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没有女朋友
“怎么跟大哥说话的？”
南徵沉默片刻：“不敢。”
余栀栀被祝小婉扶起来。
她接过南徵手中的水，视线鬼使神差往南徵的手腕看去。
手腕上面依旧有一条黑色的头绳。
余栀栀怔愣住。
南徵上次借她的头绳还在宿舍孤零零地躺着，本来想着用完就还回去，结果一来二去就给忘了。
那南徵现在手腕上的头绳，又是哪里来的？
余栀栀挪开视线，心口不知为何，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她的心突突直跳。
万一被祝小婉她们说中了呢？
南徵交女朋友了。
可是就算南徵真的交女朋友了，又关她什么事。
她在心慌什么？
祝小婉和徐环珊显然也看到南徵手腕上的东西，那条手绳十分简单，跟上次给余栀栀绑头发的那条简直如出一辙。
“南大神。”
祝小婉难掩八卦本性：“你这小女朋友的头绳还挺多的。”
徐环珊站在一旁补充：“就是款式有点单一。”
余栀栀猛的灌了两口水，终于觉得不那么口渴。
只是这水好像顺着喉咙走错了路，直奔她的心脏，浇得有些凉。
南徵见余栀栀没打算再喝水，便把手里的瓶盖递给她，等她拧紧后，才像是刚刚没听清旁人的话般，淡淡问：“什么？”
余栀栀轻笑一声，声音沉闷，话里带着自己都毫无察觉的酸味：“她们在建议你女朋友别老是买这么丑的头绳。”
“黑不拉几。”
“连个装饰都没有。”
“我说你！”余栀栀突然闭了嘴，她环视一圈，见周围还有不少人，担心隔墙有耳，便踮起脚尖，仰着头凑到南徵的耳边，特意压下音量：
“谈女朋友能不能低调一点？”
“天天带着个头绳，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还是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需要我给你科普吗？”
“而且我说你一个理科第一名，还是凌主任的爱将，早恋就早恋了，你不能低调一点吗？”
余栀栀越想越生气，说到最后已经开始咬牙切齿：“要是被抓了，你就等着凌主任把你抓去小阁楼面壁思过去。”
盛明一中的教学楼最顶层搭了一间小阁楼，据说之前是用来给集训归来的特长生补课用的，后来有个学习压力大的学长在里头出了事，小阁楼就被封了起来。
学校里流传，只要进了小阁楼的人，都能看到那个学长坐在位置上学习，一边学一边哭，流着两行血泪转过头来问：“怎么这么难呀，你能帮帮我吗？”
听说要是答应学长的要求，就会消失不见。
这是盛明一中最惊悚的传说。
余栀栀本来想说出来吓一吓南徵，让他多少收敛一点。
没想到南徵听完她的话，挺直了腰，垂头看了她好一会儿，良久，他淡声问：“早恋？”
装傻？
余栀栀冷笑，深吸一口气，刚张开嘴，林驰原抱着篮球从远处跑来。
“大徵！”
“打球吗？缺你一个。”
祝小婉推开他，“你别捣乱。”
“我捣什么乱了？”林驰原一脸不解和委屈，他的目光在眼前两人的身上扫了好几个来回，迷茫问：“怎么了？”
祝小婉说：“栀栀让他谈女朋友低调点，别被凌主任抓了。”
“女朋友？”林驰原声音高了八度。
祝小婉吓得连忙捂住他的嘴，见周围没有人往这边看，吊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徐环珊指了指南徵的手腕。
“唔唔唔！”
祝小婉松开手。
林驰原深吸了一口气，他抓起南徵的手，哭笑不得：“你说这东西啊？”
“这东西大徵自己买的。”
祝小婉：“什么？”
“骗你干嘛？”林驰原回忆了一下：“就前段时间去外面吃饭，非要买头绳，郭聪他们也知道。”
余栀栀愣楞道：“为什么？”
南徵从林驰原手里抽出手，他神色淡淡，眼眸低垂，看着余栀栀脸上毫不掩饰的意外，眉峰微蹙。
巨大的操场太过喧嚣，寒风卷着南徵的话，平添几分冷意。
“托某人丢三落四的福。”
“以防万一。”
前两天从南徵手里扒拉下来的同胞兄弟还在自己宿舍躺着。
余某人不动声色后退两步，哈哈笑道：“我就说这头绳怎么一模一样。”
南徵挑眉：“那我还需要去小阁楼面壁试过么？”
“哪的话。”余栀栀踮起脚尖，拍拍他的肩：“凌主任有你，实属他的幸运。”
“怎么舍得派你去小阁楼。”
南徵微不可见地勾起嘴角：“哦。”
……
八百米测完的第二天，余栀栀光荣负伤了。
她躺在床上，两腿酸痛。
手臂颤抖地从被子里伸出来，在床头柜摸索了一阵，终于摸到了手机。
zz：南老师，不如今天委屈你来我家补习吧？
zz：你学生腿被锯了。
两分钟后，余栀栀收到回复。
一个句号。
余栀栀放下手机，她忍着两腿的酸痛感，起身把英语和数学的作业拿出来。
半个小时后，门被敲响。
南徵手里捧着本书，其余什么都没带。
余栀栀拉开书桌旁的另一张椅子，拍了拍。
南徵走近：“先写。”
他将椅子拉开了些，坐到余栀栀的右后侧，翻开还没看完的书。
余栀栀手上的笔写写停停，房间里太过安静，右后方翻书的动静在她耳边盘旋。
半个小时后，余栀栀垂头看着南徵的脚尖，认命。
她集中不了注意力。
余栀栀清了清嗓子：“我好渴。”
“不想下楼倒水。”
南徵合上书，起身下楼，再回房时，一杯温水放在她的旁边，还顺便带了点水果上来。
余栀栀看着手边的橘子，默不作声扒了皮，分给南徵一半。
见南徵伸手接过去，她心满意足转过身，专心写题。
指尖橘子清香扑鼻，手上的笔顿了顿，余栀栀勾起唇角。
毛病。
有南老师陪伴的周末晃眼而过。
新的一周，余栀栀起了个大早。
到达学校时，班级里难得空荡，只有零星几个早起的，趴在座位上补觉。
零星的几个人里，包括祝小婉。
余栀栀放下书包，随口问：“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祝小婉抬头，眼下的黑眼圈几乎垂到了下巴，她打了个哈欠，还是抵挡不住睡意，又重新趴了回去：“早。”
余栀栀吓了一跳：“你昨晚干嘛去了？”
祝小婉有气无力：“看八卦去了。”
“八卦？”余栀栀问：“谁的？”
“实不相瞒。”
祝小婉摆了摆手，闷在臂弯里的声音低沉、疲惫，还带着几分藏不住的兴奋。
“你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