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愿望信封
余栀栀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这突如其来的酸味是怎么回事？
难道南徵是在介意下午时，她夸陆知钏发型帅？
余栀栀憋着笑，“你帅。”
她说这句话，也不只是纯粹想哄这个突然有些小孩子气的南徵，而且发自内心的，觉得帅。
南徵皮肤白皙，浑身的气质除了清冷外，还夹杂着一丝内敛，余栀栀发现他剪完头发后，刘海不会在戴眼镜时因为过长而被镜框顶起，镜片遮住的狭长双眸下，仿佛还散发这一股禁欲的气息。
对，禁欲。
余栀栀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内会闪过这个词。
但她想象如果南徵穿上衬衫，也是会把纽扣系到第一颗的那个人。
“我家南徵也不知怎么回事。”方娟兰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神，“下午非要出去剪个头发，拦都拦不住。”
陆知钏坐在位置上摸了一把头发：“可能是羡慕我有这么帅的发型吧。”
陆知钏的动作太过油腻，引得哄堂大笑。
余栀栀拉着人坐下，年夜饭算是正式开席。
陆知钏是个烘托气氛的高手，用餐期间，他把在学校的那些趣事分享出来，引得两位女士哈哈大笑。
林如芳听得不过瘾，点名自家女儿：“栀栀，那你们学校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啊？”
方娟兰跟着附和：“对啊，南徵你也说一说，让我们开心开心。”
南徵拿着筷子的手一抖，夹住的那块鱼肉掉进了余栀栀的碗里。
他放下筷子：“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林如芳不信：“栀栀你说，反正你们一个学校的。”
“能有什么趣事。”余栀栀心安理得地把那块鱼肉吃掉：“南徵就是我们学校最大的趣事。”
话毕，周围一片安静。
余栀栀看在座的除了南徵，皆是满脸迷惑，笑着解释：“我们学校的贴吧说得最多的就是他了。”
“说他冷血无情。”
“难以接近。”
“虽然长得帅但是很爱装逼。”
“还有再臭着脸肯定找不到老婆。”
林如芳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可能，南徵这孩子乖得很啊。”
余栀栀心里哼哼冷笑，那是在你们面前。
南徵冷静地把筷子上的青菜吃掉：“她说的没错。”
“不过应该漏了一点。”
余栀栀：？
她说漏了哪一点，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贴吧传，”南徵顿了顿，面不改色：“我跟栀栀在谈恋爱。”
嘭地一声。
余栀栀的脑袋瞬间炸开。
南徵这是在说什么东西啊。
这种青春期的八卦小事，也拿出来跟家长说。
果然，餐桌安静地十分诡异。
林如芳双目呆滞。
方娟兰笑容僵在脸上。
半晌，林如芳回过神，低声呢喃：“好像也不是不行。”
“知根知底。”
“对栀栀好像也不错。”
“妈。”余栀栀满脸通红。
林如芳女士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方娟兰反应过来，一手捂住自家姐妹的嘴，连连摇头：“芳芳，你可别让咱们家的宝贝闺女踩火坑了。”
“南徵这个臭小子，三句话能蹦出个屁来就不错了。”
一旁听好戏的陆知钏举起手，饶有兴致：“芳姨可以考虑一下我。”
“我一句话就能蹦出三个屁。”
南徵夹了块大葱放进他的碗里：“你放的屁太多了。”
林如芳拍开自家姐妹的手，脸色怪异：“饭桌上，能不能别屁来屁去的？”
“就是。”方娟兰摆摆手：“吃饭。”
……
晚八点。
看春晚已经成了各家各户的传统节目。
但余栀栀他们家不是。
吃完年夜饭后，林如芳和方娟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打红包，在三个小辈面前晃了晃。
而她们眼前的桌上，放着一个红色箱子，箱子两旁摆着纸笔。
“今年除夕，你们的其他长辈因为太忙，只有我跟兰兰坐镇，但是，他们已经托我们把红包准备好。”
“老规矩。”
林如芳举着手中的红包，伸手拍了拍身前的红色箱子，问：“谁先来？”
陆知钏自告奋勇：“我。”
他半跪在地上，拿过桌上的红纸跟笔，写完后折成信封模样塞进红色箱子里。
“我的第一个愿望，考上梦寐以求的京大。”
“第二个愿望，爸妈不用这么累，可以有时间出去旅游放松。”
“第三个愿望，就是奶奶的腿能快点好起来。”
除夕夜许三个愿望，就是他们家的传统节目。
许完愿望，才能从长辈手里拿到红包。
完成愿望，也可以找长辈把愿望从箱子里拿出来。
眼前的这个箱子，是他们的愿望箱。
陆知钏的奶奶，三年前因为摔了一跤，腿一直用不上劲，他已经连续三年许了这个愿望。
拿着红包回来，却说不上多快乐，余栀栀只能无声地拍了拍他的背。
客厅里沉默了一会儿，林如芳直接点名。
“余栀栀，过来许愿。”
余栀栀：……
她还没想好。
但既然自家母上已经点名，她也不敢违抗命令。
余栀栀走到桌前，索性坐在地上，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才勉强许上三个愿望。
“父母健康，平安喜乐。”
“成绩进步，考上大学。”
第三个愿望，余栀栀想了很久，手里的笔在她手上飞速转动着，脑海里逐渐浮现出南徵勾起嘴角的模样。
她鬼使神差地，在红纸上许下第三个愿望。
“南徵多笑。”
从林如芳手里拿到压岁钱后，许愿的任务最后轮到了南徵。
南徵像是早就想好了一般，他半跪在桌前，手中的笔飞舞。
从大门穿堂而过的寒风被他卷进了嘴里。
“父母健康喜乐。”
“余栀栀会考通过。”
“和栀栀考上同一所大学。”
听完愿望，余栀栀有些错愕。
她没有想到，南徵的两个愿望，都和自己有关。
桌前的男孩起身，接过长辈手里的压岁钱，却仍站在原地。
余栀栀站在他的身后，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少年声音清冷：“芳姨，我想拿回我的愿望。”
“行啊。”林如芳起身，转身往楼上走：“等我拿一下钥匙啊。”
林如芳很快拿着钥匙从楼上下来。
她打开愿望箱，里头的愿望信封挤得满满当当，都是他们从小到大许的愿望。
林如芳问他：“你想拿哪一个愿望。”
南徵：“前五年的第三个愿望。”
林如芳诧异：“这么多？”
“嗯。”南徵说：“因为都一样。”
许的愿望都一样，就可以一次性拿回来。
“你许的什么？”余栀栀看着他拿回来的信封问道。
南徵挑眉：“想看？”
余栀栀讷讷点头。
手里被塞进一个愿望信封，她迫不及待地拆开。
余栀栀原以为可以实现的愿望肯定很详细，但当她拆开信封时，里头却只写了六个字——
和余栀栀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