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抢生意
梅德高听到师爷给他出的这一主意，心里稍一思量后问道：“怎么逼？”
梅左尧神秘地一笑道：“大人，我听说现在凌州煤铺的煤球生意是独行生意，其实这制煤球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就是用石炭加一些黄土，再加一些水，搅拌一番之后便能做成煤球。”
“而凌州境内除了苏家庄有石炭，还有不少地方也有石炭，其中就有一个石牛县的李老板，前些日子找到我，说是他那里也有石炭，打算在石牛县县城和凌州也来开煤铺，想请大人您帮着照拂一二。”
“此人财力如何？”
梅左尧道：“听此人讲，他以前家里也是个富户，只是这几年家道中落，一时拿不出多少钱来。可这开采石炭，只要雇一些泥腿子，就能开挖出来，也花不了多少钱，只是因为他现在手里没有钱，无法向您孝敬，不得已才找到了我，说您如果愿意，他愿意拿出一成的得利来与您一起经营凌州的煤铺。”
“一成？哈哈，此人倒也精明？你告诉他，至少四成，我们可以借一些本钱给他，不过这本钱可是要收利息的，免了他的税银，如果愿意，让他的店铺就开在那些小丰煤铺的旁边也可以。”
……
几天后，凌州小丰煤铺总店的隔壁，就出现了一家叫“有福煤铺”的店铺，那招牌还是新知府梅德高亲笔题写的，门面跟小丰煤铺一样宽。
一开业，那有福煤铺就打出了七折售煤的办法，吸引顾客都去他那里买煤。
一时之间，小丰煤铺遭受到了严重冲击，因为有福煤铺的煤球更便宜，所以大家都上有福煤铺那里买煤去了，小丰煤铺基本无人问津。
可小丰煤铺拿不定主意是否跟着降价，因为这涉及到了很多已经在小丰煤铺预订了煤球的人家，如果小丰煤铺也跟着降价，那就是本来已经到手的钱都得丢掉了。
更可恨的是，那有福煤铺除了在小丰煤铺总店这里的隔壁开了煤铺，还在凌州其余分店旁边或附近也同样都开起了煤铺。
就这样，所有凌州的小丰煤铺一下子冷冷清清，基本没有什么生意了。
而那些承包了小丰煤铺分店的人见到这个情形，一个个都来小丰煤铺找叶冬解决问题，却听说叶冬不在，又只好来找叶小丰。
叶小丰只是淡淡一笑道：“你们不用着急，就当是休息一些时日，且让他们蹦跶一段时间，过几个月时间，你们如果见不到起色，我们叶家赔偿你们的损失。”
等众人走了，叶小丰让岳彪帮忙：“岳大伯，有件事又要麻烦你，请你派人在每家小丰煤铺的附近，秘密再租一个店铺，清空里面的东西，留着备用，而租房人名字必须都是不同的人，任何人问起都不要说这店铺是干什么用的，也不能说是谁租的。”
岳彪答应一声之后，便去找人干这个事情了。
很快，凌州城内和凌州各县城范围内，两家煤铺的旁边，都被叶小丰租下了新的店铺。
令人不解的是，这些新的店铺只是被清空了里面的东西，却都空置在那里。
岳彪他们都不理解叶小丰这是要干什么，在小丰煤铺被挤压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租那么多空店面，这不是浪费钱吗？
可叶小丰安排的，他们也只有照做的份。
更严重的问题也出现了，小丰煤铺除了没有生意，渐渐地那些已经预订了煤球的人找上门来，以前预订了煤球的人要求退款，表示后面不用小丰煤铺送煤了。
叶小丰了解到了这一情况之后，亲自坐镇小丰煤铺总店，直接将煤球价格也下调到七成，以前预订了煤球的那些客户，也按这个价格送煤。
叶小丰知道，即使下降到了七成，那煤球也还有两成左右的利润。
这样，小丰煤铺的生意有所缓解，比有福煤铺的销量稍高，毕竟很多老客户还是更信赖小丰煤铺。
即使这样，实际上还是让有福煤铺平白分走了小丰煤铺的一些利润，小丰煤铺的收益一下子又是降价，又是减少了销量，收益大大不如以前。
一个月后，李有福把凌州和石牛县县城的得利情况一统计，一个月时间竟然获利一千两银子。
李有福来到了府衙，直接奉上八百两银子给梅德高道：“大人，从您那里借了两千两银子开展生意，这一个月，有福煤铺共获利一千两银子，按我们之前的协议，这里四百两银子是应该给您的分成，另外四百两银子是小人还您的本钱和利息，本人只留两百两银子作备用。”
梅德高一听一个月就有这么高的利润，不由得心中大喜，想了想后大手一挥道：“李老板，你这人格局还是小了一点，这银子你暂时就不用还了，分成也留在你的手里，用这银子给我把所有的其他的煤铺也都开起来，凡是叶家有煤铺的地方，我们也都开一家新的煤铺，要干就干大一点。”
李有福一听，心中大喜，只是为难地说道：“大人，凌州境内倒是没有问题，可小丰煤铺现在的规模非常大，除了凌州境内，其他邻近的府城及县城，叶冬也已经布局起来了很多店铺，要是也把煤铺开到那里去，那运费和人工开支，加上租店铺的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梅德高一听，不快地说道：“不就是你缺银子吗？放心，我这里有的是，要多少，你打一个借据就行。”
李有福一听，小心地说道：“估计……估计不能少于一万两银子。”
梅德高一听，哈哈大笑道：“不就是一万两银子吗？我给，你写借据吧？”
李有福此时却心里有点打鼓起来，这可是一万两银子啊，要是自己赔了，还不上钱，那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李有福试探着问道：“大人，这钱也太多了，小人不敢借这么多钱啊！”
梅德高眼睛一瞪，不快地道：“让你办个差事怎么这么啰嗦，这事你不办也得办，办也得办，实话告诉你，那叶冬借口去了京城，不来见我。我就是要逼得他的小丰煤铺都关门大吉，你放心去办，到时候，我再采取一些手段，让他们的煤铺不得不关门。那样，你的买卖就可以完全替代叶冬了。”
李有福听到梅德高给他画了这么大一个饼，不由得心中大喜，可是，李有福毕竟也只是一个农民出身，面对再加一万两银子的债务，总共就有了一万二千两银子了，对方又是知府大人，万一还不上，那他将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李有福拿着毛笔的手抖个不停，那借据却是始终不敢落笔去写。
梅德高再次高声问道：“怎么回事？李老板，不就是一万两银子吗？连个借据也不写，难道是想让我白白送你一笔本钱？”
听梅德高这么一说，那李有福一下子心里有了主意，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来，好好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大人，要不您派一个下人跟着我，我们那里专门提供石炭，还有制作煤球的方法，及所有跑腿的事情都由我来干，我们二八分成，您提供本钱，我们提供石炭和人工，你八我二，您看行吗？”
这其实就是一种股份制的形式，如果采用这种形式合作，那李有福也就不用承担借钱的风险了。
梅德高略一沉思，据他所知，有福煤铺也就总投入了二千多两银子，一个月的时间，就赚了一千两银子，也就是说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能全部回本。如果他再投入一万两银子的话，三个月就能赚一万多两银子，那一年是多少？三年又是多少？
想到这里，梅德高把师爷梅左尧叫来，两人一合计，不由得都在心里笑这个李有福，真是一个大傻瓜，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他却不敢大干一场。
于是梅德高道：“李老板，你说的办法也行，不过前面一个月的也要按照这个办法，借据我也给你撕了，重新拟一份合作契约文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