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自己摘
林驰原生日结束,两人到家已经将近八点。
“宝贝,你怎么穿着徵徵的衣服?”
在林如芳的疑问下,余栀栀闭眼拉下拉链。
尽管用水大概清洗过了,但仍有一些奶油残留在衣服上,顺带的,把冲锋衣的里衬也沾上了些许。
顺利得到林如芳半个小时的“关爱”和“耳部按摩服务”,余栀栀终于洗好澡,回房睡觉。
拜林驰原所赐,她从没觉得给一个人过生日会如此累。
累到一沾枕头就睡。
翌日。
余栀栀一觉睡到自然醒。
中午吃过饭后,林如芳催着她到对面补习。
余栀栀不情不愿,随便扎了个丸子头,拿着数学卷子敲响了对面的门。
进屋时,南徵正在沙发上看书。
余栀栀没瞅到书名,但捧在南徵手里,厚到犹如一块板砖,她瞬间没了兴趣。
南徵似乎知道她今天会过来,客厅桌上整整齐齐摆满了东西。
除了课本和习题册,还有好几份空白的卷子,不仅如此,就连饮料和饼干都帮她准备好了。
就好像她会在这边呆好久。
南徵合上书,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数学先来,还是英语先来?”
余栀栀举起手里的卷子:“我只带了数学卷。”
“那就数学。”
南徵从桌上挑了份数学卷子给她:“都是基础题,你先把这份卷子做了,我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说着,他两手扯着领口,往后整了整。
南徵的家居服宽松,领口偏大,他微微俯下身,就能看见白皙脖颈下的锁骨。
余栀栀挪开视线,抬手捏住发烫的耳尖。
非礼勿视。
写题。
……
周一。
高二六班迎来了新的转班生。
余栀栀坐在讲台旁边,眼前是徐环珊纤细的长腿。
她记得之前徐环珊并没有转到他们班来。
说不出哪里出了偏差。
可是余栀栀又仔细一想,上一世她也没和南徵和好。
或许不是出现了偏差。
而是她选择了不一样的轨迹。
徐环珊的位置被暂时安排到后面,跟一个上课总打盹的女生同桌。
刚开始还好。
早自习下课铃一响后,女生只是夸张地把课桌挪开,桌脚在地上摩擦出尖锐又刺耳的声音。
余栀栀和祝小婉正聊天,听见声响后,捂着耳朵看向声源。
女生脸上的厌恶一览无余,她翻了个白眼,然后重新趴回桌上。
两人相视一看,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解。
不过她们并没有说什么,一是和徐环珊也不算熟,二是上课铃响了。
直到大课间升旗结束,余栀栀拉着祝小婉去小卖部买水后,回到教室却看见徐环珊的桌上洒满了水。
桌上的书湿了一大半,而她的同桌正在把不小心撞倒的保温杯扶正。
她见徐环珊不在教室,迅速拧紧杯子,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趴在桌上睡觉。
没过多久,徐环珊也拿着一瓶水回到教室,桌上的水汇成一连串水珠,滴落在地。
徐环珊什么也没说,她拿出纸张把桌上的水吸干,又拿放在后黑板处的拖把擦干净地上的水。
等这一切忙完后,徐环珊才回到位置上坐下。
只是这一套动作又不知惹到了这个娇贵的同桌哪里,藏在手臂里的声音啧啧不断,声音大到连坐在位置上的两人都能听到,尽显不耐烦。
祝小婉忍不了,一拳捶在桌上:“薛明珍,你是不是有病?”
“你把水洒在人家桌上了,徐环珊都还没说话,你在这边阴阳怪气什么?”
薛明珍从臂弯里抬起头:“她动作太大,吵到我了不行吗?”
祝小婉冷哼:“那你是不是要先把课本钱赔给人家啊?”
“不是,祝小婉你找我麻烦干什么呀?”薛明珍说:“我们才是一个班的,她只是从理科班转过来的,再说了,就她跟王诠安那点事,讨厌她的又不止我一个。”
“但是她现在也是六班的一份子,而且她什么也没做。”
“那她有本事搬走,别跟我做同桌啊。”
余栀栀听到这,伸手捏了捏鼻梁。
什么玩意。
她蹭地起身,大步走到徐环珊的位置,两手扣住课桌边缘,深吸一口气,往上一提。
没搬得动。
余栀栀:……
她看向还在发愣的徐环珊。
徐环珊回过神来,十指连忙扣住一边,两人合力一抬,课桌被抬到讲台另一边。
余栀栀拍了拍桌子:“别管她。”
“以后你就跟我一块当老师的左右护法。”
徐环珊呆愣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
她笑起来脸颊两侧各有一个不浅的酒窝,一瞬间御姐变萌妹,更漂亮了几分。
徐环珊轻轻点头:“好。”
薛明珍“嘁”了一声,白眼几乎翻上了天:“在这里装什么圣母白莲花。”
余栀栀三人耸耸肩,懒得理她。
下课后,两人陪着徐环珊去办公室找张月说明了情况,经过张月同意后,终于放下心。
中午放学,三人在食堂用勺子盛了一口饭,以饭代酒,三人行算是正式成立。
吃饭间,徐环珊有些好奇:“你跟于程怎么闹翻了?”
祝小婉有些诧异:“于程那家伙当时没跟你们说吗?”
徐环珊摇摇头。
余栀栀放下勺子,把和于程的坦白局大概说了一遍后,她握住徐环珊的手:“群里只有你一个人为我说话,可把我感动坏了。”
徐环珊失笑:“别贫。”
余栀栀笑嘻嘻拿起勺子,继续吃饭。
由于徐环珊是中途转班,所以宿舍并没有换,还是和原来班级的人住在一起。
下午放学后,三人只能在宿舍楼梯口分道扬镳,回各自宿舍洗好澡后,在约定的时间到食堂汇合。
晚上的食堂跟往常一样,寥寥无几。
三人打完饭选好位置坐下,正打算浅聊一下八卦,忽然桌面上一片阴影扫过,南徵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三人就餐的桌子旁边。
余栀栀抬头:“没什么需要报备的就跪安吧。”
南徵手臂上的红色袖章在灯光的照映下显得格外刺眼,总让她有种犯了校规即将被抓的错觉。
南徵盯着她沉默半晌,最终,他的眼眸落在她的头发上。
“晚上要巡检。”
巡检,是指年级主任会在晚自习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教室,一般用来检查纪律和仪容仪表。
余栀栀刚刚洗过头,只是把头发吹了个半干状态,此时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正垂在肩上。
他这是在通风报信?
余栀栀翘起嘴角:“知道了,等头发干了就扎。”
“放心,我带着头绳呢。”
说着,她怕南徵不信,放下勺子一把拉起袖子,把手腕伸到南徵面前。
空空如也。
余栀栀:?
肯定在另一只手上。
她换了只手。
余栀栀双目睁圆,不是,她的头绳呢?
祝小婉帮她回忆:“好像放在洗手池了。”
不早说。
余栀栀收回手,向盛明出了名的小阎王赔着笑:“你放心,我吃完饭马上回去拿。”
回应她的,是南徵伸出来的一只手。
手腕处的校服袖口下,隐约看见一个简约的黑色头绳。
南徵眼眸微垂,声音低哑。
“我手里端着饭。”
“自己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