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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时:能带球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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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时若先躺在床上对着床幔思考。

    “文武贝,你说漆世彦回去不会说漏嘴吧。”

    “说漏嘴就说漏了吧,无事。”

    谢墨赟说得轻描淡写,起身吹灭床边的蜡烛。

    时若先赶紧拉住他,“诶,等下。”

    “外面的蜡烛还亮着,不会都暗的。”

    “哦…”

    时若先松开手,感觉自己面上莫名发热。

    文武贝这小子,天天记事还挺牢固的。

    他之前就随口说了一句夜里太黑也睡不着,就被他记住了。

    谢墨赟合紧两边的床幔,转头发现时若先脸上隐约发红。

    “很热吗?”谢墨赟伸手摸了摸时若先的额头。“没发热啊。”

    时若先把脸埋进被里一半,“不热,睡觉吧。”

    听他声音闷闷地传出来,谢墨赟忽然感觉时若先像小孩玩捉迷藏一样,笑着让他早点睡。

    时若先回想着谢墨赟那番话,又折回去继续说:“夫君,你现在是发达了吗?”

    不叫文武贝、叫夫君。

    事出反常必有妖。

    谢墨赟:“怎么。”

    时若先双眼在夜中也明亮澄澈,“那你要是继续发达下去,是不是很快就要当皇帝了?”

    谢墨赟沉吟,“这样说也没错。”

    既然谢墨赟现在已经平步青云,距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

    时若先也开始在心里计划着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

    都说伴君如伴虎,现在文武贝看上去还行,但说不准以后当了皇帝,后宫一开……

    那时若先可保不准自己是甄嬛还是乌拉拉皇后。

    谢墨赟轻轻帮时若先把被子掖好。

    时若先忽然一个激灵想到,也没准他会是早死的纯元……

    谢墨赟问:“你今晚怎么心神不定的?”

    时若先下意识往墙边靠了靠。

    谢墨赟抿唇,漆黑深邃的眼神看着时若先。

    “你不要胡思乱想,无论今后我是什么身份地位,我对你都不会变。”

    说得好听。

    我那个渣虫舅舅对所以雌侍也是这么说的。

    谢墨赟的手穿过被子,带着热乎乎地热气握住时若先的手。

    “倒是我时常担心,万一出事,你该怎么办?”

    “我……”

    时若先眼睛乱转,左胸膛里的小鹿也跟着乱撞。

    谢墨赟看着时若先,目光似乎在询问,也像是在期待时若先的回答。

    时若先时常说要和离,但现在心里却有些说不出口了。

    可他又惦记着自己千万不能变成纯元。

    思来想去,时若先只能对着谢墨赟眨眨眼。

    “我可以落魄皇妃带球跑吗?”

    谢墨赟笑了,“可以。如果真得出现这种事,你就带着球跑得越远越好,头都不要回。”

    时若先本来想打哈哈糊弄过去的。

    但看着谢墨赟的笑,他就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那要是,我是说假设啊假设,万一我就那么跑了呢?”

    谢墨赟抬眉,眼里不解。

    “为什么要跑?”

    “都说了是假的啊。”

    “假的也不行……”谢墨赟抿唇,“如果跑了,就抓回来。”

    谢墨赟见时若先不说话,也不想往下说了。

    他慢慢把手挪到时若先肚子上。

    两人一直分被睡,这时候谢墨赟才发现,时若先的被子里好像有点凉。

    “你晚上睡冷吗?”

    “不冷。”

    谢墨赟的半个身子进到他被窝里,时若先脱口而出:“哇,你怎么这么热?”

    “不是我热,是你太凉了。”

    谢墨赟把他的被子盖到两人身上,自己钻进时若先的被子里。

    时若先瞬间门感觉自己身边热烘烘的,比靠到暖气片上还热乎。

    谢墨赟热心献出自己的肩膀,“今晚先凑合一下,明日再叫小欣给你备几个汤婆子,炭盆怕熏到你和孩子,暂时就不能点了。”

    时若先摇摇头,小虫依人道:“客气啥,就这样吧。”

    他没忍住,摸了摸谢墨赟的胸肌。

    “习武是有点用哈。”

    谢墨赟苦练数年,不为霸业不为自保,只为当先先的暖手宝。

    不过本人乐意,也没什么好说的。

    谢墨赟也回敬时若先,伸手在时若先腹上感觉着。

    肌肤细腻,但平坦到谢墨赟都感觉有些奇怪。

    谢墨赟皱眉问:“我摸你的肚子,你有什么感觉吗?”

    时若先词穷,瞪着眼看向谢墨赟,讷讷道:“感觉……感觉你在摸我的肚子。”

    谢墨赟失笑,“好吧。”

    时若先感觉自己困意上头,刚打了个哈欠,谢墨赟就亲了亲他的额头。

    “睡觉吧,今天也累了。”

    时若先全身都被谢墨赟自带的体温烘热了,脑子也跟着有些跟不上。

    他还想说几句,但人已经迷迷糊糊。

    从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成了哼哼唧唧,谢墨赟偏头看,时若先已经靠着睡着了。

    帐外烛影摇曳,帐内温暖安静。

    卧房还是那个朴素的卧房,但人已不再是当初的一个人。

    不知龙床是否能有现在这张床舒服。

    时若先梦呓两声,谢墨赟调整姿势,让时若先睡得更舒服些。

    自己也闭上眼入睡。

    既然要一步一步爬到最高,龙床是何样也是由自己来定。

    等到那日,即刻立先先为后。

    不让他再提心吊胆。

    夜深,谢墨赟搂着自己满心只想跑路的未来帝后入睡了。

    消停了一晚,时若先又赖在床上一上午,临近午饭才起。

    相比昨晚被窝里的热乎,现在这床上没了谢墨赟,倒是真有点冷清。

    时若先把叽叽从被子里薅出来,“我可没有你要踩的奶,要踩你得等文武贝回来。”

    叽叽一脸不爽。

    时若先拎着它的脖子质问道:“你吃我的、穿我的,怎么还嫌弃我奶小呢?□□你个臭猫知道什么!”

    时若先低头对着衣领看,视线就像打出溜滑,直接从胸看到肚子。

    唯二路障就是左右两边的旺仔小馒头。

    叽叽甩头不看时若先,仿佛再说“我就说吧”。

    时若先掐住它两边发福的腮帮,“你怎么还嫌‘平’爱富的呢,我就是太平公主怎么了,你报警抓我吧。”

    拉彼欣推门进来的脚步迟疑,“什么太平公主?”

    她走近一看,时若先一手拎猫一手撑腰,执意把胸挺出来但还是一马平川。

    叽叽“喵呜”一下跳下床,丢时若先独自面对尴尬。

    拉彼欣眼含疑惑,“太平这个名号甚好,但怎么感觉怪怪的。”

    时若先忍住脚趾扣地的冲动,和拉彼欣说:“太平的确奇怪,要我说应该叫太牛、太雄、太棒公主。”

    拉彼欣眨眨眼,已经习惯这种和时若先对不上脑回路的生活。

    “起床吧,奴婢的太牛、太雄、太棒公主。”

    她一边放下手里备好的衣服,一边念叨着时若先。

    “今日阳澄给宫里进了一批大闸蟹,太后特地叫九皇子和您进宫一同品蟹赏菊呢。”

    时若先猛地起身,“螃蟹!我爱吃!”

    他刚才还慢悠悠地,现在反过来催促拉彼欣快点帮他梳妆。

    拉彼欣对着镜子,为时若先眉中点了红色花钿。

    犹如画龙点睛般,让时若先顿时艳光四射。

    拉彼欣夸张地捂住胸口,“今日的九皇子妃简直是洛神下凡,幸好九皇子早早就把您娶回府了,不然啊……恐怕皇子妃家中的门框都要被提亲的人踏破了。”

    时若先对着镜子欣赏一番。

    不愧是我,的确是美。

    时若先妆发整齐,此时熊初末来通报马车也已经备好。

    时若先问:“文武贝呢?他什么时候回来?”

    拉彼欣道:“九皇子一早就上朝去了,这会怕是直接去了太后宫里,您随奴婢一同进宫就好。”

    “就我和你啊?那能不能不去了,让文武贝把我的螃蟹打包带回来。”

    拉彼欣宽慰说:“不用担心的,太后宴请了许多人,您担心的话,只坐在九皇子身边吃蟹就不会出错了。而且您今日这般美丽,不出去给旁人瞧瞧吗?”

    时若先对着镜子点点头。

    确实是不能浪费了。

    但——

    他现在宁愿没人看到,也不想给谢兰殊和漆玉行这两货看啊!

    时若先从马车上下来,愤愤地瞪了一眼漆玉行,又冷眼扫过谢兰殊。

    这两个人都是皇亲国戚,但却让马车在同进皇宫的道上把时若先的马车挤在中间门。

    左也不让、右也不让,把时若先夹在中间门像个夹心饼。

    时若先懒得与他们多嘴,转身和熊初末说:“走!去慈宁宫。”

    被撂下的两人也不尴尬。

    谢兰殊晃了晃纸扇,“看她刚刚那个眼神,实在是撩人得紧,不过玫瑰多刺,美人就是有些性格才有趣。我在京城哪怕是江南都没见过这种风情,实在是……可惜嫁得早。”

    漆玉行抬眼瞥了瞥谢兰殊。

    哼,还是那副轻佻的公子模样。

    没想到居然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也能和时若先扯上关联……

    这个皇子妃,实在失格。

    谢兰殊不顾漆玉行的冷脸,毕竟平时漆玉行也就这幅死人的表情,继续说道:“怕是漆将军还不熟悉吧?我为您介绍一下,那位就是九皇兄娶到的楼兰公主,样貌极美,性格泼辣,但是……”

    漆玉行冷哼一声,掀起眼皮轻蔑地回道:“用得着你给我介绍吗,昨日我才见过他。”

    谢兰殊的表情微变,“难不成漆将军也爱去怡红院?”

    漆玉行皱眉,“别把我当成和你一样的人。”

    “我与九皇嫂相见,就是在怡红院,她还穿了一身男装,但被我一眼就识破是女扮男装。”

    谢兰殊说着还十分得意。

    漆玉行的表情则是“呵呵,遇到自信的傻子了”。

    时若先是男扮女装的女扮男装。

    谢兰殊看出漆玉行表情里的微妙,追问道:“有何不妥?”

    漆玉行冷笑,“我初见他,他还说自己是死了丈夫无处可归的寡妇,楚楚可怜地求我带他找个地方吃糕点。”

    “什么?”

    谢兰殊摇扇子的动作停下了。

    寡妇……

    楚楚可怜的寡妇……

    刚刚死了丈夫,还楚楚可怜的寡妇……

    试想一下时若先披麻戴孝、眼含泪光,哀哀求着给她个去处的模样,谢兰殊心里像猫挠了似的发痒。

    漆玉行皱眉,丢下这个外壳儒雅实则混球的皇子,自己向着慈宁宫去了。

    昨日漆世彦从府上带出来的东西,他还没还给时若先。

    一再给他送上这种大礼,漆玉行实在受不起。

    时若先带着熊初末和拉彼欣已经走出数百米,漆玉行看到在更远处有个小不点蹦跶着来了。

    “仙女姐姐——!!”

    漆世彦咧着豁牙的嘴就跑过来了。

    谢墨赟跟在漆世彦身后,护着这小家伙找到时若先。

    时若先看到谢墨赟,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对着谢墨赟挥手说:“文武贝!我在这。”

    谢墨赟快步走去,看到时若先是满脸微笑。

    但看到时若先身后一前一后跟了谢兰殊和漆玉行后,他眼睛里的笑意渐深。

    “怎么和他们两个一起来的?”

    时若先撇嘴,“什么啊,他俩硬和我的马车挤了一路,我甩都甩不掉。”

    拉彼欣也帮腔,“是啊是啊,九皇子妃可一句话都没他们多说。”

    时若先:“你这话怎么好像我应该和他们大聊特聊呢?”

    拉彼欣悻悻地闭上嘴,“呵呵呵不是啦,九皇子妃想多了。”

    漆世彦derderder的跑过来,一个飞扑就要进时若先的怀里。

    谢墨赟拉住他,“小心点。”

    漆世彦恍若大悟:“哦哦哦对!要注意仙女姐姐肚子里的哥哥!”

    拉彼欣和熊初末困惑,“注意什么?九皇子妃肚子里有什么?”

    漆世彦眨眨眼,“肚子里的哥哥啊。”

    步步走近的谢兰殊听到这番话心下一惊。

    他强撑着笑意走上前,问:“不是我耳背听错了吧,九皇嫂有身孕了?”

    拉彼欣和熊初末震惊,“有身孕了?什么时候的事?”

    时若先头皮发麻,“不是,我……”

    “是有了,我的。”

    谢墨赟一脚上前,挡在时若先身前。

    他看着谢兰殊,凝声问:“如何?”

    谢兰殊摇着扇子缓解尴尬的气氛,“哈哈哈,那皇弟自然是恭喜皇兄了。”

    你的媳妇怀孕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骄傲个什么劲。

    谢兰殊看向时若先,只感觉现在再看,感觉这位皇嫂看上去更加美艳动人,眉宇间门都荡漾着青涩初开的模样。

    含苞待放的已孕皇嫂……

    漆玉行默默白了一眼突然沉默的谢兰殊。

    人面兽心。

    满脑子腌臜淫秽的花瓶。

    而漆世彦则对这莫名紧张气氛的完全免疫。

    他乘机黏在时若先身边,仰着脸说:“仙女姐姐,你的口罩我给你带来了。”

    漆玉行皱眉,怎么让他拿来了。

    而时若先还迷糊着,“什么口罩?我何时给过你口罩?”

    谢墨赟脑子转得极快。

    他们昨日还能让漆世彦带了什么走?

    不就是时若先丢的东西!

    漆世彦从口袋里往外抽的时候,谢墨赟立刻按住漆世彦的小手。

    谢墨赟挤出笑容,“没事,回头在还就好了。”

    漆世彦两颗眼睛滴溜转,苦恼道:“可是我小叔叔说这个三分白薯,必须还。”

    时若先不解,“三分……白薯?”

    谢兰殊扇子“啪”得合上,“是‘伤风败俗’吧?”

    漆玉行嫌弃加白眼,“这个你倒是抢答。”

    谢兰殊不理会,又问:“可是一个口罩能有多伤风败俗呢?”

    漆世彦皱着小脸,“是啊,我感觉很好看啊。”

    谢墨赟紧紧按着漆世彦的手,“那也不必拿出来看了,还给我便是。”

    谢墨赟计划慢慢从漆世彦手里把那条内衣抽走。

    这个过程并不难,只要不出意外,在场就不会有人看到它的庐山真面目。

    漆世彦乖乖配合着。

    但忽然,一只蝴蝶扇着翅膀从不远处飞过。

    漆世彦欢呼着要去追。

    不小心就撞到时若先身上。

    漆玉行动身去扶,必定来不及了。

    谢兰殊离得近,但被谢墨赟第一时间门挡住。

    熊初末第一反应是九皇子妃交给九皇子,自己去扶将军府的小公子。

    而谢墨赟稳稳扶住向后倒的时若先,还有时若先小肚腩伪装的小皇子。

    惊魂未定,人虫对视。

    谢兰殊看到从空中慢慢飘荡下的、半透明镂空绣花的、三角口罩。

    时若先瞳孔地震。

    卧槽!!

    漆玉行沉默,漆世彦懵逼;

    拉彼欣眼界大开,熊初末缓缓扣扣头,他还是不明白这口罩有什么伤风败俗的。

    就因为是三角形的吗?

    那岂不是他日日吃的窝窝头也伤风败俗。

    再看谢兰殊……

    谢兰殊眨眨眼,下意识晃了晃扇子。

    拉彼欣提醒:“那个……扇子没开呢。”

    谢兰殊干笑,“天冷了,不用扇风了。”

    但下一秒,谢兰殊感觉自己鼻头猛地发热。

    两道殷红顺着流到他的嘴上,然后吧嗒吧嗒滴在脚边。

    谢兰殊一边抹鼻血,一边说:“这没什么伤风败俗的啊,我只是最近干得厉害才上火了。”

    被时若先狠狠瞪上两眼,谢兰殊脑海里飘荡的东西更多了。

    俏丽的年轻寡妇……

    哭哭啼啼求人收留的寡妇……

    在白色裙子底下穿三角口罩的寡妇……

    谢兰殊感觉自己鼻头热流涌动,越擦越多。

    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时若先:“文武贝,快劝你兄弟戒色吧,这也太虚了。”

    谢墨赟:“……”

    他想问,皇子手撕兄弟也会被株连九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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