膜上，软软地陷入其中，抵消了高速带来的冲击力，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地面上。
抬头一看，时见鹿却七扭八拐，眼看着就要挂到树上了，情急之下，他干脆撤了翅膀，身体开始下坠的同时，无数落叶飞涌而来，簇集到时见鹿身下，形成了厚实而柔软的缓冲垫；再加上树木枝条和藤蔓的帮助，总算是稳住了身形、安全落地。
“那咱们现在干什么？”
“等。你有能量视觉之类的能力吗？”
能量视觉吗？
风臣不只有，甚至还有两个。
虽然只用过一次，但泽弗尔也教给了风臣的“截光鉴影”之术，以及【月之酒】所附带的“阿尔忒弥斯之瞳”。
虽然“截光鉴影”作为成熟的法术，甚至能透过刻耳柏洛斯子嗣的身体看到其中的月之酒，但真要说好用，害得是随想即发的“阿尔忒弥斯之瞳”。
银光闪过，狩猎的标记为风臣的瞳孔镀上一层高贵的蓝，风臣眼中顿时多了许多肉眼看不到的事物。
比如面前正在整理领口的时见鹿，“芳馨世界”的眷顾之厚，甚至在他身边出现了无数花朵的特效，举手投足之间，花瓣飞舞如梦似幻，简直就像是从什么特别浮夸的少女漫画中走出来的人一样。风臣毫不怀疑，如果有“真实之鼻”之类的技能，恐怕时见鹿身周的花香能熏死蜜蜂。
低头一看，好嘛，点点金粉从手背不断生出，回头一看，已经拉出了一道虽然稀薄但却异常显眼的金色光芒，如同绸缎一般延伸到遥远的天际，光芒中的金色粉尘正在不断向风臣靠近，随着粉尘的凝聚，一个个玄奥的卢恩符文正在渐渐显露出来。
“不懂就问，这玩意儿还要凝聚多久？”
“嗯，”时见鹿摸了摸下巴，观察着“黄金律之尘”的凝聚状况，“大概十分钟吧？”
“这些金色的粉尘最后会变成什么？”
“嗯，既然这件秘宝在神话中是洛基创造的，那大概率会是托尔的坐骑吧？洛基无论是作为托尔的叔叔，还是他的兄弟，都挺喜欢作弄托尔的两只山羊。”伊诺斯艾尔的学术研讨会时见鹿也参与过，刚好就是洛基最爱的烧烤方式，一群老头在台上为了青花椒和香茅草争得面红耳赤。
不过茶歇确实不错。
“等会，叔叔？他俩不是兄弟吗？”
“这你都不知道啊？杨思云怎么搞的，新人培训做得也太草率了吧！”骂了句老爷子，时见鹿解释道：“北欧神融入这个世界的代价是每隔百年进行一次诸神黄昏，百年中攫取的所有力量都要还给现界，还要交利息。洛基比较特殊，他本身就很不稳定，每次轮回时总会发生一些变化，有时是奥丁的兄弟，有时是雷神的兄弟，甚至性别都会改变。”
“事实上，大家都知道，洛基甚至会偷偷攒下一些力量，藏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甚至有人猜想，洛基是唯一一个从没经历过诸神黄昏的北欧神。”
“大家都觉得，作为谎言与欺诈之神，洛基甚至能骗过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