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阿格里斯
当一个人，处在崩溃的边缘时，只要有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哪怕此时的他明知道这是另一个大坑，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跳下去，因为，他已经别无选择。
无他，挣扎与自救乃是人之本性……
所以，这个是时候卡洛，只要出口招揽的话，那么大概率是……大概率是成不了的，因为，大祭司他，或者说以及整个碧卡部落，在知道了这一切的真相之后，他们最需要的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统治者。
而是需要一个能够把“神庙”取而代之的，一个崭新的，更“强大”的……信仰!
大祭司也不是蠢人，的确，他的信仰已经崩溃，他也的确是悲痛交加，但是他和碧卡的这些族人的生活，也并不只有信仰。
或者说，信仰只是碧卡人生活的一个方面而已，甚至，当某一天，这个千百年来维持不断的信仰，真的消失了，可实际上，也并不影响他们的目前的生活……
或许，就在消失的那一天，会有部分人出现较大的情绪波动，但是那只是暂时的，终究还是回归到生活中去的。
所以，作为“聪明人”的大祭司，表面上虽然处于一个神情崩溃的模样，可是内心深处，也在盘算着自己，以及部落的未来。
他在想，想这群青海人，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又是怎么做到，在万米之下的青海，就能对他们碧卡的“神庙”了如指掌的，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太过不可思议了。
但隐隐约约，他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在心中盘旋，或许，或许，他们月球的祖先，所留下的并不是只有空岛这一支，甚至，在青海也有自己的同胞。
想到这，大祭司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吾名阿格里斯，如今已经年过百数!”
“我，包括我这一脉生来的宿命，就是为了“神庙”，哪怕“神庙”已经不是属于我们碧卡的“神庙”了，但是，若你们执意要带走它的话，就把老朽的命，也一起带走吧……”
回过神来的大祭司，或者说阿格里斯神情坚定，抢在了卡洛之前开口说道，而且，听语气就能明白，这位年老的大祭司，并不是在开玩笑的……
“大祭司，哦不，是阿格里斯先生。”
“我们就事论事，你们碧卡拜了几千年的“神庙”，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呢？”
“我们……”
大祭司虽然不知道卡洛想表达什么，但是还是下意识的想要开口，却被继续说道的卡洛给打断了。
“阿格里斯先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本就是“神赐”嘛，也就恶魔果实。的确，恶魔果实是十分稀有物件。
无论是空岛还是的我们的大海上，价值最少最少，都在一亿贝利以上，更重要的是，他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可事实上呢，你们碧卡世代为“神庙”提供能源，而它的确也回馈你们以“恶魔果实能力”，可是结果呢，你们碧卡部落可曾有过半点变化？又可曾有过一点发展壮大的迹象？”
“这……”
阿格里斯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也顺着卡洛的说法和角度，去思考问题了，最终，他得出的答案就是，卡洛说的，的确没错。
历史上，在“神赐”稳定输出的年代，他们的碧卡的统治者，或则说“大祭司”都异常的强大，所以，没有资格接受“神赐”的，部落实际统治者——族长。
很快就被架空，经过了几代强大的大祭司的打压后，甚至直接把这一职位给废除了，从此，碧卡部落中，无论是实际事物，还是祭祀相关，都是成了大祭司的职权。
大祭司一脉一家独大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除部落中的“刺头”，第二件事，就是通过“洗脑”的方式，通过“月亮”崇拜的传统，无限加强这一思想信仰，以此来统一族人的思想和巩固自身地位。
就这样，碧卡从族长和大祭司共同掌权，过度到了由大祭司一家独大的境地，但是，真正的发展却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了。
空岛并没有足够用来开启对外战争的资源，哪怕碧卡实现了权利和思想的完全“统一”，也没办法对外发展，反而，因为没有了竞争，而停止了发展……
“恶魔果实固然稀有，但是，以我们在青海的地位，并不是特别难得的东西，别的不是，光是我们国家库存中，就存着不少恶魔果实。
我说这些，并不是在炫耀，而是要告诉你，如果只是为了一个恶魔果实的话，我们不至于盯上你们碧卡部落，至于“神庙”的易主，说实话，并不在我们的意料当中。”
卡洛平静的说完，然后，把目光转向始终盘坐在地上的大祭司阿格里斯，他的眼神是真诚的，他的话中，也没有一丝的谎言。
其实他的话，阿格里斯是相信的……
就在卡洛刚刚来到神庙这一片地区的说过话，阿格里斯就已经在远远的看着他们了，他们的对话，阿格里斯也知道个大概。
从那时候他们对话可以得知，他们对于“神庙”也是一概不知的，除此之外，卡洛也的确说过，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尽可能的不要把碧卡人的“神庙”破坏，之类的话。
但是也就是如此，阿格里斯才更加“好奇”，对方上空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又为什么会盯上他们的碧卡，又是怎么做到，轻而易举让他们供奉了几千年的神庙……
难道说，对方来到碧卡的理由，真是因为那个几十年前离开碧卡的小姑娘尤拉吗？至于其他发生的一切，就真的只是巧合？
阿格里斯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阿格里斯选择了沉默，他也实在这件事他应该怎么问出口，因为，作为失败者的他，并没有资格提出什么疑问。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等对方自己主动说出，那些自己想要听到的东西，对方不说，他也只能保持沉默，仅此而已。
果然，接下来，卡洛就像是知道了他此时心中所想一般，主动把他最“好奇”的，他最想要得到的答案，给说了出来。
也就是“神庙”之事的前因后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