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睡得有些迷糊,但在看清眼前的人时,瞬间就清醒了。
傅知野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醒了?”
冷淡的声音响起,看着床上小小的人,一周没见了,傅知野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嗯。”
四目相对,叶迟迟心中猛地一揪,明明已经想好不再难过了。
可为什么看见傅知野,她还是心里觉得好疼。
哪怕这几天,她一直很生气,很失望。
六年啊,这是第六个新年。
她所有的喜欢都给了眼前这个人,
断了时当然是痛彻心扉的。
叶迟迟想,如果真的有什么药。
能让她喝了就忘记眼前的人,该多好。
傅知野想伸手扶她起来,叶迟迟看着接近的手,立刻停止了脑中的胡思乱想。
她往后一躲,自己撑着床坐了起来。
看着落空的手,傅知野皱眉,他在床边坐下,看着叶迟迟。
“迟迟,那天是我不好……”
几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带着犹疑和微不可闻的一点忐忑,什么时候傅氏总裁也这样了。
“没有,不用跟我道歉。”
叶迟迟打断了他,露出一个不达眼底的笑,“我跟爷爷说了,这几天我们分开睡,如果你要睡这里,我可以去客房。”
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她的心已经凉了,傅知野给她再多糖也暖不起来。
傅知野看着叶迟迟疏离的样子,感觉从头浇下了一盆凉水,凝成了冰。
抬眼看着叶迟迟,傅知野知道,那天的事还扎在她的心里,她还在生气。
见她在拿自己的衣服,一副要出去睡的样子。
傅知野僵硬地站起了身子,冷声说了句,“不必,我去隔壁睡。”
高大的身子站了一会儿,深深看了她一眼,离开了房间。
叶迟迟像是突然找回了呼吸,僵着的身子放松了下来。
手中的几件衣服落回柜子里,她紧紧捏着,低头闭了闭眼。
做得很好啊,叶迟迟,就这样。
努力地拒绝,以后每一次,都这样。
白家,白羽之正洗了澡出来,白母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她们家在一个高档小区的16层,这些年白羽之在国外,那几个追债的又被抓了进去。
傅知野对白羽之一向大方,缺钱了就给,在国外的时候就没少给她钱,虽然这些对傅知野来说都是零星一点。
但这些钱让任何一个普通人都能过的很舒坦,住进高档小区,买着奢侈品牌,花钱不眨眼。
“之之啊,你说那知野什么意思呀,不是都承认要娶你了,怎么又对你不闻不问的?”
见白羽之出来,白母放下了手中的瓜子,转头问她。
白羽之歪头擦着头发,皱眉道:“这不是快过年了么,估计回去跟他家老爷子拿户口了吧,都闹成这样了,不可能不娶我。”
“那叶迟迟更不可能跟傅知野过得下去,这种小姑娘就是傻,脸皮薄,反正随随便便让人指指点点就待不下去了。”
她在沙发上盘腿坐下,“妈,帮我拿下吹风去。”
白母肥硕的身子从沙发上起来,边笑着边走去洗手间。
“哎,等 我们之之进了傅家,咱也不用住这小地方了,到时候一堆佣人伺候着,连吹头发都能让人给你吹,哈哈”
白羽之看着自己的手,抹了点护手霜,想着以后的日子,脸上露出贪婪又得意的笑。
“砰砰砰。”
门被粗鲁的敲响,刀疤脸和几个小弟不耐烦地站在门外,几人昨天就回去找了金爷。
金爷说了,给钱的就是大爷,大爷说啥就是啥,再说这小娘们本就欠着金爷的债,不讨回来,他们在道上还混什么。
白羽之扯了下衣服,不耐烦地起身,“谁啊,这时候上门来。”
烦躁的拉开门,她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前面的刀疤脸。
心里一紧,浑身变得冰冷,打死她也不会忘了这张刀疤脸,当年就是他,抓着自己的头发,一刀刺进了自己的身体。
一声尖叫卡在喉咙,白羽之后退几步,强作镇定,“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刀疤脸露出一个骇人的笑,一步跨进了房门。
白母听到动静,从洗手间出来,看着凶神恶煞的几人,大喊道:“谁啊,你们谁啊,怎么随便进别人家。”
刀疤脸斜了她一眼,语气带着玩味的笑,“怎么,不是见过面么,这就不记得了?”
后面几个小弟一下进到了房间,伸手甩上了门。
白母脑中飞快想了一轮,很快想起了这几人,吓得牙齿咯咯地响,拉着白羽之后退几步。
“你,你们不是在监狱里,怎么会在这,你们想干嘛,我们之之可是傅家未来的媳妇,你们敢怎么样。”
刀疤脸嗤笑了一声,装模作样道:“傅家?哦,好怕怕哦。”
他挥了下手,不耐烦地嚷嚷,“赶紧的,别跟她们墨迹。”
身后的四个小弟立刻上前按住了两人,粗糙的手捏住白羽之的手臂,白羽之一个踉跄,也没想到这些人一上来就动粗。
她惊声尖叫,疯狂地挣扎起来,还湿着的头发甩得乱七八糟。
“你们!你们敢,这是私闯民宅,你敢碰我,我让给阿野把你们手都打断,滚,滚出去。”
她脚上穿着拖鞋,踉跄了两步,摔在了地上,被人狠狠按住。
白母那胖胖的身子跟白羽之挤在一起,手脚并用地去踹按住她的人。
“住手,住手,你们这些脏手不要碰我!!!”
她叫的歇斯底里,按住她的两人不耐烦的一巴掌重重甩在白母脸上。
白母被打的一蒙,她对人一向嚣张,平时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愣了愣,眼泪鼻涕一下子就出来了。
“你,你们到底想干嘛!!”
白羽之看到白母被打了,也吓了一跳,哆嗦着问:“你们不就是要钱么,傅知野要娶我,多少钱我都能给你们!!”
刀疤脸斜斜地靠着沙发背,这两个人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真好笑。
他走近两人,壮硕的身子蹲了下来,露出一个恶劣的笑,“钱,我们当然要拿回来,但是你们害我们蹲了这么多年,这账又怎么算?”
白羽之甩了下头发,凶狠地看着她,“你们蹲进去本来就是应该的,当年刺伤了我,不就该待在里面!”
“哦?谁让你的便宜老爹欠钱不还,他可是说了,女儿随便我们处理,不然这样吧,你这长得也还成,我们挺多客人,多陪陪,赚钱还债?”
刀疤脸挨得近,一口黄牙看得白羽之恶心 ,呼出的空气浑浊又难闻。
“我说了,你们的钱我会还,区区两百万,对傅家来说什么都不是。”
“啧,你这脑子是被屎糊住了?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能从里面出来,能找到这里。”
刀疤脸没了耐心,一把抓住了白羽之的头发,这小娘们这张脸倒还能见人。
那笔债只是借口,人家要的可是折磨这小娘们,以后三天两头上门这样抓着玩玩挺好。
白羽之被他粗鄙的话一惊,又抓到了话里的一层意思,是啊,他们为什么能出来,傅知野说过这些人再也出不来了。
为什么知道自己住这里?
为什么知道傅知野要娶她还是一点都不怕?
浑身泛上冷意,白羽之露出满脸惊恐的神色,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