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日礼物
翌日。
余栀栀起了个大早。
她和祝小婉两人约好了，要去给林驰原挑份生日礼物。
刚坐下来吃了一口早饭，桌上的手机叮咚一声，屏幕点亮。
您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林驰原的对话框悬挂在最上头，头像上冒出小红点，上面写了个4。
余栀栀打开一看，居然还是语音消息。
“老余。”
“余大哥。”
“今天务必要把我徵哥带过来。”
“拜托拜托了～”
坐在对面的林如芳喝了一口汤，话里带着试探：“宝贝要出去啊？”
“你什么时候也学着兰姨叫得那么肉麻了？”余栀栀夸张地抖了抖，而后才回答她：“同学过生日，我今天要去帮他庆生。”
“是个男孩子哦？”
余栀栀点点头，她开的是扬声器，林驰原那粗犷的声音怎么想也不至于让别人误认成女声。
林如芳手里的汤匙搅着粥：“可是宝贝啊，我们昨天刚跟南徵说好的，让他给你补习。”
“南徵今天没空。”
余栀栀把嘴里的粥咽下，看见林如芳略带疑惑的表情，这才解释道：“今天过生日的是他同学。”
“他也得过去。”
“你们一起的啊？”看到余栀栀再次点头，林如芳明显松了一口气：“那行，那晚上早点回来，我给你们炖点鱼汤喝。”
“我跟你说，你周叔昨天钓了条鱼……”
余栀栀手里的动作一顿，突然反应过来。
她妈，该不会，是怀疑，她跟林驰原早恋了吧？
余栀栀放下勺子，哭笑不得。
“我吃饱了。”
她得赶紧离开这个餐桌，否则她怕看到林如芳女士一脸愁容的模样，会忍不住笑出来。
余栀栀跑到玄关换鞋。
林如芳追了出来，再三叮嘱：“记得和徵徵一块回来。”
“知道了。”
余栀栀出门跑到对面，拿出手机给南徵发了个消息。
zz：出来给我开门。
很快，手机叮咚一声。
z：院门没锁。
余栀栀伸手推了一把，眼前的铁门“吱呀——”一响，微微颤颤开了一条缝。
她侧身钻进，又把门掩上。
南徵正站在二楼露台上，垂头往她这边看，见她进门，这才进屋下楼。
余栀栀小跑过院子，进门时刚好和端着烧麦从厨房里出来的方娟兰打了个照面。
“宝贝吃过饭了么？”方娟兰把那屉烧麦放在餐桌上，“姨前段时间买了点蟹黄汤包，你不是最爱吃螃蟹了吗？姨现在去给你蒸上。”
说着，方娟兰转身往厨房走，健步如飞。
余栀栀刚从家里吃了一整碗粥，吓得打了个饱嗝：“不用了兰姨，我刚刚吃过早饭了。”
“再吃点，姨跟你说，这次买的蟹黄汤包可好吃了。”
余栀栀连连摆手。
南徵换了套休闲服下楼，一手拦住就要把汤包蒸上的自家老妈：“你是打算把你的宝贝撑死吗？”
“哎呀，一个汤包撑不死。”
南徵示意方娟兰往客厅看。
余栀栀捂着肚子，面露苦涩。
方娟兰迟疑道：“那不然再吃点烧麦？”
余栀栀：……
半个小时后，两人和方娟兰道别，起身去找祝小婉。
这个时间段公交车上空荡荡，余栀栀跑到后面随便挑了个位置。
南徵跟在她身后，随意在她身旁的空位坐下。
今天南徵穿了一件蓝色冲锋衣，把他的肤色衬得更白了些，早前挂在鼻梁上的眼镜被他收了起来，狭长锐利的双眸略显冷漠。
余栀栀一手架在窗台上，用手撑着侧脸，侧过头。
南徵的半张脸都遮在冲锋衣下，只露出鼻子和闭目假寐的双眼，余栀栀才发现，他的睫毛其实很密，且又长又翘。
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南徵睁开双眸，猝不及防和余栀栀来不及收回的视线对上。
余栀栀眨了眨眼。
又被逮住了。
南徵收回视线，双手抱臂，调了个比较舒适的姿势，他的声音里带着沙哑：“我脸上有东西？”
余栀栀收回视线：“就是奇怪。”
“奇怪什么？”
“你昨天到底跟我妈说了什么，她居然没有骂我。”
不远处原本空荡荡的站点突然从屏风后头跑出来一群人，司机慌忙踩住刹车，堪堪靠站。
余栀栀因为惯性，整个人往前飞出去一大截，却没有撞上身前坚硬的椅背，反而是一头栽在南徵及时伸过来的手臂，有点痛，但还好。
余栀栀抬起头，鼻头发酸。
“下次能不能早一点拦车？有你们这样搭车的吗？”
司机骂骂咧咧。
南徵收回手，回答刚刚的问题。
“我跟芳姨说，成绩出来后，你哭了两天两夜，眼睛都哭肿了。”
余栀栀：？
“你怕她对你失望，寝食难安。”
两天两夜。
寝食难安。
余栀栀沉默半晌：“我妈能信？”
南徵反问：“为什么不信？”
他重新垂下头，又将半张脸藏在冲锋衣里，合上眼：“上周你不是吃两口饭就喊饱么？”
余栀栀闭上嘴，无法反驳。
她确实是因为太过紧张而食不下咽。
窗外的景色呼啸而过，两人很快在祝小婉说的站点下车。
祝小婉已经在公交站等着，见余栀栀下来，她小跑上前挽住余栀栀的手臂。
祝小婉选的是一家商场附近的精品店，里面不少东西都可以用来做礼物，并且距离林驰原订的地方也近，三人吃过饭后可以直接过去。
祝小婉挑选的是一本纯黑色的羊皮本子，纸张可以拆下来，用来做笔记非常方便。
余栀栀看中一个充电小台灯，她可听说了，他们那种尖子班，天天挑灯夜读的，有了这台灯，就算熄灯后林驰原也可以继续写题。
南徵很早就不见了踪影，等到三人再汇合时，他的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祝小婉好奇问：“这是什么？”
南徵：“礼物。”
看祝小婉伸长着脖子张望，南徵难得主动把里面的东西打开：“习题册。”
祝小婉：……
她缩在余栀栀背后，小声感叹：“这礼物可真别致。”
余栀栀本来还在幸灾乐祸，忽然笑容僵在脸上，脑袋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半晌，她有些不可置信：“你不要告诉我，每年我生日放在门口的那些习题册，就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
“你不一样。”
余栀栀松了口气：“所以那些习题册不是你放的。”
“是我放的。”
“但我给你写了生日贺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