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朕要亲自查
早上太阳初升,韩星河便早早起床,再次全裸上街,顺便让人去通知颜容。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颜容同样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
因为反响太过热烈,风评一面倒,只是想惩罚一下云中子,反而给自己树了一个违法乱纪的坏形象。
经过这事后,他自然也会成为别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说到底,他血亏。
偏偏这个云中子,跑的更欢了,一大早就派人来通知,本人已经上街了。
“齐老,今日不能让他跑了,务必阻止他!”
“还有去死牢将他那几个侍卫提出来!等他回来就还给他!”
蒙面侍卫点了点头:“遵命!”
望着自己亲信离去的背影,颜容心头杂乱如麻。
他并不傻,而且更在乎名誉。
只是没想到云中子会来了波反向操作,暗地里引导舆论。
按正常剧本,不应该这样的。
侍卫都快死了,还身在异乡,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应该是乖乖的受罚,尽快了事,然后再谋其他。
最后,云中子丢了人,他也开心了,这事很完美。
可现在的发展势头,却对他很不利。
在自己地盘上,被一个异人轻松拿捏,真是气的人牙痒痒。
搞成这样,颜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收尾,不烦才怪。
正好到了早朝时间,今天上朝的官员还很多。
原因无他,多数人都是为了弥补昨天的过失。
皇宫内,大摞书信,竹简堆积了一晚上,内容还都差不多。
上百名官员一同发声,要求治罪一个小小县令,这事谁看都不简单。
连张让,赵忠都被惊动,想瞒着都不敢,因为这事瞒不住。
公开裸奔,而且涉及的官员太多,压着奏章不告诉汉灵帝,根本不现实。
再者,云中子是谁,他两根本不认识,告诉皇帝,还有个好处。
可以显摆一下自己的功绩,证明一下平时的奏章都有查看。
如果瞒着不报,说明你们办事不负责,平时也不处理事情。
所以,张让思索了一下,索性跑去告诉了汉灵帝,发生了大事,今天必须上朝。
这位皇帝每天忙着享受,上朝次数本来就少,平时的奏章都是由宫里的太监查看,然后汇报给他。
这也就出现了个作弊的可能,下面大臣想说真话,根本传不进皇帝耳朵里,因为他自己就不看,又很少上朝。
正是这个原因,导致整个洛阳皇宫,几乎就成了十常侍的一言堂。
你说外面在打仗,我告诉皇帝没事。
你弹劾我张让是个奸臣,我转头告诉皇帝,你要谋反。
洛阳的政治局面,也非常清晰。
宫里的事,张让说了算。
宫外的事,何进说了算。
外戚集团想引导皇帝上正轨,宦官集团对着干。
双方互相拆台,各自安插眼线,你盯着我,我盯着你。
都非常难,对于宦官来说,只能控制皇帝,想控制兵权很难。
对于何进他们来说,又很难见到皇帝,没办法扭转局面。
说到底,其实都是汉灵帝的锅,太懒,太能折腾。
又想用宦官平衡外戚集团的实力,又懒得不想亲自出马。
每天在宫里换着花样的玩,其实也很腻,过来过去,就那么点东西,就那么点姿势,无趣。
有人在洛阳城街上裸奔,这消息无疑是一针兴奋剂,瞬间就让汉灵帝来了精神。
上朝,必须上朝!
万岁殿内,文武百官聚首,难得的一次,皇帝居然没有迟到。
“陛下,臣有事启奏!”
“陛下,臣也有事启奏!”
早朝刚开始,气氛就瞬间燃起,三公九卿,一大堆士大夫,全都是有事的,贼热情。
汉灵帝迫不及待的问道:“你们说的可是中陵县令云中子赤裸游街的事?”
“回陛下,正是此事!”
“喔?诸位爱卿可是要让朕砍了他?”
然而,面对询问,下面的大臣又一个个哑了言。
众人面面相觑,何进,袁逢,杨彪这种大佬都不说话,大部分人也不敢说。
最后,谏议大夫种邵发言:“回陛下,云县令冤枉,不能杀啊!”
“此事乃有人贿赂官员,滥用职权,将云县令侍卫打入死牢,他是为了救人才迫不得已赤裸游街!”
说罢,马日磾也进跟一言:“陛下,此事千真万确,现以传遍洛阳,百姓都在为云县令鸣不平!”
“那颜容胡作非为,逍遥法外,朝中大臣却一心要将云县令置之死地,是何居心?望陛下明查!”
张温,曹操作为知情人,却也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看事情的走向。
汉灵帝手托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转而笑道:“为救侍卫,赤裸游街,这云县令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此事必须严查!朕还要亲自查,必定给洛阳百姓一个交代!”
说完,就安排蹇硕全权负责此事。
这话一出,自然明白了皇帝的态度。
顷刻间,台下跪倒一大片。
“陛下,此事与老臣无关,昨日上书皆是因不知缘由!”
“陛下,臣收回谏书,支持严查!”
“臣绝无害云县令之心,只是看其赤裸,有损陛下颜面,故而上书!”
一大堆理由,都是为自己开脱的。
这种事情,必须说清楚,免得被牵连。
洛阳死牢,尽然随便关押人,这事牵扯太大了。
汉灵帝聪明着呢,他当然清楚,随即说道:“昨日帖子,暂且不论,不追究诸位责任,一把火烧了把!”
“至于云县令嘛朕倒是有心见一面听说他是异人?”
好半天没发挥,张让赶紧补了一句:“是的陛下!他是丁原封的县令,不在雁门郡好好呆着,却跑京城惹事,不见也可!”
他这一说,没人反对。
原因很简单,韩星河在朝中没有背景,自然也没人帮他说话。
即便有人想说,也得考虑会不会得罪张让。
很明显,张让不想让汉灵帝接触异人,至于原因,不得而知。
可能是担心是何进的人,也可能是单纯的看不起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