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曲子
白陌浅浅一笑，“若想学我教你别的吧，这首曲子……不太适合初学者。”
萧灵哪里是真想学曲子，那只不过是话头上那么一说，于是赶紧道：“师兄不必太在意，其实……我一向五音不全，真要让我学我也学不了。”
不过她又一想，如果他肯教，她也是愿意学的。因为她突然想到如果学会了这首，到时吹给夜放听，便可嘲笑他听完双腿发软的样子。
“我可以教一首简单的，要不要试试看？”白陌伸出手，手心里展着一片干净的树叶。
白陌的皮肤很白，手指修长，那片嫩绿的树叶躺在他手心里就像有生命似的，无限勾引着人。
不知不觉，那片树叶已经到了萧灵的手里。她捏着那小片绿油油的嫩叶，心想，要从叶子上面吹出响声来容易，吹出动听的曲章就不容易了。
她抿了抿嘴望向白陌，“你真愿意教我？不过我不知道能不能学会，这看着好像不容易。”
“别人不一定行，但师妹一定可以，我不会看错，师妹是个修炼天才。”
白陌侧头望着她，眼里有着浅浅的笑意，然后随手往身后的树虚空一抓，一片树叶便落在了他的手心。
“那师妹用心，我开始教了。”
萧灵望着他，只见他将树叶放进上下唇间，嘴唇微抿，缓缓吐气，随着他吐出气息，尖而细的声音从叶片吹奏出来。
“你试试。”白陌做完示范又鼓励萧灵跟着做。
萧灵有吹口哨的经验，但吹树叶真的是第一次，她依样画葫芦将树叶放在唇间，然后轻轻一吹，果然发出了声音，但也只是发出了声音而已。
“很好，再来。通过控制嘴型和气息改变音律。”白陌又吹了几个简单的音。
萧灵很快便学会了，而且找到了感觉，白陌眼里流露出赞赏的目光，又教她利用舌尖的控制，手指的绷紧和放松叶片来进一步控制音律的变化，直到后来，萧灵完全能吹奏出一般曲子的调调了。
只是这练习吹奏极耗气力，这样练习了两个时辰萧灵便头昏眼花了。
“今天先这样吧，师妹有空再来清松峰找我练习。”
白陌看出萧灵的疲惫，主动提出休息，萧灵虽有些意犹未尽，也不敢急功近利，免得一会儿头晕眼花连路都不会走。
她起身准备告辞，也许是吹的时候实在太久了，刚一起身头便晕眩了起来，身体无法站稳地往一边偏去，肩膀落到一只有力的的手里。
“师妹小心。”白陌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
萧灵望过去，目光刚好撞进了他的眼里。
白陌的目光里像盛了一捧水，流光四溢。
萧灵看得不由得怔住了，白陌师兄今天好像特别不一样。但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意识到白陌还弯腰扶着自己，萧灵赶紧推开他站直起来。
这个时候没话很是尴尬，萧灵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句。
“对了，那个彩头虚空袋……我托了何满帮我做，不知道她做好了给师兄送去没？”
白陌望着她，“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没收了么？”
“啊？”这又是什么时候说的？萧灵挠头快把头发都挠没了也没想起来。
却听到白陌道：“师妹若是觉得难做那便罢了，你送个其他你会做的东西吧，只是别让别人做了送我就行。”
萧灵扁嘴，做别的她更不会啊。
“那我还是做个虚空袋吧，不过我手艺不好，到时师兄别嫌弃就好。”
白陌笑了，如霁雨初晴，潋滟方好。“只要是你做的，我自然是喜欢的。”
萧灵不由得又呆了呆，白陌师兄今天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
回到清竹峰，萧灵便直接翻进了夜放的屋里，把他从冥息中直接拍醒过来。
“你瞧这是什么？”她兴奋地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难道不是一片普通的树叶？”夜放睨了一眼嫌弃地道。
萧灵先是白了他一眼，然后才得意地道：“是树叶，但我学会用树叶吹调子了。”
夜放眉毛微微一皱，“你刚学会的？跟谁学的？”
突然，他像想到了什么，心头一跳，“白陌！这么说你刚才不在清竹峰也不在清梅峰是去清松峰找白陌了？”
“对一半。”萧灵不以为然地道，“谁叫你和麻达繁像跟屁虫一样跟着我，我嫌烦躲到初级殿去了，正好碰到白陌师兄在用树叶吹曲子，觉得好听就听了一会儿，然后他又说要免费教我，我便学了一下，没想到我还真是个天才，一学就会。”
夜放望着萧灵，眼里有些探究，“你嫌我跟着烦？可是我以前不也是天天跟在你身后？”
萧灵避开夜放直勾勾的眼睛，翻着手里的叶子。
以前那个我当你是侍卫，你当我是大小姐，时时想避。
现在这个我当你是男主，你当我是嘴边肉，时时想吃。
那怎么一样呢？
“你到底想不想听？”萧灵眼见着快把那片叶子都翻皱了，不由得气恼起来，回头狠狠地具着夜放。
“想。”夜放点头。
萧灵吐了吐舌笑了，这还差不多。
好歹她也学了大半夜，连个表现的机会都不给，那她岂不是白学了。
夜放盯着萧灵，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
这熟悉的神情……
每次她想到新的捉弄他的点子，都会这样笑。
以前，他厌烦得不行，现在却有些期待。
不过，就是用树叶吹一首曲子，莫非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不成？
夜放一只手抬起，食指绕了绕，一道光晕便随着食指绕了出去，然后布满整个房间。
“我已经在屋内布了结界，你吹吧，再难听也没有其他人能听到了。”别人想听他也不允，这是大小姐为他吹的曲子，当然只能他听。
结界还有隔音这个作用啊，果然好用。
找个机会她也得学一学。
不过，嘴上她却道：“你若是真觉得勉强我去找麻达繁，他应该没这么嫌弃。”
说完，她便起身似乎就要走出去。
萧灵刚一站起来，手便被身后的夜放拉住了，然后往后一拽。