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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时:我喝不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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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时辰,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车夫的声音从外传来:“九皇子,可以启程了吗?”

    时若先听到qig的同音词,下意识就看向谢墨赟。

    第……不知道多少次王八强上攻。

    每次都像第一次委屈。

    时若先靠在马车壁上, 悲伤又可怜地看着谢墨赟。

    谢墨赟将时若先垂落在脸侧的鬓发勾到耳后,低声说:“回去就让马夫在车厢里全铺上软垫。”

    时若先不说话。

    这是软垫的事情吗?

    时若先感觉谢墨赟想是要把自己生吞下去一样。

    在这个小小车厢里, 时若先叫天天不灵, 叫地地不应。

    只有忙着“努力”的谢墨赟在叫他的名字。

    时若先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被谢墨赟如此这样那样, 也没办法反抗。

    谢墨赟看时若先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想笑。

    “是你骗了我在先,怎么好像我成了欺负你的恶霸?”

    时若先梗着脖子狡辩, “我是骗了你, 但我也是有原因的。”

    谢墨赟微微眯起眼,“你有什么原因?”

    胡美人假孕是为了争宠。

    别的女子也是拿假孕用来争夺丈夫的注意。

    但时若先应该知道自己根本不用这样做。

    他这么鬼精的人,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时若先低头绞着手帕。

    表面是委屈巴巴,不愿意和谢墨赟说。

    实际上是疯狂在脑海里寻找理由。

    谢墨赟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时若先忍住震惊看向他。

    你知道什么啥就你知道了?

    我自己都还没想到呢。

    谢墨赟板过时若先的额头留下一吻。

    “你还是不能摆脱小时候雌父留下的阴影对吗?”

    时若先愣愣地点头。

    对啊,这是一个多好的理由。

    因为不想和谢墨赟睡觉, 所以假造自己怀孕, 就能最起码十个月安全度过。

    但雄父和雌父这些事,就连时若先自己都快忘了和谢墨赟说过,但谢墨赟还记着。

    时若先说不感动是假的。

    他看着谢墨赟, 就看到谢墨赟慢慢张开象征薄情的薄唇。

    “越是害怕越不能逃避, 从今天开始每天都要‘努力’, 克服你的恐惧。”

    谢墨赟干燥的大手抚摸时若先的侧脸,“你也很喜欢不是吗?你只是害怕。”

    时若先干笑说:“过度努力也不行,我感觉还能再商量一下。”

    “没有商量先先。”

    谢墨赟语气温柔至极。

    “过去我就是太宠着你, 才让你无法无天到私自想逃走,如果再不让你长点记性,以后你还会再跑的,我说得对吗?”

    时若先的回答被谢墨赟覆上的嘴唇吞没。

    对于喜欢说胡话的小骗子,谢墨赟决定现在一个字都不听,专心做该做的事情。

    接下来的整整三天,谢墨赟和时若先都没有出过两人的卧房。

    无论朝廷上的人怎么催促,谢墨赟都只有一句:“在忙。”

    三天……

    时若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白天黑夜都是一样的。

    上床上床,下床、算了,就没有下床。

    谢墨赟让他吃饭都在床上吃。

    时若先感觉床上一个被自己躺出一个人形印子。

    而谢墨赟就像永恒蓄电的机器,有用不完的精力。

    在他吃完饭躺在床上,一边奄奄一息享受为时不多的放松时刻。

    谢墨赟就会趴在他身边注视因呼吸起起伏伏的小肚腩。

    那种温柔慈祥的目光,时若先不寒而栗,生怕自己的小肚腩被谢墨赟看出感情,突然原地顿化成什么小生命,让谢墨赟抱孩子的愿望成真。

    第四天早上,时若先猜测谢墨赟不得不离开九皇子府了。

    因为昨晚,谢墨赟一分钟都没有浪费。

    果不其然谢墨赟一早就起身了。

    听着他穿衣的声音,时若先强忍着睁开眼的欲望,眼眶都快湿润了。

    三天了,他终于熬出头了。

    玉佩都快被磨小一圈了tut

    谢墨赟临走前忽然转身回到床边,俯身亲吻时若先。

    时若先假装被他亲醒的迷茫,“你要走了吗?”

    “我不得不出去解决一点事情。”

    天气愈发冷了,时若先刚睡醒时脸上泛着两朵红云,迷迷糊糊地神情让谢墨赟没忍住亲了又亲。

    很快时若先就被亲的呼吸困难了。

    谢墨赟放过他,笑着说:“我会尽最快速度回来,在家好好等我。”

    时若先默默点头。

    心里实则笑开花。

    谢墨赟让他躺下,帮他盖好被。

    同时说:“但是你要是有别的想法,我劝你不要,熊初末和拉彼欣被我罚到府上别的地方当差,看管你的另有他人。”

    时若先眨眨眼,“谁?”

    谢墨赟神秘地轻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罢就走了。

    留失眠的时若先在床上干想。

    熊大和小欣都不在了,文武贝还能找谁来啊……

    时若先睡也不睡不着,索性下床活动一下身体。

    这几天睡在床上,骨头都快锈了。

    但是他的脚刚刚落在地面上,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嘶,文武贝这个王八蛋……”

    时若先一手扶桌子一手撑着腰,嘴里骂骂咧咧。

    他拖着酸痛的身体拉开椅子坐下,但无奈弯腰都成了高难度动作。

    正龇牙咧嘴时,屋外蹬蹬闯进来一个人。

    速度虽快,但脚步声倒是格外轻盈。

    时若先脑海里闪过妙龄女子和轻盈男子两个选项。

    但他期待地扭头,又立刻扭回头来。

    ——那个络腮胡黛玉心的彪形大汉佐穆,迈着灵巧的内八字跑来了。

    时若先立刻腰不酸了、腿不抖了,麻溜就坐到椅子上了。

    佐穆娇羞地向他打招呼:“九皇子妃,好久不见呀,您还记得属下吗?”

    “佐穆,你化成灰我都记得你。”

    “真的吗?属下有这么让您印象深刻吗?那还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呢~”

    时若先想给自己倒杯水压压惊,无奈手抖得像筛糠。

    佐穆翘着兰花指帮时若先倒了热水,还仔细地吹凉了才递给他。

    “九皇子妃,已经凉了,喝吧。”

    时若先接过茶,心里安慰自己:不能以貌取人。

    没有熊初末也没有拉彼欣,有个佐穆也算有人说说话。

    但是每当佐穆扭扭捏捏地和他说话时,时若先还是会下意识想闭上眼睛。

    为什么天底下会有人这般强壮,却能这么含羞带怯。

    还没有胸肌……

    佐穆正翘着小拇指帮时若先梳头发,两手灵巧程度比京城最会梳妆的婆婆都要厉害。

    他看着镜子里忍不住闭上眼睛的时若先,担忧道:“九皇子妃怎的总是这么困?可是晚上休息不好?”

    时若先淡淡睁开眼,又看到佐穆为了方便,用红绳把自己络腮胡扎起来,还系了蝴蝶结,立刻闭上眼。

    佐穆放下梳子,和时若先说:“属下关东老家是做酒的,有些酒有养生的功效,您可要尝尝?”

    时若先张开就想应下,但是一个“好”字出来之后,又想到自己喝多了以后东倒西歪的样子……

    万一这个谢墨赟回来套话,他岂不是什么都说出去了。

    时若先问:“你的酒如何?”

    “您问的是哪方面?”

    “喝了会让人烂醉到忘记所有事情吗?”

    时若先怕佐穆误会,还补充说:“我喝不了多少酒。”

    佐穆手里拿着的珠花“吧嗒”落地。

    时若先皱眉,“怎么了?你好像很震惊的样子。”

    佐穆摇摇头,“没有没有,属下只是想到一点别的事情。”

    但给时若先带珠花的手还是微微发抖。

    时若先心里冒起一个问号。

    什么事啊,能让一个壮汉手发抖?

    佐穆又问:“九皇子妃是不满意九皇子对您这样吗?”

    时若先皱眉,“什么意思……”

    佐穆立刻摆出一副“我懂了,我恍然大悟了”的表情。

    他对着时若先鞠躬,“对不住了九皇子妃,比起您会因此讨厌属下,还是您的命要紧。”

    时若先:“?”

    佐穆立刻点了他的穴,把他重新摆回床上。

    时若先:“??”

    如果时若先能说话,他现在已经在叫救命了。

    被一个壮汉点穴扔在床上,换成谁能忍住不叫呢?!

    但是佐穆转身出了房门。

    时若先听见他和门外的小厮过来。

    佐穆火急火燎地扶着门,“咔吧”,卧房的门框殂。

    小厮呆了,“门框……”

    佐穆急得直跺脚,“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在意这点东西,咱们府上要出人命了!还不快去把九皇子叫回来!”

    小厮也被带的无比紧张,“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九皇子妃她、她……”佐穆压低声音,和小厮一阵耳语。

    “怎会如此?!”

    小厮倒吸一口凉气,慌得路到不会走了。

    “我现在就去找人!!”

    时若先:“???”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了???

    朝廷之上,皇帝脸色苍白地出现在龙椅上,这是他自重病传言后第一次上朝,可这样子更像是坐实谣传是真了。

    他咳着问群臣:“十一皇子到湘西督造茶道一事,还有人有异议吗?”

    鸦雀无声。

    谢墨赟默默握紧拳头。

    终于送走一个。

    湘西之地湿热偏僻,谢兰殊有日子要熬了。

    而刚刚下朝,就有他在宫内的人急匆匆来传消息。

    “九皇子,府上人传了急训,说九皇子妃因为不满意您把身边人关起来,说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谢墨赟眉头紧锁。

    等着他商量正事的什么丞相将军,全都顾不上了。

    “启程回府。”

    躺在床上的时若先苦思冥想:我到底怎么了?

    而且,我的腰还是很酸啊……

    妈的,要是等文武贝回来,我绝对不和他说话。

    和他说话我是狗。

    他不是喜欢看我哭吗,我就哭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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