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谢:“叽”飞
叽叽好像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收编,还保持着野猫时候的作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它就像它的长相一样不顾人伦,在时若先怀里放声大叫。
这起伏和音调,像极了某种人类生理大和谐时候发出的声音。
叽叽张大嘴巴,一声比一声高昂。
恨不得十里八乡都知道:
如此激烈的动静,是从九皇子和九皇子妃的卧房传出来的。
时若先抬眼看着谢墨赟,两个人的脸上都浮着一层不自然的红晕。
空气因为小猫动情的叫声而焦灼起来。
谢墨赟呼吸粗重,“把叽叽给我,我先把它放出去。”
时若先诧异的眼神中还带着一点关怀。
“夫君,你怎么用词还这么粗鲁,是补身体补糊涂了吗?而且……”
时若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两腿之间,“如果放出去,人家也会害羞啊。”
谢墨赟深呼吸,闭上眼,“我是说:把叽叽给我。”
“想不到你居然是这样的谢墨赟。”(审核:叽叽是猫,没必要锁我好几次吧)
时若先用言情女主的表情和姿势,脆弱地靠在墙上。
同时一脸悲愤地说:“你得不到我的人,也别想得到我的叽。你自己不行,也不该拿别人的来暖自己![1]就算是兄弟也不行!”
谢墨赟看着时若先深陷自己的想象中,表情麻木:“把这个叫‘叽叽’的猫给我,我把它先放出去。”
“喔。”时若先立刻坐好,表情恢复正常。
“给你。”
谢墨赟伸出手,但是基霸猫生来自由,不肯被人类所摆弄。
叽叽“喵嗷”一声,粗壮的小脚踏在谢墨赟下半身,然后狠狠跳下床。
顺着窗户的缝隙,叽叽一闪身子,就钻了出去。
被当做肉垫的谢墨赟脸色隐隐发白。
完了。
“叽”飞“蛋”打了。
为了保住自己兄弟的男性尊严,时若先在心里措辞后问:“要不,放出来我帮你看看?”
谢墨赟隐忍:“不用。”
“真不用?”
时若先想了想,也许是谢墨赟害羞了,毕竟这种难言之隐,治疗方式都是贴在电线杆上,一般男人都不愿暴露。
想到这是顶级无cp大男主在害羞,时若先心里起了捉弄的心思。
想当初你还想赐我白绫,现在让我看着你尴尬到抬不起头~
时若先一边笑眯眯看着谢墨赟,一边靠近他。
“没关系的,你有的我也有,不过是你不行但我行的区别而已。”
时若先眼里的笑意得意又狡黠,但是谢墨赟怎么看都讨厌不起来。
昏暗跳动的烛火中,红色喜帐随风摆动。
映照着时若先的本就桃色的唇更加红润,随着他说话的幅度一张一合,还吐出珍珠梅的甜蜜气息。
谢墨赟的脸越红,时若先越高兴。
时若先还故意问他:“你怎么不抬头看看我?”
谢墨赟哑然,“我…”
时若先得意忘形着,眉飞色舞地看着谢墨赟愧赧地侧过脸。
但当他眼睛扫过一处后,轮到时若先沉默脸红了。
时若先干巴巴地说:“这里就不用抬头看我了。”
谢墨赟愧然起身,带起一阵热风。
“我去练字,你早些睡。”
拉上床幔,谢墨赟几乎是仓皇而逃来到桌边。
红色床幔上还投射这时若先的身影。
谢墨赟摇摇头,努力提醒自己不要多想。
但是提笔写下每个字都浮躁失衡。
谢墨赟运转气息,让自己静下心来。
一炷香的功夫,谢墨赟发觉床上没了声音,抬眼去看,却扰乱了还未平复的心弦。
透亮的床幔投射着时若先的身影,他撩起自己的长发,解着系在脖上的带子。
剪影下的轮廓,时若先的眼睫低垂,抬着胳膊带起两侧凹陷的腰线。
层层叠叠的被子,挡住了其下的曲线。
“吧嗒”
——笔尖的墨水砸在纸上,渐起一片汁液。
谢墨赟回了神。
看着自己写了一整页的“静”字,但写的人心是乱的,写十万次也于事无补。
谢墨赟想要到窗户下吹吹风,但见时若先撩起帘子,从两边红纱里冒出一颗头。
时若先凤眸微敛,恼怒地说:“有没有剪刀,我肚兜的系带解不开了。”
谢墨赟照做。
时若先在帐内比划了两下,发现自己不但碰不到,还有被剪刀戳到的可能。
于是时若先再度掀开帘子,抬眼看着谢墨赟:“我够不到,你帮我剪吧。”
谢墨赟楞在原地。
时若先又说:“算了,剪了也浪费,你看看能不能用手帮我解开。”
谢墨赟整个人都是僵的,“如果你觉得可以,我可以试试。”
“来吧。”时若先抱怨道:“我快热死了,我也不是真的姑娘,干嘛睡觉还要多穿一层呢,真是麻烦。”
这倒是提醒了谢墨赟。
他们都是男子,也做不了什么事情。
但是心还是乱成团麻。
谢墨赟挪开眼不敢乱看,但手指接触到时若先肩颈细滑皮肤的时候,谢墨赟还是能感觉到自己动作上的僵硬。
时若先侧头问:“能解开吗?”
谢墨赟:“我试试。”
时若先越坦然,谢墨赟越觉得自己心思不洁。
谢墨赟顿了顿,找话题让自己不要再浮想联翩。
“白天在慈宁宫,你是怎么弄来那么多蝴蝶的?”
“你想知道啊?”
谢墨赟“嗯”了一声。
时若先笑眯眯,“这是不能外传的秘密,你要是想了解,请拿出诚意。”
时若先说话时候的鼻息落在谢墨赟手掌,温温热热像羽毛。
谢墨赟凝声问:“你要什么?”
“早晨买的那些东西,我还想要,尤其是那个珍珠梅,我想要两大包。”
时若先答得也快,看来是早有预谋。
“好,明天一早就差人去买。”
时若先点点头。
然后就没有后续了。
谢墨赟:“答案呢?”
“刚刚只是提问的诚意,你想要回答,还得给出别的诚意。”
问题和答案分开销售。
时若先为自己的精明而感到骄傲。
谢墨赟:“还想要什么?”
“那些裙子都又复杂又热,你给我买些凉快好穿的吧。”
“好,明天就买。”
时若先满意地点点头,“你想知道蝴蝶从哪里来啊——那可就复杂了。”
他故作深沉地问:“你知道勾股定理吗?”
谢墨赟思索后回答:“不知道。”
“那你知道薛定谔的猫吗?”
谢墨赟皱眉道:“薛定谔是谁?对你很重要吗?”
“别管。”时若先一脸神秘,“你就说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时若先摊开双手,“主要就是和这两个有关,你不知道,那我说了也没用了。”
谢墨赟若有所思,“我怎么感觉你在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呢。”
时若先理穷,但是气一点不短,气呼呼地转过身:“你不信就算了。”
“好吧,我信。”
谢墨赟又问:“那漆世彦你是怎么哄的呢?”
时若先想到自己当时急中生智的回答,现在还美滋滋。
于是在谢墨赟主动问他想要什么的时候,时若先大方地摆摆手说:“这个算我送你的。”
谢墨赟洗耳恭听。
“我告诉他‘天庭要关门了,神仙姐姐再不回去就回不去了’。”
时若先骄傲地叉腰,脸上表情写着:我怎么这么聪明呢?
天底下,这招只有时若先对漆世彦说才有用。
同样的,天底下,也不会再有男人,像时若先一样适配“神仙姐姐”的称呼。
一番胡闹,月色渐晚。
两人身上的燥热都消退了些。
谢墨赟收了执笔准备睡下。
时若先警惕地看着他,“等下。”
谢墨赟迟疑,“怎么了?”
时若先视线锁定,检查一番后发现平坦无恙,才扬起下巴:“你上来吧。”
谢墨赟问:“你刚刚再看什么?”
“我怕你对我二抬头。”
时若先卷着被子,像毛毛虫一样蠕动到墙边。
“你睡你那边,我睡我这边,晚安!”
谢墨赟:“。”
第二天清晨。
邵嬷嬷吩咐下人早早送来两个食盒,说是时若先和谢墨赟一人一份。
时若先:“这是早膳吗?”
下人摇摇头,“早膳还没到时候呢。”
谢墨赟打开盖子。
他的那份是三黑汤。
时若先噗嗤笑出声。
然后接过自己那份,期待道:“不知道我的是什么好东西呢~”
打开盖后,时若先的笑容消失了。
一碗养肺润嗓的冰糖雪梨。
——基霸猫,都是你干得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