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黄皮子布局
“朱班长,还要劳烦你在前面带路,小凡说的没错,咱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岚姐声音十分凝重,毕竟在墓里接二连三的遭遇,早已让人心生绝望。
如今我又失去了战力,一旦出现新的危险,后果不堪设想。
朱班长也知道事态紧急,走到队伍最前面,我则被一个身材壮硕的战士背在身后。
有了朱班长带路,曾经让我们头痛不已的迷宫暗道,很容易就顺利通过了。
再次回到祭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也终于看到了出去的希望。
不过朱班长并没有掉以轻心,而是表情严肃的叮嘱大家。
“这祭台上有机关,一会儿只能踩青石板,不要碰花纹碎石,不然就会触发机关。”
“明白!”
所有人齐声答道,迈步每一步都极其小心,并没出现什么纰漏,顺利走下祭台。
“来几个没受伤的,跟我去把棺材里的兄弟救出来。”
将我们这些伤员安顿好,朱班长又再次带人折返了回去。
而胳膊受伤的岚姐,则留在下面,主持大局。
共同经历过生死,警员和士兵早已不分彼此,把对方当做最亲密的战友。
在朱班长的带领下,两人一组,将八口棺材依次打开。
很快找到了那三个失踪的同伴。
他们虽然身上布满了刀痕,双眼紧闭昏迷不醒,不过万幸都还活着。
叫了几声不见苏醒,只好擦干他们身上的血迹,将人抬了下去。
剩下的几口棺材里,装的都是枯骨,看穿戴,有点像二战时期的太阳国士兵。
这一点倒是和石顺说的不谋而合,他的枪法果然是从鬼子那学会的。
一清点人数,除了牺牲的同志,唯独少了和我一起下墓的宋飞。
朱班长几次回到迷宫暗道里搜寻,可惜并没发现宋飞的踪迹。
没办法,岚姐和朱班长一商量,决定先暂时放弃寻找。
毕竟我伤势很重,还等着治疗。
于是便走出了石厅,进入了九曲连环的甬道。
可刚走了一半,一个战士突然满脸惊恐的指向前方。
“有……有……鬼影!”
我抬头向前望去,看到地上有一道诡异的影子。
那影子距离我们大约四五米远,看上去有点像是西方恶魔的模样。
对方的真身隐藏在暗处,所以我们只能看到它的影子。
“谁在哪?出来!不然我们就开枪了!”朱班长强作镇定,朝着前方大声呵斥道。
然而那道身影并没有任何回应,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雕像。
朱班长让我们大家别动,自己则壮着胆,悄悄的摸了过去。
“小……小心……”
我声音虽然虚弱无力,但在这安静的甬道里,也显得异常清晰。
那躲在暗处的身影,听到我的声音,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竟缓缓走了出来。
“是宋哥!太好了,他还活着!”有警员面露惊喜欢呼。
朱班长也松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枪,向宋飞招了招手。
然而宋飞却一声不吭,也不见有任何动作。
只是径直的走向人群,众人也没太在意,以为他受到了惊吓,还没缓过神。
可我只看了一眼,就发现这宋飞状态不太对劲。
他的眼神呆滞,印堂发青,眉宇间有一股黑气,根本就不像是个正常人。
“快,拦住他!”
我用尽全身力气呼喊,却发现嘴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就连身子也仿佛被一股可怕力量束缚,根本动弹不得。
糟糕!有东西趁着我身体虚弱,压制了我!
我如今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的逼近。
此时的他也不再掩饰,露出了自己真实面目,竟是在墓穴外被我打伤的黄皮子。
它面目狰狞站在宋飞肩头,人性化的朝我挥了挥爪子,眼神中满是戏谑。
更可怕的是,岚姐他们在我的视线里彻底消失了。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知道这里恐怕被黄皮子提前布了局,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黄皮子最是记仇,恐怕它布这么大的局,就是想要干掉我。
只是它没想到,我从墓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倒是省了它许多麻烦。
黄皮子用舌头舔了舔锋利的爪子,仿佛进餐前在擦拭自己的餐具。
而后飞快的向我脑袋扑来。
我心中一凉,完了,这东西真是恨透了我,竟是要吸食我的脑髓。
就在这危机时刻,朱班长竟然冲了过来,用身体挡住了黄皮子锋利的爪子。
他的前胸瞬间便被穿透,鲜血洒了一地。
朱班长作为军人的敏锐,让他在一瞬间就抓住了机会。
用自己的双手,死死掐住了黄皮子的咽喉。
那黄皮子原本就受伤不轻,又暴露了本体,拼命的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与此同时,朱班长也无力的倒在了一旁,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
我身体骤然一轻,恢复了行动,岚姐等人也慢慢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黄皮子一死,眼前所有的幻境都化为泡影。
一群人,看到黄皮子的尸体,这才缓过神来,赶紧凑到了朱班长身旁。
“你是不是很……很奇怪,我体内,为……什么会有两个魂魄,”
“其实……其实……我体内的另一个魂魄是我的儿子。”
朱班长身体剧烈颤抖,说话间胸腔的鲜血上涌,又被他用力咽了下去。
朱班长虽然没看着我,但我知道这话他是对我说的。
“班长你别说了,走,我们出去找最好的医生,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有战士眼中晶莹汇聚,泪珠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别难过,人都会死的,我时间不多了,想……想和小白法师单独……聊聊。”
我轻轻点了点头,让岚姐带着人先往前走。
见左右无人,朱班长强忍着剧痛,在我的搀扶下,将身体靠在了墙角。
“小白法师……我儿子三年前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可他并没有离开我,”
“而是魂魄进入他从小佩戴的玉佩里,这玉佩是我年轻时,从一个老人手里买的,”
“当时看着挺漂亮,就一直戴在身上,后来有了孩子,就传给了我儿子。”
朱班长靠在墙上回忆着,精神好了许多,就连说话也有了力气。
我知道这只是回光返照,他在向我交代后事。
我心中难过,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安静的听着他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